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大夢仙宗妄圖開辟仙界,涉及輪回,盡管最后破滅了,但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連帝都需要慎重,謹慎對待的事情,所謂仙與輪回,不可觸及。”
“大夢仙宗何德何能,居然敢妄圖涉及仙與輪回?”
“就算在這其中,有楚狂人涉足也遠遠不夠。”
越是想的多,張子陵就越是感覺大夢仙宗,是如此格格不入。
“而這大夢仙體,在夢境中修行,不減壽元,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p> “若沒有肉身進入夢境,做到這種程度,倒也罷了。”
“但肉身進入夢境,不減壽元,又能將修行累積到現(xiàn)實中。”
“這怎么看,都涉及到禁忌領(lǐng)域,是一種另類的長生?!?p> 張子陵吐出一口濁氣,隨后讓自己勉強平靜下來。
“我蛻變出大夢仙體,恐怕算是入了某種驚天大局中。”
“不過我也沒道理恐慌。”
張子陵心中冷笑,“真的事不可為,掌控帝道道果,砸他個天翻地覆,應該是那背后之人,擔心我才對?!?p> 話雖如此,張子陵可不愿意動用帝道道果。
那不過是性命不保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苦修一年,倒是有些成效?!?p> 只見那一脈命泉,壯大少許,而整個苦海,擴張了不少。
這也是張子陵現(xiàn)在體質(zhì)非凡,在夢境中修行,似乎與天地先天契合,如此情況下,修行進展自然事半功倍。
張子陵有種感覺,只要這般修行下去,不需要多長時間,就可以命泉開辟圓滿,搭建神橋了。
這自然是很驚人的事情,張子陵倒是不擔心修為突破太快,引來旁人窺視。
畢竟在這之前,就從大夢仙宗的遺址中離開。
說是有某種機緣,得自大夢仙宗的遺址,這并不奇怪。
苦海之中,金黃色巨浪翻騰,隱約間,張子陵感受到某種奇特的共鳴,像是這整片天地,都在為我所用。
“大夢仙體畢竟跟夢境有關(guān),能產(chǎn)生共鳴,很是正常?!?p> “不過這虛界是怎么回事?”
張子陵內(nèi)視之下,心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這虛界在從夢境中攫取力量。”
“不,更準確的說,是那一株白蓮?!?p> 張子陵嘴角抽搐了下,此時可以看見,那一株白蓮,扎根虛界中,卻從無垠虛無中,不斷攫取力量。
如此一來,那虛界也在成長當中。
“你這是在做什么?”張子陵沉聲問了一句,手中握著菩提枝,感覺有些手癢。
“攫取夢境的力量,不要忘了,我可是在這夢境之中,若夢境崩塌,化作虛無,到頭來我要死在這里,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p> 那一株白蓮,代表神州夢道的氣數(shù),自有非凡之處。
白蓮自是沒有靈智,但不代表沒有趨利避害之心。
張子陵這話,嚇得那白蓮之上,蓮葉搖曳,不敢再做出更多動作。
張子陵皺了皺眉,按道理來講,白蓮攫取夢境的力量,使得虛界在不斷成長,這對張子陵是有好處的。
要知道,張子陵能這般快修行到命泉境,得到的其它機緣,固然重要,但那一座虛界,同樣具有很重要的作用。
虛界與苦海一體兩面,相生相滅,虛界不斷擴張,那么就會有部分力量流轉(zhuǎn)到苦海中。
最終的結(jié)果是讓虛界與苦海維持平衡,當然,就目前而言,虛界的體量比起苦海還是要大很多的。
在張子陵得到諸多機緣的同時,虛界得到的更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每時每刻張子陵的實力都在增長著。
“就算要攫取夢境的力量,那也只能等將要離開之際,否則死在這里,那就可笑了。”
張子陵盯著那白蓮,雙眸中流露出一絲惱意。
白蓮如此機靈,擅作主張,搞不好哪一天會給張子陵帶來天大麻煩。
可惜,若就此將白蓮崩毀,那顯然是行不通的。
張子陵若借助帝兵菩提枝的力量來對付白蓮,倒未必不可行。
但白蓮可是在張子陵苦海之中的,動用帝兵,那怕是嫌命長了。
除非張子陵動用帝道道果,如此情況下,對付白蓮,自然不會有多少麻煩。
只是這如何可能?故而張子陵也就是想想,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原來有人竊取天地之力!”
陡然間,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卻不亞于驚雷一般在張子陵耳邊炸響。
張子陵臉色微變,“麻煩來了?!?p> 這有些出乎張子陵的意料,本來只是想著在這竹林之中默默修行即可。
至于夢境之中大千變化,這跟張子陵關(guān)系不大。
這一次進入夢境,張子陵也沒有尋找機緣的想法。
張子陵最后看了白蓮一眼,隨后望見虛空中,有一位青年男子腳踏虛空,一步步走來。
“是太皇!”
張子陵心中一動,盡管不曾跟太皇見過面,而眼前這人,也不曾修行到巔峰,并非為帝,但張子陵卻有一種直覺,這多半就是年輕時期的太皇。
“你認識我?”
太皇平靜地望著張子陵,眼前這人,太皇看不透。
“太皇不過是他人對我的稱謂,雖修為不足以稱皇稱帝,但卻之不恭了?!?p> “前輩修為功參造化,橫壓天下,成皇成帝,不過是遲早之事?!?p> “奇怪,命數(shù)如此玄奇,居然望之不透?!?p> 太皇手握太皇劍,并未對張子陵出手,卻讓張子陵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兇險。
此時太皇固然不曾成皇成帝,但修為比起張子陵卻是要高太多了。
張子陵看不穿太皇具體修為境界,說不準太皇距離破劫成帝,只有一步之遙也說不定。
忽見這時,太皇眸子中流露一絲清明,有一縷真我之念,從渾噩中覺醒,這恍若覺醒前世今生,讓太皇一下子窺見這夢境的真實。
“莫非是天外之人?”
太皇這話,說的張子陵臉色微變,盡管張子陵強行忍住內(nèi)心悸動,很快就平靜下來,但這如何能瞞過太皇。
“不必驚訝,其實未來生變,夢道橫壓萬道,那無盡璀璨輝煌紀元的來臨,古往今來,幾乎所有帝與皇都心中盡知。”
“這如何可能?”張子陵有些失聲道:“推演未來,難度極高,想要準確把握未來變化,這根本就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太皇聲音清冷,帶著一種特別的平靜,如一潭深水,不起波瀾。
“我修行過前字秘,推演出種種未來,任何一種未來中,那夢道橫壓萬道,人道晉升的紀元,都會來臨。”
張子陵眸光微斂,仔細想著太皇的話,隨后淡淡說道:“我雖不曾修行過前字秘,但推演天機,并非不懂,任何可以被推演到的天機,都不是真正的未來?!?p> “你以為把握住未來,但未來早已生出變化?!?p> 太皇眸子中露出驚奇之色,“看來小友很不簡單,看起來不過命泉境修為,居然懂得這些,是我小覷了。”
“這夢境不曾化虛為實,小友能進來,的確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張子陵臉上平靜的神色再也繃不住,有些驚容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