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敖丙無語凝噎,哪有一開口就揭人短,還是戳心窩子那種的?
“那都是你們瞎編的,我自己都差點信了呢!”
敖丙有點尷尬,沒話找話:
“你能受我影響來到這里,真是與我有緣??!”
“哈!”
夏凝看著敖丙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與我有緣’這句話,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她看封神演義小說中,西方教接引道人招攬人家時,總是打著‘與我西方教有緣’這個口號,進(jìn)行各種截胡,想想就好好笑的樣子。
敖丙無語凝噎,我好歹是神龍,稍微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臨分別時,夏凝鄭重其事的和敖丙談條件:
“你把我弄到這鬼地方,還要我?guī)湍銚嵊?,那么,補(bǔ)償?感謝?”
“嗨?!边@點,敖丙倒是理虧。
“我到這里來了,我爸媽怎么辦?”夏凝心里鈍鈍的:“你需保證我爸媽身體健康、有錢隨便花,這是對帶我到這里來的補(bǔ)償?!?p> “至于撫育幼龍的感謝,我還沒想好……哎,別走,你,你送我到客棧干嘛?!?p> ……
墨陽城,看著敖丙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夜墨中的夏凝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敲響了眼前一家客棧的大門。
“小姐?”
對夏凝的深夜到來,百里掌柜表示很吃驚,他明明記得夏凝和夏老爺三天前就去了城東山莊,為去世十來年的夫人上香去了。
“派人通知我爹,記住,除了我爹和桂姨外,誰都不許聲張?!?p> 對夏凝的吩咐,百里掌柜連連點頭,脖子上的肥肉跟著動。
這深更半夜的,本來應(yīng)在七八十里外的小姐突然出現(xiàn)在墨陽城,是多么的可疑。它是怎么來的,跟誰來的,用腳趾頭想都不對勁。
安排夏凝住下,百里掌柜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一路小跑到了馬廄,翻身上馬,出城去了。
披著被子和衣而坐的夏凝,一點兒困意都沒有。
“咦?都滴了血怎么還不認(rèn)主呢?”
夏凝對著靈盞翻來覆去的看,也沒見小破石頭有什么變化。
嘬了下指尖止住血,夏凝內(nèi)視靈盞,看著懸浮在黃金大殿上空的巨大龍蛋陷入沉思。
“算了不管了,小龍還在殼里,我的血估計他吸收不到?!?p> 夏凝覺得,找出殺害‘她’的兇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但可惜的是,‘她’是在睡夢中被一棍子給敲死的,壓根不知道兇手是誰,是幾個,又有何圖?
想到這里,夏凝無比懊惱,敖丙在的時候,她為什么不問問敖丙呢,他肯定知道。
念念碎叫著‘敖丙’名字的夏凝,神情忽然一凜。
“誰?”
“小姐,是我?!?p> “桂姨?!?p> 三步并作兩步,夏凝急忙打開房門,讓進(jìn)一個攜裹著寒風(fēng)的高顴骨壯碩婦人。
“小姐可有傷著?”
桂姨的語氣平淡,但其焦灼的神情卻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我沒事,桂姨?!?p> 記憶中對桂姨的印象,很不好,因為她總是冷著一張臉。但夏凝隨意回想一下,便知道桂姨此人,是最關(guān)心她的人。
小時候,桂姨曾督促過她練武,但在她的大小姐脾氣下,桂姨只是憂慮的看著她,然后自己更加勤奮的用功;
她很貪吃,時常是想吃什么就要吃什么,所以有點嬰兒肥,桂姨嘴上沒說什么,但總會經(jīng)常帶給她一些有趣的能讓人動起來的玩意,比如蹴鞠、毽子、風(fēng)箏等。
另外,父親似乎有點怕桂姨,對她一些無理任性的要求,在父親滿口答應(yīng)之后,總會偷偷瞄一眼桂姨,然后露出歉意又無奈的苦笑。
扒開額頭的碎發(fā),一塊泛白的傷口猙獰露出,驚得桂姨一聲低呼。
“小姐受傷了,怎么傷的,是誰傷的?”
桂姨一邊急問,一邊忙著從懷中掏藥。
“不知。”夏凝也很郁悶,開始向桂姨講述:
“雖然不知是誰,但可以肯定,一定是莊子里的人……應(yīng)是趁我睡著時砸暈了我,估計是以為我死了,就將我投入池塘……池塘地下有通道,我被水沖出來,順著河流沖到護(hù)城河……被一名大俠救起,送我到了客棧,大俠就走了?!?p> “小姐沒事就好?!?p> 桂姨轉(zhuǎn)過身,不著痕跡的拭了下眼角:“小姐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p> “好!”
夏凝微微一笑,好怕桂姨問她衣服為什么是干的,這個問題,她沒法編,她總不能說,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衣服自然而然就干了。
或許是因為新到一個地方還不習(xí)慣,夏凝翻來覆去許久,直到天將要亮才睡著,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
夏凝一直都記得,自己成了白富美了,為了驗證此事,她決定去墨城最貴的德勝坊消費(fèi)一把。
這德勝坊,據(jù)說是京城貴人的產(chǎn)業(yè),五花八門的菜式那是又新穎又昂貴,特別貴,所以前來吃飯、喝茶的,也都是墨城有頭有臉的貴人,不是有錢的就有有權(quán)的。
吃飽后,慢條斯理喝著茶的夏凝,忽然就聽到了自己的八卦。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上夏家出事兒了?!?p> “夏家,夏大善人?”
“可不嘛,聽說夏小姐失蹤了?”
“別瞎說,夏小姐要是失蹤了,陳公子能不知道。”
“是真的,那給山莊送肉的胡屠夫都看見了,說夏家那個山莊的下人都被關(guān)起來了”
“夏小姐要說真出事了,愷行不就,嘿嘿……”
“當(dāng)年那夏家為了和愷行定親,可是鬧出不少事兒?!?p> “你們說,夏小姐是不是被擄走了?”
“對,對,有可能,這幾個月可是……。”
“難道夏小姐也……?”
“噓,別說了”
“是啊是啊,陳老爺正為這案子發(fā)愁呢?!?p> 夏凝笑了,陳愷行,嘖嘖!
……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陳公子都不高興了?!?p> 陳愷行是本縣縣令之子,官二代本尊,與他交好的,都是有求于他爹的,所以對他,大家都是捧著供著的態(tài)度,畢竟大家都是受家里老頭子的耳提面命過不是。
“你們聽說了嗎,醉月樓新來了個妞兒,是京城相府家的嫡小姐?!?p> “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那小臉雪白雪白的……”
“還是嫡小姐,嘿嘿……”
“陳公子,咱去瞧瞧?!?p> 一群紈绔公子哥,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姑娘,各種不堪入目的詞語,聽得桂姨直皺眉頭,好幾次她都想拉夏凝離開這里,但一看到夏凝平靜的臉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雙眼,她竟無法開口,這樣的夏凝,讓她有些不敢打擾。
大白天就去找姑娘的陳愷行,嘖嘖!
“陳公子,請!”
忽然扯開出入帳幔的夏凝,和隔壁剛出來的陳愷行,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對上了。
“陳公子去逛醉月樓啊?”
夏凝笑瞇瞇的跟陳愷行打招呼,用‘上班去啊’、‘吃飯了嗎’,這樣的口氣隨便打招呼一樣。
“玩開心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