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顏卿盈,顏卿霜的心情越發(fā)地好了,與顏卿柔閑話了幾句,便領(lǐng)著香絮往楊氏那里去了。
只是還未走到玉簪院就被一個丫鬟攔了,說是前院來了大理寺的人,請她過去一趟。
顏卿霜想著應(yīng)該是擊鞠賽的案件有了進(jìn)展,便也沒有耽擱,跟著出了內(nèi)院,向著前院去了。
大堂,李俢然親自侯在了那里,顏卿霜看到他的那一刻很是有些詫異,“李少卿,您怎么親自來了?”
“顏三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李少卿神色肅然,看著顏卿霜認(rèn)真問道。
“自然,李少卿這邊請?!鳖伹渌f著,便引著李俢然到了一旁的偏殿之中,但是到底孤男寡女不合規(guī)矩,顏卿霜便又讓人去請了顏承荀過來。
顏承荀很快便到了,與李少卿互相見過禮之后,李少卿就開門見山了。
“侯爺,顏三姑娘,卑職已經(jīng)查明了,那日姑娘所騎之馬確實(shí)是讓人下了一種罕見的毒物,毒物應(yīng)該是摻雜在了馬飼料之中,每日喂養(yǎng)積少成多所致,卑職也請教過御醫(yī),這種毒物用在牲畜身上,每日只要極少的量,幾日之后就會讓牲畜脾性大改,躁狂成性,也得虧姑娘的馬匹生性偏溫順,若不是如此,那日只怕傷的就不只是姑娘一人了?!?p> 李俢然自知事關(guān)重大,調(diào)查的細(xì)節(jié)沒有任何隱瞞,盡數(shù)告訴了他們。
顏承荀聽得駭然,臉色陰沉,捏緊了雙拳。
但是到底宦海沉浮許久,還是沉得住氣的,他冷著臉,語氣卻依舊謙和有禮,“李少卿,我顏某自問做事對得起天地,未曾害過人,小女更是不曾與人結(jié)怨,誰會下這般狠手?李少卿可有線索了?”
李俢然聽著顏承荀的話,卻是面露難色,但是還是開口道,“其實(shí)卑職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此事,卑職已經(jīng)查到了那幾日當(dāng)值的飼馬小廝,那人抵不住招認(rèn)了,說是有一個小廝過來交于他一封信,說是只要他照著做,便可保他加官進(jìn)爵,而那小廝卑職也找到了,幾番刑訊之后,那人的供詞直指顏府,卑職只恐怕這是您顏府內(nèi)宅之斗,所以想來尋顏三姑娘問一下,姑娘在這后宅可有結(jié)怨?”
李俢然的這一番話無疑是一個驚雷,在顏承荀的耳畔炸開。
顏承荀不由下意識地看向了顏卿霜。
原本這后宅之斗,深門之中皆有,只要不太過分,他也不會太去過問,顏卿霜也從未向他哭訴過什么,可是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后宅竟有人想要置他女兒于死地?
“霜兒,但說無妨?!?p> 這樣的事情對于顏承荀這樣的武將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他原以為婦人之斗無外乎便是爭吵拌嘴,最多便是邀功爭寵,可是要害人性命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想。
“李少卿,這后宅之斗本就難以言清,霜兒若是憑著猜想隨意攀咬也做不得數(shù),李少卿只管秉公斷案即可,不用有所顧忌?!?p> 顏卿霜看著李俢然認(rèn)真說道。
她明白李俢然此行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來自己這里探尋到底是誰害了她,而是來告知一聲,此事牽扯顏家家宅內(nèi)斗,關(guān)乎顏家聲譽(yù),他雖為大理寺卿,雖然秉公辦理是他的職責(zé),但是好賴可以先來知會一聲,總好過一切證據(jù)都上承天聽之后,整個侯府措手不及。
“那,侯爺?shù)囊馑际??”李少卿看向顏承荀,態(tài)度恭順,出聲問道。
“霜兒說的是,少卿盡管秉公辦案即可?!?p> “是,那卑職就先告退了。”
李俢然原本行事就正直,此番來此也是因著晗月再三叮囑查到線索一定要事先來與顏卿霜商量,后來又覺得這內(nèi)宅之斗非一般案件,因而才走了這一趟。
好在顏承荀與顏卿霜都是明理之人,這樣他就可以更加放心地放手去查了。
李俢然走后,偏殿中只剩下了顏承荀和顏卿霜父女二人。
顏承荀看著顏卿霜,重重地嘆了口氣,“霜兒,是父親疏忽了,父親竟不知這侯府之中有人想要妄圖加害于你!”
顏承荀還是難以從震驚中緩過來,一想到這侯府之中就有人想要他愛女的性命,他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父親,李少卿也只是猜想罷了,一切還未查證,父親不必過于憂心?!鳖伹渌粗伋熊髂菓n心萬分的樣子,倒是有些心疼起他來了。
似父親這般的武將性子,他哪里能懂這后宅婦人之間的爭斗其中刀光劍影不亞于官場黑暗,只是既是婦人之爭,顏卿霜自認(rèn)為自己可以妥善處理好,便不想過分去煩擾了父親。
“這些時日,你加倍小心些,讓鳶落寸步不離地跟著,切莫大意了?!鳖伋熊髀犞伹渌獙捨孔约旱脑捳Z,心中越發(fā)得不是滋味起來。
其實(shí)他多少能猜到這些事情只怕與張氏脫不離關(guān)系,但是張氏雖是他的妾室,卻由不得他隨意處置,如此沒有切確證據(jù)的情況下,他甚至連過去質(zhì)問一下都做不到。
“父親放心,霜兒一定加倍小心?!鳖伹渌粗伋熊鞒兄Z道。
因著今日太子冊立,百官動蕩,前朝事忙,顏承荀沒一會便被人請走了,只是臨出門之前又好好叮囑了顏卿霜一番,看著她再三地保證了,這才離開。
顏卿霜看著顏承荀的背影,一腔暖意襯得這料峭的春日也沒有那般寒涼了。
其實(shí)這一世,她所求不多,父母和樂,兄長安康,姐姐和順,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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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居竹苑。
顏卿霜睡意迷蒙之際,只聽到一聲短喝,好似是鳶落的聲音,只是聲音過于短促,短的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些日子實(shí)在是累得乏了,警覺性也降低了不少,顏卿霜微微撐起身子,“鳶……”
話還沒出口,帳前寒光一閃,顏卿霜頓時睡意全無,只是還未來得及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就已經(jīng)緊緊貼在了她的脖頸處。
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人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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