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懟
“哦!”李子易依然有點茫然。
郭真心中忐忑,滿臉漲紅道:“三少爺,陳曉峰是我的好兄弟!”
這下李子易則更驚訝了:“你就是那個陳曉峰?”
問的陳曉峰莫名其妙,倒是一邊的郭真微微尷尬的點了點頭。
李子易沉吟著沒有說話,他確實知道陳曉峰這個人,而且為此還差點鬧了個烏龍。
因為李家現(xiàn)在的老太爺?shù)陌Y狀也是昏睡不醒,時間比起陳曉峰來還要久了。
而陳曉峰在被宣布了腦死亡的情況下居然都活過來,李家人就覺得有希望了,沒想到打聽道的最后結(jié)果居然是,陳曉峰是稀里糊涂地醒過來的。
李家人只能作罷,但是對于陳曉峰并不陌生,只是,他想不同陳曉峰出現(xiàn)在這里干嘛?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郭真直想找個地洞鉆下去,雖然此前陳曉峰表現(xiàn)的有點詭異,但是他依然不認為對方居然會治病。
倒是一邊的鐘老給解圍道:“三少爺,你可別看走眼了,這位小兄弟可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中醫(yī)國手!”
“哦,這樣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崩钭右卓蜌獾?。
而這時,那一直陪著王大師的李子辰也看到了這邊的一幕,眸子微微一瞇走了過來,而他顯然并不認識鐘老,只是盯著陳曉峰不陰不陽道:“老三,這就是你請來的高手?”
“二哥覺得有問題嗎?”
“我說老三,你也太胡鬧了吧?”
“二哥這話怎講?”李子易的語氣依舊淡然。
“我說老三你先好好看看,在座的哪位不是七老八十,精研醫(yī)道的飽學(xué)之士?你再看你請來的這個,恐怕連毛都還沒長齊吧?”李子辰一臉夸張的表情,李家向來就不是什么書香門第,能夠出了一個養(yǎng)惡犬的二小姐,再出一個滿口粗俗的二少爺也不出奇。
李子易頓時微微一窒,盡管對方有點強詞奪理,但是他卻無法辯駁,因為他根本不清楚陳曉峰的本事。
陳曉峰淡淡一笑道:“二少爺,如果年紀大也算本事的話,烏龜早就占領(lǐng)地球了!”
此言一出,頓時惹來了幾道憤怒的目光,一邊的鐘老卻撫須莞爾一笑。
李子辰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陳曉峰說不出話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哼,牙尖嘴利!”
扭頭看去,正是李子辰請來的那位王山王大師,陳曉峰扭頭咧嘴一笑:“謝謝大師夸獎!”
王山眉頭微微一皺,再次冷哼道:“小小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這里也是你能濫竽充數(shù)的地方嗎?”
“哦——”陳曉峰一臉恍然的樣子,挑了挑眉毛道:“大師的意思是……這個地方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濫竽充數(shù)嗎?”
“你——!”王山勃然大怒,豁然站了起來,聲色俱厲道:“黃口小兒,無禮至極!我神功蓋世,濟世救人無數(shù),要不是我淡薄名利,米國總統(tǒng)都要請我去當(dāng)幕僚,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是是是……大師神功蓋世,淡泊名利?!标悤苑遄鲃莨笆志瞎瑓s滿臉曬然道:“只是,我有幾個問題想不通,大師既然神功蓋世,為什么就連出診都要帶著保鏢,難道怕主家不付診金?”
不少人暗自竊笑,王山氣得七竅生煙。
陳曉峰繼續(xù)問道:“還有就是,王大師既然不圖名聲,為什么將自己跟名人的合影拿去自費出書,傳的天下皆知呢?既然不圖錢財,那王大師坐擁的千萬豪宅,頂級座駕從何而來的呢?”
這下,沒人再敢笑了。
王山滿臉漲成了豬肝色,突然雙拳緊握,屈臂橫在眼前,大喝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打了一套拳,最終的定格是金雞獨立,食指和中指死死地指向陳曉峰:“你吃幾碗飯,敢和我叫板?信不信我用內(nèi)力隔幾十米都能戳死你?”
一看這貨激動的架勢,陳曉峰五官擠出了一個窘字,周圍幾個醫(yī)生遠遠的躲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也有人前拉架的,只有鐘老眉目含笑的看著這一切。
李子辰似乎更怕大師一怒之下,連他家的別墅都要遭殃,連忙幫他順氣:“大師息怒,大師息怒……”
王山如同斗雞一般瞪著陳曉峰,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自己的“凌厲一擊”,僵持間,一聲輕咳傳了過來,眾人扭頭,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氣勢很穩(wěn),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且沒有普通中年人那種發(fā)福的身材,身材保持的很好,也沒有白頭發(fā)什么的,看得出來平日里花了不少錢保養(yǎng)。
“大伯!”
李子易連忙見禮,中年人就是李不語的大伯,李不凡的親爹李弘昌,也是現(xiàn)在的李家家主。
一看自家老爹出來了,李子辰勸下了王山之后,也上前見禮順便三言兩語的偷偷打了個小報告。
李弘昌的城府自然不是李子辰能比擬的,聞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拱手朗聲道:“諸位今天來到這里,都是為了家父的病情,我在此代表李家感謝諸位盛情高義,不管今天會診結(jié)果如何,李家都有謝禮送上,一會還請諸位各施其能,家父的身體就仰仗諸位了!”
眾人連說一定盡力。
在李弘昌的帶領(lǐng)下,眾人來到了主屋旁邊一棟獨門的小樓,在一樓的一個收拾得一塵不染的房間里,隔著巨大的玻璃窗,眾人終于見到了這次會診的病患,李家的老太爺李隆滄,只看了一眼,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鐘老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皺,回頭看見陳曉峰卻臉色絲毫不變,不由對于他的定力大為佩服。
只見房間中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得不成人形的物體,整個人就像是皮包著骨頭,乍看起來,就如同一具剛剛出土的古尸一樣,又有點像僵尸片里的喪尸。
很難想象,一個人怎么能夠瘦成這個樣子?
哪怕就是患了病,瘦成這個樣子也早就應(yīng)該斷了氣,可是他依然還活著,因為一邊的儀器都顯示著他的心跳雖然緩慢,但是很有規(guī)律。
“如大家所見,這位正是家父,于八個月前突然陷入深度昏迷當(dāng)中,輾轉(zhuǎn)去過各類大型醫(yī)院,都難以得到一個確切的診斷,除了昏迷之外,唯一的癥狀就是營養(yǎng)流失很快,截止三天前,家父的體重已經(jīng)減了足足四十公斤,現(xiàn)代的科學(xué)儀器已經(jīng)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諸位……盡管放手施為吧!”
李弘昌語氣頗為沉痛的擺了擺手,不管是誰,看到自己的父親被病魔折磨成這個樣子,心情都不太好受,也是李家財大氣粗,才能夠在家里搭起這么一個跟醫(yī)院的高級護理房毫不遜色的房間來,而以老太爺這樣的癥狀呆不呆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還不如留在家里就近照顧,給他一個較為舒適的康復(fù)環(huán)境,在醫(yī)院里呆久了,沒病都憋出病來。
而到了今天想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也有點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