蔡紹靜前進的步子一滯，掛著微笑的臉倏然變黑，以至于保養(yǎng)極好的臉有那么一瞬間崩裂。
蔡紹靜沒回頭，只是捏著程姍的手發(fā)緊。她問程姍：“姍姍，你跟媽媽說，那程綃，今天在學(xué)校做了什么！”
“啊，沒，沒什么！”程姍一副難以啟齒表情，想說又不敢說，“媽，姐姐她，她真的什么都沒做，沒您聽到的那么嚴(yán)重，您別生氣了！”
“沒那么嚴(yán)重？哈，果然又惹了禍！姍姍，你老實跟媽說，程綃她究竟干什么了！”
蔡紹靜今天一天心情忐忑，生怕這程綃在學(xué)校惹出亂子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xué)沒等到校方打來電話，她提起的心才落下不久，結(jié)果這亂子兜頭就砸了過來。
她不好問柯渙然，只得逼問程姍。
程姍擰著眉，見杜亦澤和柯渙然離開，這才拉著蔡紹靜上車。
相比較蔡紹靜，此時的程姍，更不愿意讓人知道，程綃是她姐姐！
“媽，其實，其實這不能全怪姐姐，”程姍咬牙，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不遠處朝這里走來的程綃，“主要還是姐姐剛來，中午又沒在學(xué)校吃飯，不記得上課時間，遲到也情有可原。”
“她中午沒在學(xué)校？”蔡紹靜抓住了重點，“那她去了哪里？”
“啊，這，這個，我……”程姍目光閃爍，顯然想為程綃隱瞞。
蔡紹靜見她如此，什么還想不到，猛地抬頭，便看到正在走近的程綃，還未等其來到車前，直接厲聲質(zhì)問：“程綃，你今天中午上哪兒了??？”
蔡紹靜沒能控制好情緒，聲音太大，頓時吸引了四周人目光，待眾人看到是傳說中，正在被校內(nèi)貼吧爭論是否超越原?；ǔ虋櫍蔀樾聲x?；ǖ霓D(zhuǎn)校生時，一個個頓時瞪大眼睛，好奇不已。
竭力壓制情緒，蔡紹靜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面目猙獰，待程綃走近，她方才壓低聲音，不等程綃開口，直接鎖死了她罪名。
“程綃，你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是不是又去泡網(wǎng)吧了！打架斗毆上癮了是不是！你不知道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嗎！真是夠了！我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女兒！”
程綃欲拉車門的手一滯，黑若點漆的眸子漫不經(jīng)心瞟了眼蔡紹靜，目光中盡是嘲諷。
“呵，你說的對，你怎么會有我這樣一個女兒？”程綃譏笑出聲，妍麗清秀的臉冷若冰霜。
她收回了落在車門上的手，脊背一寸寸挺直，盯著蔡紹靜，目光諱莫如深：“蔡紹靜，我姑且叫你一聲媽，可你捫心自問，你，蔡紹靜，可有這資格做我程綃的媽？”
“你！”蔡紹靜被程綃如此態(tài)度氣出心梗，更被其過分冷漠的話刺激到內(nèi)心隱痛，眼見著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坐在車?yán)锏某虋櫦泵Π醋〔探B靜的手，“媽，這里是學(xué)校，你給我姐姐……留點面子！”
“哈！她還要面子？！”蔡紹靜一聲嗤笑，“媽都不認的人，還要什么面子！”
程綃不語，不愿再多說一句。
蔡紹靜心頭冒火，在理智徹底崩潰前，扭頭沖司機喊道：“開車！”
“可大小姐還……”
“叫你開車就開車！誰給你開工資，不清楚嗎！”
蔡紹靜不管不顧，司機無法，透過后視鏡瞥了眼程綃，無奈松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