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啞然失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若道友垂涎混沌樹,那就不要想了,若是一點(diǎn)小彩頭,倒未必不能賭上一把?!?p> 那混沌樹,可不是張子陵所有,對葉清玄的作用很大,張子陵怎么可能將其當(dāng)做賭注?
況且哪怕混沌樹為張子陵所有,張子陵也不可能這樣做。
盡管張子陵對自身實(shí)力很有自信,但像是雷興云這般得到亂古大帝傳承的天驕人杰,手頭上有些出乎意料的底牌,未必不可能。
“這就可惜了?!?p> 雷興云的心思,路人皆知,不過雷興云也不在這上面多做糾結(jié),只是輕笑道:“道友不愿意,自然無法強(qiáng)求。”
“既然如此,我以一枚道文作為賭注如何?若道友贏了,這一枚道文道友可以描摹過去?!?p> “道友好想法,這樣就算我贏了,道友也不吃虧就是了,反正道文哪怕被描摹,道友自身實(shí)力依舊無損?!?p> “天寶,天書,道文,渡世之寶筏,若能得到足夠道文,有望在修行路上,走到盡頭?!?p> “在場之人,無論是誰,都有望踏上帝路,只要不中途夭折,都有承載天命的希望?!?p> “而且道文可以用來描摹到器上,提升器的威力,用道文作為賭注,想來是一件雅事。”
張子陵輕笑一聲道:“不錯(cuò),予人方便,于己無損,不過這又何必作為賭注呢?我手頭上也有道文,干脆你我直接做一番交易如何?”
雷興云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么,這道文可不是大路貨,想要得到,是十分艱難的事情,怎么眼前這人也有?
雷興云心中有些郁悶,不過還是說道:“也罷,你我先做交易也好?!?p> “不知是否可以加上我?我手頭上也有道文。”
鳳小溪在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觀,此時(shí)卻是突然插口道。
“這自然可以。”雷興云愣了愣,看了鳳小溪一眼,隨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姜離看到這里,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同樣有道文,可以作為交換?!?p> 雷興云吃了一驚,“道文如此多了嗎?據(jù)說古史中,有些帝想要尋找道文都難以做到?!?p> “作為帝族,自然會有一點(diǎn)收藏,這道文并非我自己收集而來的,只是家族底蘊(yùn)罷了?!?p> 姜離搖搖頭,“以往來,道文都秘而不宣,不會暴露出來,但這一紀(jì)元很是特殊,不能扶搖直上,恐怕就會碾壓成泥,這或許是古往今來最為恐怖的一場洗牌?!?p> “就算是帝族,想要安然無恙,都不容易,說不得最終大量帝族都會雨打風(fēng)吹去,若不能快速提升實(shí)力,這所有根基底蘊(yùn),都只是為人徒做嫁衣罷了?!?p> 張子陵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姜離居然想的如此透徹,前世之中,這大量帝族,不就是幾乎全軍覆沒了嗎?
如此來看,那所有根基底蘊(yùn),的確是為人徒做嫁衣。
雷興云沉默少許,才是嘆道:“帝族的底蘊(yùn),果然不容小覷?!?p> “再加上我一個(gè)吧?!?p> 陡然間,有一青年男子腳踏虛空,一步步走來。
“姬小圣!”
“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p> “我出兩枚道文,我?guī)煾敢伯?dāng)參與進(jìn)來?!?p> 張子陵出兩枚道文,其他人自然沒有什么意見。
只見張子陵身上,一陣光芒流轉(zhuǎn),隨后有兩枚道文,在無窮光芒中浮沉開來。
雷興云見張子陵將道文釋放開來,也不遲疑,就見身上同樣有光芒流轉(zhuǎn)。
那光芒如一片青色氣流,氤氳流轉(zhuǎn),其中一點(diǎn)紫意浩蕩,張子陵睜開雙眸,望見那一枚道文中,紫氣浩蕩不休,如紫云蒸騰,波濤如嘯。
那道文如紫色小龍,動輒拍擊山海,靜則死水不起波瀾。
張子陵盤膝而坐,感受著那道文之中的一絲絲道意,有一種莫名的感觸涌上心頭。
“這一枚道文,也是一枚古字?!?p> “不過跟我得到的九個(gè)古字還是有很大不同,其中道意蘊(yùn)含陰陽兩種道意,或許本身浸染了陰陽大道?”
“不過對我沒有什么難度。”
張子陵一邊釋放自己的兩枚道文,一邊感悟雷興云身上的道文,就見苦海之中,驚濤拍浪,在苦海上空,有一枚道文,若有若無間浮現(xiàn)出來。
那一枚道文,剛開始的時(shí)候,呈現(xiàn)虛無中,但隨著時(shí)間推移,像是徹底化虛為實(shí)。
“轟!”
陡然間,那一枚道文上,紫氣蒸騰,隨后所有紫氣都收斂起來,這是返璞歸真,其中道意被張子陵領(lǐng)悟透徹,才能自然而然在苦海中呈現(xiàn)出來。
張子陵眸光微轉(zhuǎn),看向鳳小溪,只見鳳小溪身上,同樣有一枚道文,在無窮赤光中浮沉。
那一枚道文上,一絲絲赤光,猩紅如血,赤光流淌不休,但這如何能難倒張子陵?
接下來,張子陵并未花費(fèi)多長時(shí)間,就將鳳小溪那一枚道文徹底掌握,隨后看向姬小圣的,姬小圣似乎心中有感,看了看張子陵。
“居然如此快就掌握了兩枚道文,道友的天資才情,驚煞世人?!?p> 姬小圣的話,如一道驚雷將雷興云鳳小溪都是驚醒。
“怎么可能?”
鳳小溪對張子陵多少算是有點(diǎn)了解,雖然驚訝,還能保持鎮(zhèn)定。
倒是雷興云,臉色微變,隨后吐出一口濁氣,勉強(qiáng)平靜下來。
“我到底是跟這天下脫節(jié)了,沒想到天下間居然又出現(xiàn)如此天驕。”
“在這之前,道友名聲不顯,此后恐怕要名動?xùn)|洲了?!?p> 張子陵微微搖頭,“名聲何用?再說了,這世間天驕如過江之鯽,多如繁星,唯有走到最后,才有意義,不然一切都是冢中枯骨?!?p> “名聲本身自然無用,但這名聲如塵網(wǎng),糾結(jié)紅塵萬象,濤濤名利,因此糾纏,于此名利場中,入世之后方能出世?!?p> “不然的話,何妨山間枯坐,修行求道?只不過,道還要在紅塵中求取,吾等皆未得清凈,一顆無敵道心,還需外物來洗煉?!?p> 張子陵輕笑不語,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淡淡說道:“道友死而復(fù)生,恐怕才會惹來驚天動靜。”
“亂古大帝傳承,一樣是惹人眼紅,此后道友麻煩可不小?!?p> “我的麻煩自然不小,不過道友也不遑多讓。好歹我背后還有家族支持,而道友你們師徒呢?”
“混沌樹為混沌奇珍,明面上一些家族還要保留臉面,不敢以大欺小,但暗地里的詭譎,并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