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跟楚狂人對抗,唯有帝的力量才行。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一絲復雜之色,“看來,還是要依靠它嗎?”
只見在張子陵體內(nèi),一處不可知之地,有一根鎖鏈,垂落冰冷的光芒,那鎖鏈困住一只渾身垂落玄黃氣的龐大天龍,那天龍鱗甲锃亮,閃爍寒芒,如仙金淬煉而成一樣。
“大道鎖鏈,哪怕重生歸來,依舊還在。曾承載天命,對抗劫數(shù),面臨最深的絕望,到頭來,帝者橫尸,又是誰葬下我的血與骨呢?”
“這大道鎖鏈,來自敵人,盡管因為重生的緣故,化入我的體內(nèi),但居然要依靠敵人的兵器來保住小命嗎?”
張子陵苦笑一聲,隨后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罷了,不管是什么東西,能為我所用就好。”
“這大道鎖鏈,可以鎖住大道,我前世中的皇極天龍道,哪怕一道壓萬道,承載天命,都扛不住這大道鎖鏈的一擊,這絕不是人間之物,或許來自那真正的仙界。”
“只是不知那一批敵人為何擁有這種可怕的東西,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p> “但動用大道鎖鏈,恐怕會讓前世中的皇極天龍道掙脫枷鎖,若如此一來,今生豈非還要走上前世的老路?”
張子陵望著那一方虛界,此時此刻,變得無比深邃悠遠,但其上危險的氣機,愈發(fā)濃烈了。
“我豈能如此優(yōu)柔寡斷?若就此身死,則萬事皆休,只要活著,自有希望?!?p> 張子陵神情淡漠,就見心念一動,那一根鎖鏈直接出現(xiàn)在手心中。
鎖鏈冰冷,透著一種森森的涼意。
“吼!”
鎖鏈一離開,就見一只天龍猛地嘶吼一聲,頓開枷鎖走蛟龍,其中有一股滔天的意志,醒轉開來。
那曾經(jīng)被張子陵刻意遺忘的帝道道果,悠悠浮現(xiàn),天地萬道,在這一刻,都是俯首。
張子陵的意志與那帝道道果相合,就見仙界都停止了自毀,時間在這里像是被凍結了一樣。
“果然有問題!”
一點帝氣垂落,就見一縷仙氣氤氳流轉,那仙氣如光似霧,化作一團,此時像是觸碰到什么天敵一樣。
“嗡!”
那仙氣如冰雪一般消融,但在這過程中,張子陵卻洞察到那仙氣的本質(zhì)。
“所謂仙氣,其中一點不朽氣機,類同于神藥,的確是非凡之物,很像是天道本源。”
只見在張子陵眉心處,一點氤氳白光流轉,隨后一團青光于虛無中顯化。
這就是仙氣,是張子陵窺破仙氣之秘,自身孕育出來的仙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極限應當為三縷仙氣才對?!?p> 只見那一縷仙氣,再次分化開來,最終真的化出三縷仙氣,那三縷仙氣扎根張子陵眉心紫府中。
“未來陷入絕望,一切的變數(shù),居然是來自現(xiàn)在!”
張子陵身合天地,望見時間長河中,泛出滔天波瀾。
河水滔滔,到得這一刻,張子陵才是捕捉到一絲真相。
“雖不知為何最后會演變成一場破滅的大劫,但逆亂古今,的確加劇了這一切?!?p> “一切需回歸正軌,亂古今者,當放逐!”
張子陵臉龐之上,籠罩一層白光,帝者,與道相合,但凡修為低下者,根本無法看清。
帝者,不可直視!
此時張子陵自身修為其實并無多大變化,但有那一枚帝道道果,則一切都顯得不同,天地萬道,都如掌中觀紋,無比清晰。
張子陵一步踏出,直接崩裂了虛空,穿過混沌,來到楚狂人身前。
“這一紀元才剛剛開始,居然有帝誕生!”
楚狂人臉色大變,在這里的,不過是一道虛假之身,雖實力強大,但如何能跟一尊帝相抗衡?
“不可能,明明不應該這樣才對,一帝橫空,鎮(zhèn)壓萬道,這一紀元,不過初露萌芽,誰能如此短時間內(nèi)成帝?”
“回去吧?!?p> 張子陵出手,就見天地相應和,有無窮大光,宛若崩裂三千界,乾坤日月,都不過是手中物。
楚狂人并不愚蠢,跟一尊帝直面交鋒,那是自尋死路,但要逃,逃得掉嗎?雖心中滿是陰霾,但不逃半點生機都沒有,逃或許能死的晚一點。
“這一紀元,有人成帝了?”姬承運喃喃自語,手中握著的帝兵虛空鏡,都在微微和鳴,那是遇到同等級的存在,感覺到了威脅。
若一尊帝全力出手,要崩毀帝兵,其實并不是很難,說起來等級相同,但同一等級,也有很大差距的。
不過除非必要,不然無人會真的跟一件帝兵過不去,因為漫長古史上,留下的帝兵實在太多,哪怕是一尊帝,若沒有過的去的理由,惹得帝兵群起而攻之,那到頭來結局必定也是不妙。
“這如何可能,紀元才剛剛開始,為何就有帝出現(xiàn)?這樣來,吾家圣子該怎么辦?”
“一帝橫空,鎮(zhèn)壓萬道,哪怕天驕如雨,但誰又能在這樣的處境中破劫成帝呢?”
“仙古之前,還可以諸帝并存,但此后天地已變,一道壓萬道,根本不存在諸帝并存的局面?!?p> “可惜可嘆,若非有帝出現(xiàn),這一紀元,吾家圣子是最有可能破劫成帝的?!?p> 姬成道眸子中露出不甘之色,姜瑄聽到這話,罕見的沒有反駁什么,畢竟再如何反駁都沒有意義。
“慎言!”倒是姬承運臉色變了變,提醒了姬成道一句。
姬成道臉色一白,不敢多說什么,此時想來,心中倒是有些后怕起來,真的敢非議一尊帝,那怕是身死道消都無處喊冤了。
哪怕是帝族,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頭鐵的,更不要說跟一尊帝杠上了。
古往今來,并非沒有徹底化作土灰的帝族,那就是因為帝族中人太過狂妄自大,就算擁有帝兵,不代表可以舉世無敵。
任何一紀元,永遠都是帝者橫壓天下的時代,其它任何人,都只能作為陪襯,若想著喧賓奪主,那就是自尋死路。
時間長河中,楚狂人本體在一具仙尸上,持刀而立,此時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未來那一尊帝,真要跟我作對嗎?”
楚狂人眸光洞穿萬古歲月,望見了張子陵。
張子陵神情淡漠,一片白光籠罩的面龐上,看不分明,唯有一雙眼睛,像是有紫光流轉,有一絲絲帝氣垂落,映襯著張子陵如神似魔。
“并非我刻意為難,但逆亂古今歲月,影響甚大,會造成極其恐怖的結果?!?p> “可笑!”楚狂人對此自然不信,眸子中有怒火噴涌出來,宛若要焚燒蒼穹。
只不過,楚狂人不得不強忍下一口惡氣,勉強平緩一下口氣,才是說道:“道友今日作為,難道不擔心始作俑者其無后乎?他日道友壽元將盡,若欲逆亂古今,橫渡輪回,將來自有人前來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