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不對這二人出手嗎?”
葉清玄沒見過帝兵,但不代表不知道帝兵的分量。
神州之地,處于末法,但一些珍貴典籍,并非都失傳了。
而葉清玄在神州之地,實力縱橫天上地下,那些珍貴典籍,對葉清玄是不設防的。
如此來,葉清玄的眼界,其實并不淺。
“師父,鳳道友背后可是有一支帝族,有些后果,不得不考慮?!?p> “快意恩仇,雖然不錯,可惜,若真這樣做了,此后你我?guī)熗骄鸵雒煅牧恕!?p> 張子陵對這昆侖界的深淺,心知肚明。
哪怕有著帝兵,想要為所欲為,都還有些夠嗆。
就算等到承載天命,橫壓天下之際,這世間依舊有些東西,充滿著詭異與不祥。
浩瀚古史上,可是有大帝晚年遭遇不祥,死狀凄慘的事例。
張子陵前世里能承載天命,那是因為剛開始實力弱小之際,就深得茍之真理。
眾多比張子陵實力強大的存在,最后都化作土灰。
反倒是張子陵這樣前期并不出眾的人物,走到盡頭,到得后來,這浩瀚古史上,能跟張子陵比肩的,不過是寥寥一些人而已。
“那這個人呢?”
葉清玄對鳳小溪沒太多惡感,畢竟在這之前,兩者之間并未交戰(zhàn)過。
倒是那雷興騰,給葉清玄的感覺不是很好。
張子陵皺了皺眉,仔細盯著那雷興騰看了看。
“道友,我雷家雖不是帝族,但占據整個雷州,根基底蘊一樣不凡,雖無法跟帝族相比,但你們何必因此多一群敵人呢?”
雷興騰冷汗都流下來了,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子,手頭上居然有帝兵。
這樣來,生死操于人手,由不得雷興騰不緊張。
“那又如何?若不斬你,那豈不是什么爛泥都能往我們身上糊?”
“斬了你,看此后有多少人敢隨意找我們的麻煩?!?p> “說不得,斬了你,你雷家還要說一聲好。為你雷家招惹禍患,等到有一天,難道你雷家不擔心我手持帝兵,將整個雷家連根拔起嗎?”
“這如何可能?”
雷興騰臉色發(fā)青,沉聲說道:“你雖掌握帝兵,本身實力卻不足,帝兵的威力,你能發(fā)揮多少?”
“何必逞一時之氣,你我束手,就此兩不得罪,豈不更好?”
張子陵望著雷興騰,神情淡漠,宛若看一只螻蟻,這讓雷興騰心中氣的要死,可是卻不敢在這上面多說什么,免得更是惹怒張子陵。
畢竟張子陵看著只是少年模樣,若心氣高傲,真的不顧一切后果,肆意妄為,就算最后能付出代價,可這對雷興騰又有什么好處?
“在這之前,你我之間可是有仇的?!?p> 張子陵冷哼一聲道:“結下仇敵,不趁早打死,難道留著等你強大起來,成為隱患嗎?”
按照張子陵本心而言,這依仗菩提枝的力量,有些勝之不武。
只是眼下這情況,若不依仗菩提枝,那混沌樹,多半是保不住的。
在這背地里,到底有多少天驕暗中窺視,這都是說不清楚的。
雷興騰冷汗都流了下來,此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宛若陰霾一般籠罩在心里。
若有若無的殺機,驅之不散,雷興騰心中各種念頭紛呈,終究匯聚成一聲冰冷的話語。
“就算擁有帝兵,能否斬殺我,都是未知之數(shù)呢?!?p> “像我這等大族子弟,身上不可能沒有保命底牌,道友若一意孤行,此后亡命天涯,悔之晚矣!”
張子陵笑而不語,手中菩提枝上,青光如火,一盞如豆。
“嗡!”
一種浩蕩偉力,撕裂蒼茫青穹,劃破虛空,像是與天地相合,隨后飛瀑一般傾瀉而下。
雷興騰身上,無窮劫光,洶涌彌漫。
有一種神力,突兀中流轉,絲絲縷縷宛若一片金燦燦霧氣,霧氣中,有一虛影像是從虛無中超脫而出。
“到底是誰,敢對我雷家圣子下死手?”
“自尋死路!”
一種冰冷的話語,剛剛吐露而出,就見菩提枝上青光掃過,那虛影直接咔嚓一聲破滅開來。
“這如何可能?”
有一種難以置信的聲音,帶著三分茫然,卻終究歸于沉寂。
雷興騰臉色蒼白,徹底絕望起來。
“帝兵,帝兵,就連手中底牌都無法抵擋帝兵一絲一毫力量嗎?”
“你對帝,一無所知!”
倒是鳳小溪,抿嘴無言,神情嚴肅。
此情此景,并不出乎鳳小溪的預料,不管怎么說,那可是一件帝兵,手握帝兵,哪怕是螻蟻一樣的人物,都能崩滅山海。
“轟!”
青光卷動,搖顫了萬古青天,這天上地下,都被這一抹青光奪取了所有光彩。
菩提枝的力量,自雷興騰身上輕輕掃過,就見雷興騰整個人直接化作土灰,徹底消散開來。
張子陵神情淡漠,對此習以為常,卻見這時,那雷興騰所化土灰中,居然有神光,點點如星芒。
那神光匯聚而起,化出聲聲雷霆,自雷霆之中,走出一位雄姿偉岸的青年男子。
“亂古帝符!”
鳳小溪大驚,“你不是雷興騰,你是雷興云,雷家當初那一位絕世天驕。”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p> 雷興云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那笑意干凈純粹,宛若稚子般純真無暇。
“你修行的居然是亂古大帝的道心種魔之法,據說道心種魔之法雖非亂古大帝首創(chuàng),卻為其百戰(zhàn)百敗道心崩碎后,于絕望枯寂中孕育魔胎,重新推演化生的一門帝法。”
“唯有這一門帝法,可以將一點魔念浸染到道種之上,最終一點點占據主體,原來你不曾身死。”
雷興云嘆了口氣道:“我的確已經死過,只不過,我這小弟,雖是狠辣到六親不認,卻又無法做到徹底的無情絕性,心中到底有著一絲悔意,我才能借此新生而已?!?p> 張子陵皺了皺眉,“道心種魔之法嗎?亂古大帝,很是神秘,其它大帝,往往年少時就縱橫天下無敵,唯有亂古大帝,百戰(zhàn)百敗,甚至被逼的遠走邊荒,最終卻于枯寂中孕育出魔胎,重新崛起,實在是難以想象亂古大帝到底有何等堅韌的信念,才能重新崛起。”
雷興云望著張子陵,平靜說道:“道友會對我出手嗎?”
張子陵沉默不語,雷興云繼續(xù)說道:“若道友愿意罷手,我愿意代表雷家,放過這段仇恨,道友也不必招惹一支大族的敵視,不知道友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