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帝可以游走時間長河,一定程度上逆轉(zhuǎn)他人命數(shù),但對自身命數(shù),想要逆轉(zhuǎn),難如登天。
這生命之輪上的變化,就宛若某種冥冥中注定的天意。
一旦生出變化,是不可逆的。
但此時,這種定律卻是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正常情況下,唯有吞食不死神藥,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這世間,的確流傳有諸多不死神藥,不死神藥,并無靈智,卻靈性非凡,會自行擇主,若是無緣,強(qiáng)求不得。
古史之中,諸多帝都無緣得到一株不死神藥,這未必是氣運(yùn)不夠,只能說,時也命也。
而不死神藥,是可以讓一尊帝逆天再活一世的,可見這是何等珍貴之物。
倒不是說,沒有不死神藥,就無法逆天再活一世了。
總有一些帝,逆奪天地壽數(shù),強(qiáng)行為自身續(xù)命,這固然艱難,但并非無人做到。
甚至這不必非要一尊帝才能逆天再活一世,有些絕世天驕,生存的時代,有帝一道壓萬道,這種情況下,其他人破劫成帝無望,但若能得到諸多機(jī)緣,由此逆勢而起,逆天再活一世,同樣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情況下,那生命之輪,就恍若新生一樣。
而這與張子陵眼下的情況,卻還是有著差異。
張子陵可以感覺到,那苦海之中,一種無所不在的力量,不斷拍打在生命之輪上,水滴石穿,這是要讓生命之輪一點(diǎn)點(diǎn)腐朽。
但張子陵那生命之輪,原本像是一塊廢鐵,其中雜質(zhì)頗多,此時得到諸多純化,百煉成精鋼,內(nèi)外洗煉澄澈如新,已然是錐在囊中,顯露鋒芒了。
一種玄妙氣機(jī),在生命之輪上流轉(zhuǎn)浩蕩開來。
張子陵靜心感受著其中的變化,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生命之輪上的刻痕消失,一切恍若新生,十?dāng)?shù)載歲月不留絲毫痕跡,莫非我已然永生天地間?”
張子陵沉吟少許,否決了這種可能。
“那怪物之所以能永生,跟這時光洞,或許也有關(guān)聯(lián)?!?p> “時光洞為楚狂人手持兇刀斬蒼天所遺留之物,天地本無形,而楚狂人卻強(qiáng)行拘拿,由此于無形中顯化,很是不凡?!?p> “我得了那怪物身上的氣機(jī),姑且稱作不朽物質(zhì),或許等我修為上去了,將這種不朽物質(zhì)不斷煉化,最終可永生天地間?”
“罷了,永生不永生的,不是眼下需要想的問題?!?p> “這等我哪一天破劫成帝了再考慮也不遲?!?p> 那不朽物質(zhì),在張子陵周身流轉(zhuǎn),這數(shù)量其實(shí)不算少,但張子陵本身血肉之軀,與這種不朽物質(zhì),并非完美契合。
這樣一來,大多不朽物質(zhì)都只是沉淀在張子陵血肉之中。
倒是那三縷仙氣,在這過程中,得到很大好處。
三縷仙氣都發(fā)生驚人蛻變,不過張子陵沒有太過關(guān)注這些。
待得那怪物尸體上所有不朽物質(zhì),都被張子陵奪取過來,此后張子陵就干脆也跑到血池之中,煉化血精去了。
這不朽物質(zhì),以張子陵眼下修為實(shí)力而言,要徹底煉化,遙遙無望。
既然如此,張子陵沒有繼續(xù)煉化不朽物質(zhì)的打算。
反正等哪天張子陵修為實(shí)力上去了,到時候煉化起來,就不算難了。
“圣子,到時候我給你做坐騎吧。”
朧月看到張子陵進(jìn)入血池中,心中躊躇少許,才是勉強(qiáng)說道。
張子陵愣了愣,差點(diǎn)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朧月說什么?”張子陵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這朧月莫不是吃錯藥了?
“我說我給圣子做坐騎?!睎V月嘟囔著嘴,有些不爽的說道。
這做坐騎,仔細(xì)想想,還是有些委屈。
“不必了。”
張子陵神情淡淡,沒有露出半點(diǎn)歡喜之色。
“誰給朧月你的錯覺?我是需要坐騎的人嗎?”
朧月聽到這話,心中生出一絲羞惱之意,不過又有點(diǎn)氣急。
“圣子連免費(fèi)送上門的坐騎都不要?難道是鐵了心要?dú)⑷藴缈???p> “圣子,你要?dú)⒕蜌?,我要皺眉頭就不是條好漢!”
張子陵神情漠然,瞥了朧月一眼,隨后懶得言語,只是默默煉化血精,打磨肉身來。
固然肉身枷鎖被打破,但還需要足夠資糧,來不斷打磨肉身,使得肉身真正變得絕世無雙。
張子陵肉身早已是一具寶體,所謂大夢仙體,本就是非凡體質(zhì),那肉身在這過程中,自然早就生出蛻變。
而此時,無窮血精洶涌入血肉之軀中,使得血肉在生變,在不斷吞食血精,有一種暖流,流轉(zhuǎn)周身。
朧月等了半天,沒見什么動靜,心中微動,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圣子在修行,根本就沒理會自己所說的話。
朧月呆了呆,隨后撥弄一下手指,略微有些失神,“看來是我想多了?!?p> 只是不知為何,朧月心中反倒是生出一絲失望之感。
“這絕不是想要做坐騎想瘋了?!?p> 朧月猛地甩了甩腦袋,這念頭似乎有些瘋狂,朧月可不信自己是這樣的人。
“大約是饞圣子的帝法!”
“圣子這么大方,讓我生出不妥之念,不好,這樣不好,不能太貪婪。”
朧月強(qiáng)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不知為何,朧月像是感覺到自身與無數(shù)帝法擦肩而過,這種感覺,實(shí)在痛苦啊。
“轟!”
突兀之中,卻見有轟鳴之音響起。
“這是?”
張子陵循聲望去,只見大殿之外,有重物擊打的聲音。
張子陵皺了皺眉,“居然有人來了?!?p> “這的確有些奇怪,時光洞中,有宗門弟子,這倒也說得過去,只不過,正常情況下,想要碰面,這難度很高啊?!?p> 朧月瞪圓了眼,對外面景象,有些好奇。
只不過,這自然不可能從大殿中出去。
“不必理會,若是他們能進(jìn)來,那再說吧?!?p> 張子陵心中半點(diǎn)都沒有感到緊張,想要進(jìn)入大殿,這如何可能?
這明明就是太皇為他自己留下的機(jī)緣,怎么都不可能留給外人的。
特別是其中那怪物涉及到永生之秘,這大殿本身,就是一件瑰寶。
盡管不是帝兵,但要進(jìn)來,并不容易。
張子陵若非帶有太皇氣機(jī),又施展出毀滅劍意,那也就只能入寶山空手而歸了。
“大殿出現(xiàn)的動靜有些大,使得宗門弟子發(fā)現(xiàn)這里,并非不可能?!?p> 張子陵稍微想了一下,就將這念頭放下,這都不重要,張子陵繼續(xù)煉化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