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門外一丁點(diǎn)聲響都沒有,就仿佛之前那聲悶響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即便這樣,夏永清仍舊不敢放松心神。面對未知的問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為之能與其對抗的就是自己韌性。
那從門縫里刮出的風(fēng)小了很多,帶著清晨氣息的陽光也照射了進(jìn)來,堅(jiān)守了一整夜的夏永清真的已經(jīng)無比疲憊了,野外果然是最磨練人心智的地方。
他只覺得自己頭暈?zāi)垦?,這份持續(xù)了許久的所謂平靜是時候該打破了。將青狼皮從身上取下一把扔了出去,緊接著他整個人就沖出了那門縫。
“啊……”夏永清大聲嚎叫著,手中的拳頭還高高的舉了起來。
山風(fēng)夾雜屬于清晨特有香味撲面而來,一下子就將那疲憊的感覺一掃而光。門外除了一只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巨鹿,就再無其它東西。
看著那鹿繃斷了的角,他大概也弄清楚夜里的那聲悶響是怎么來的了。
即便如此,夏永清還是萬般小心的靠近了那個巨鹿。大概是怕對方裝死,在靠近的途中他還用氣凝成了水球,風(fēng)刃等,朝那身體砸了上去。
經(jīng)過了一番殘忍的摧殘,他終于將手觸碰到了那巨鹿的身體,上面?zhèn)鱽砹吮鶝龅母杏X,深夜的山風(fēng)所夾雜的寒冷確實(shí)有些不同。
確認(rèn)了對方完全是死了不能再死了之后,夏永清才松了一口氣。悻悻的將地上的青狼皮撿起,抬頭看向了遠(yuǎn)方。
那綠色的林??雌饋頍o比美麗,清晨的陽光驅(qū)走了夜晚的寒意,陣陣云霧正從林海之中向上飄起。遮掩之間,如夢如幻。
特別是那一株極為高大的樹,恰巧能遮住最為刺眼的陽光。樹冠上的葉子都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頗有神韻。
云霧也都同它保持著距離,卻又不離它遠(yuǎn)去,頗有一種天上地下皆奉其為王的感覺。
那一瞬間,在山頂觀望的夏永清甚至都將其當(dāng)成了世界的中心,好在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并未沉醉其中。
弄出一個小水球一下在打在了自己臉上,夏永清才完全清醒過來。他不敢再抬頭去看那大樹了,沒想到一株植物也有攝人心魄的能力。
他把目光放在了那只肥碩的巨鹿身上,食欲是與之俱來的東西,雖然一顆小小的氣丸就能填飽他的肚子,但夏永清還是想吃肉。
他試圖將巨鹿的尸體挪回塔內(nèi),卻發(fā)現(xiàn)那門縫有些小了。他又不想這東西臟了錦囊,無奈之下就只得把它扔在門口。
在遺跡中逛了很久都沒能找到柴火,無奈之下他只能跑到了一處很是偏僻的斜坡之上,他能所到之處,只有哪個位置長了些許樹木。
一連放倒了三顆大樹之后,他才艱難的回了遺跡當(dāng)中,然后飛快的朝著那塔跑了過去。
等跑到門口看到那巨鹿還在的時候,夏永清不由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遺跡中確實(shí)沒有什么其它生物了。
失去了朱厭毫錐,夏永清只能徒手剝皮,原本就被摧殘過了的鹿皮被他剝了個稀碎。若是以往,他肯定會把那巨大的鹿角當(dāng)寶貝一樣收起來,可自從見識的東西了多,這些凡物他就有些看不上了。
他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為了吃肉!
那山風(fēng)將其凍得很是結(jié)實(shí),就連他取內(nèi)臟的時候血都是凝固著的,原本想象中的血液橫飛景象根本沒有發(fā)生。
即便一切都很順利,但把那鹿完全處理完也已到了正午時分,中途實(shí)在沒忍住饑餓的他還是吃了一顆氣丸。
夏永清看著那一堆內(nèi)臟,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把它們?nèi)酉律綕荆獾醚戎对僖齺硪恍┦裁礀|西。
把一切都處理完后,他就著手生火,不得不說學(xué)會陣列這件事對他影響真是太大了。戰(zhàn)斗方式多樣化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那些個生活問題都得到了完美解決。
新砍倒的樹木很是潮濕,忙活了好半天火還沒有點(diǎn)著,黑煙卻彌漫在了整個塔的周圍。盡管山風(fēng)吹的很猛,仍舊吹不散那一片煙霧。
被那煙熏得直咳的夏永清此時還有些慶幸,還好當(dāng)時沒有選擇在塔內(nèi)生火,否則夜晚他肯定就要另謀住處了。
辦壞事怎么可能逃得過制裁。一聲怒吼過后,濃煙之中探出了一個大腳狠狠踩在了那即將點(diǎn)燃的火堆之上。
作為生火人的夏永清敢怒不敢言,僅從那腳和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形,一眼就能看出是那只把他帶到此處的紅毛猩猩。
咆哮聲就在他面前接連響起,其中的怒意不言而喻。在地上蹲著的夏永清悄咪咪的向后退去,雖然他在追尋這猩猩,但是沒想在此時就同它相遇。
若是可能,他更愿意不同這猩猩相遇就把朱厭毫錐取回。
可是修為和種族能力的碾壓,他又怎么能逃的掉呢。僅僅剛退出三兩米遠(yuǎn),夏永清就被那猩猩抓著肩膀給提到了半空之中。
他在半空瘋狂扭動自己身子,想要從對方的手中逃脫。奈何這一舉動非但沒有讓他掙扎開來,反而是那猩猩把手握的更緊了些。
一股直接附在骨頭上的痛意從他的肩膀傳來,讓其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他停下了那無謂的掙扎,腦子瘋狂運(yùn)轉(zhuǎn),想要找到逃脫的辦法。
見其安靜下來,那猩猩直接將夏永清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著那缺少了一只眼睛的猩猩,他突然心生一計(jì)。只要把對方的另一只眼睛也弄瞎,那么他能活著的逃脫的機(jī)率就會大大增加。
可能就從0變成了0.1。
只是還沒有輪到他付出行動的時候,那個猩猩先動了。
它將腦袋緩緩地靠向了夏永清地身子,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它的面容也因此越發(fā)疑惑。
就在夏永清認(rèn)為這事一個好機(jī)會的時候,那個猩猩突然張大嘴巴沖他吼了出來。
不得不說那猩猩的口氣實(shí)在是重,平日里肯定也沒有少吃肉,剛一張嘴就有一股子腐肉的味道傳了出來。
同那震耳欲聾的吼聲一起的還有無盡的口水,噴的夏永清半個身子都是。那一瞬間被吊在空中的他只覺得人間不值得,活著太難了。
等那猩猩的吼聲結(jié)束,夏永清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絲的進(jìn)攻欲望,生化武器能直接摧殘人的心靈。
或許這個時候,死亡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