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叔,不知對于文明之火可有了解?”
“文明之火?”
劉元德微微一愣,沒想到從張子陵口中居然會聽到這話。
“圣子想要得到文明之火,這恐怕不易。”
“看來圣子是想要錘煉出器來?!?p> 劉元德沉聲說道:“宗門之中,尋常弟子,想要錘煉出器來,往往依靠長輩先將材質(zhì)打磨出一個粗胚來,此后將這粗胚慢慢溫養(yǎng),最終總能成功的。”
張子陵皺了皺眉,“這恐怕不合適吧。”
“由長輩打磨出粗胚來,這其中沾染有異氣,后續(xù)當(dāng)中,驅(qū)逐異氣,恐怕需要耗費(fèi)很長時間?!?p> “不錯,不過這世間有特殊靈水,比如三光神水之類,可以對器進(jìn)行洗煉,將其中異氣抹去,這并不會造成隱患?!?p> “劉師叔,我們宗門中有這種特殊靈水嗎?”
“這自然是有的,比如三光神水,就來自通天河,我們宗門也有收集,以圣子地位,從宗門秘庫中得到三光神水,并不難?!?p> “只不過,圣子需要找出可以信任的前輩來錘煉器才行?!?p> 張子陵默然無語,“這顯然行不通?!?p> 張子陵可不認(rèn)識什么前輩高人,倒是張子陵自身若是掌控帝道道果,那時候?qū)嵙νㄌ鞆氐?,要打磨器,并不難。
但一尊帝的力量,浸染到器中,此后就算有三光神水,想要抹去其中異氣,這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就算三光神水再是了得,那也要看那異氣的來源究竟是誰了。
而除此之外,張子陵根本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畢竟張子陵手中用來錘煉器的材質(zhì),都十分罕見。
這種可以用來打造帝兵的材質(zhì),價值無量。
“不走這條路,那宗門之中,也有神火,采自地心,擁有莫測偉力,同樣可以用來錘煉器?!?p> “這種神火,太過可怕,若是沾染一絲,恐怕會燒的神魂俱滅吧?”張子陵微微皺眉,若神火是這般容易掌控的,那張子陵也就不必這般苦惱了。
實則前世之中,張子陵就知道一些神火的位置,那只是無意中知道的。
只可惜,這其中沒有造化之火,文明之火的消息,這就讓張子陵有些抓瞎了。
“宗門之中神火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以某種陣勢引導(dǎo),身處陣中,無需擔(dān)心神火沾染到身上,錘煉器的話,只要按部就班就好?!?p> 張子陵有些訝然,“居然可以這樣?”
前世之中,剛開始張子陵是散修,沒有這種條件,等到后續(xù)實力上去了,也根本沒有這種需求,自然不會想到這些。
“這是自然?!?p> 劉元德笑道:“不然的話,宗門之中弟子又該如何錘煉器呢?”
“總不能說,這器都要等到實力上去了才能錘煉吧?”
“圣子要動用宗門神火來錘煉器,這倒是簡單了?!?p> “兵峰的那群打鐵的,天天打鐵打的砰砰響,在那里就有神火?!?p> 張子陵心中微動,不過轉(zhuǎn)念之間,又是說道:“就沒有文明之火的消息嗎?”
“文明之火,想要得到,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往那紅塵大郡中行走,收集萬家燈火,這萬家燈火,必須具有代表性,販夫走卒,天潢貴胄,都缺一不可,最終萬家燈火匯聚為一,這既是希望之焰,也是文明之火?!?p> “但這過程中,耗盡心血,費(fèi)勁苦功,圣子確定要去尋找文明之火嗎?這可是需要親力親為的,其他人根本無法代勞。”
張子陵愣了愣,“文明之火,居然要這樣才能收集。”
“是啊,而且這中間還有頗多限制,我對此了解不深,若圣子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去宗門藏經(jīng)閣中看看?!?p> 張子陵苦笑一聲,“罷了,如此麻煩,想要做到,幾乎不可能?!?p> 最主要的是,張子陵不可能在這上面耗費(fèi)太多時間。
“有宗門的神火,那就依靠宗門的神火好了?!?p> 劉元德輕笑,“不過圣子前去兵峰,尋找神火錘煉出器,這過程中恐怕麻煩不小?!?p> “畢竟圣子的地位,可是有很多人感到不滿的?!?p> “對宗門毫無建功,那群打鐵的,可不是什么淡泊名利之輩,圣子若是過去了,指不定會有人挑釁。”
張子陵神情淡淡,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
“多謝劉師叔提醒?!?p> 接下來,張子陵沒有跟劉元德多說什么,不過張子陵也沒有急著去那兵峰。
很顯然,在這樞峰之上,張子陵還需要等人。
想要張子陵入得局中,不給張子陵足夠好處,張子陵是不會答應(yīng)的。
那背后之人,想要強(qiáng)行安排,這根本就不可能。
張子陵掌握帝兵,擁有砸翻棋盤的能力,張子陵根本不需要委曲求全。
而且這太一門,壓根也沒有值得張子陵委曲求全的地方。
張子陵看清了這太一門的問題所在,盡管表面上看,太一門擁有帝兵鎮(zhèn)壓氣運(yùn),在整個東洲,聲名赫赫,但其內(nèi)在,卻早已空虛。
這倒不是說太一門的根基底蘊(yùn)不在了,而且缺少一股向心力,在不斷的內(nèi)耗之中,這太一門九大主峰,顯然是貌合神離了。
只不過,就算要分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夜色籠罩,天上掛滿疏星,一點點星光垂落。
“圣子真是好大的脾氣,非要我親自過來一趟?!?p> 張子陵神情淡漠,對此聲音的出現(xiàn),并未感到意外。
“長老既然來了,為何不露面?莫非是瞧不起我嗎?”
張子陵嘴角掛著一絲嗤笑,“來都來了,還矜持什么,還是說,覺得我手中帝兵,不夠鋒銳呢?”
張子陵手握帝兵菩提枝,只見那菩提枝之上,一絲絲青光,氤氳流轉(zhuǎn)開來,宛若化作一片青霧。
那暗中之人沉默了,其實選擇過來,心中就有所覺悟,只不過,眼前這圣子,可是只有神橋境修為,彼此間實力天差地別,向這樣一位低階修士低頭,實在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可是沒有辦法,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也不是說,想要反悔,懶得擺下這樣一方棋局,就可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退出的。
有進(jìn)無退,別無他選。
偏偏這眼下一枚棋子,擁有足以掀翻棋盤的底氣。
看著是兩方較量,實則有三方棋手,而張子陵,既是棋手,也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