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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魂狙擊者

第五十章 單相思

裂魂狙擊者 深夜坐石頭 3075 2019-11-09 21:18:40

  “你為何不自己問它呢?!你不會連一個疑問的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吧?”

  秦小羽點點頭,有些為難地捂住了臉。然后,她將嘴角往兩邊抽了抽,舌頭抵在牙床上,費盡全力發(fā)出鴨子般嘎嘎的聲音。

  殘翼跳著腳,吱吱地叫著,做出要痛扁秦小羽的樣子。

  奈音趕緊站起來勸架,用爪子將秦小羽的雙手撥開。

  秦小羽會意,收回雙手,緊緊盯著殘翼的眼睛,像它那樣呲牙咧嘴地尖嘯起來。

  隨即,河邊空地上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尖嘯和嘎嘎聲,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逐漸停歇下來……

  等到收攤的時候,秦小羽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僵了。

  她第一次做那些奇怪的表情的時候,特意對著水里的倒影試了試,差點兒沒把自己丑哭。

  按照殘翼和奈音的要求,她除了要縮脖子、抽嘴角之外,還要根據(jù)語義不斷地鼓眼睛,翻嘴唇,或者將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總之,只要她做出呲牙咧嘴、嫉惡如仇的兇狠模樣,殘翼和奈音就會贊許地朝她點頭,示意她完美地表達了某個音節(jié)所表達的含義。

  當她盡量板著臉或者斯斯文文地叫出某個音節(jié)時,兩只禽獸就會瞪著眼睛面面相覷,然后對著她一陣吱哇亂叫。

  奈音總是苦口婆心地給她解釋,蝠人的語言僅僅由一些簡單的音節(jié)構成,不足以應付復雜的交流,因此發(fā)展出了表情加音節(jié)雙結合的語言方式。

  也就是說,如果蝠人要說一些稍微復雜的語句,就必須借助各種變換的表情動作,并且緊緊盯著彼此。當然,這也是蝠人之間的交流并不頻繁的原因。

  好在這些天,秦小羽的身邊只有這兩只畜生,她在掙扎許久后破罐子破摔,不斷地做出各種瞪眼睛、扇鼻翼、豎眉毛的夸張表情,才勉強讓二位“老師”滿意。

  可秦小羽畢竟是個愛美的姑娘,本性難移,每次做出那種奇怪的動作時,總是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捂住臉面。

  這讓殘翼總是忍不住跳腳,著急了還要飛到空中翻騰幾圈。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小羽努力學習的同時,也對蝠人和布森人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布森是雜食性、喜歡吃熟食,而蝠人是肉食動物、喜歡吃生冷的血肉,奈音的口頭禪是保持冷靜,而蝠人的口頭禪翻譯過來就是——平衡。

  秦小羽花費了一番工夫了解殘翼。據(jù)說它曾經是所有蝠人的首領,在面對先行者的攻擊時,更多地選擇了退避而遭到了族人的背叛,被一個叫做“飛銀”的殘暴蝠人所取代,甚至撕裂了它的翼膜作為懲罰。

  殘翼并沒有因為失去首領的地位而痛惜,而是通過苦練拳腳再次振作起來。它覺得這種不斷起伏的經歷正是平衡之道的體現(xiàn)。正如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善良就有殘暴。而大家要做的,只是根據(jù)自己的人設辛勤耕耘……

  無論真真假假,在真相大白之前,秦小羽選擇了信任。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相比于故作高深的奈音,她更喜歡這個長相丑惡、總是暴跳如雷的家伙。她甚至相信,這個家伙的確是善良的……

  ……

  清晨的陽光驅散了寒冷,曬在河邊白色的碎石上,暖洋洋的。

  殘翼再次出發(fā)去耕耘自己的命運——獵殺所謂的墮落之徒,而奈音則去收集一些美味的食材,準備讓秦小羽再給它煮一鍋美味的粥湯。

  除了潺潺的水流聲,秦小羽的周圍一片寧靜。不,仿佛整個天地都安靜下來了。

  算算時間,和李凌分開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此刻,孤獨就像潮水一般襲來,壓抑的她無法呼吸。

  不是情感的一時爆發(fā),而是壓抑許久的孤獨,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秦小羽緊緊攥著一塊柔軟的皮革,思緒萬千。盡管奈音它們一再保證,李凌只是被它們拉去歷練了,只要一年期滿,就會派人接他出來。但秦小羽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

  擔心他一個人是否會像自己這樣感到孤獨?能否按時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是否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他……

  輕輕地,她咬破了自己的指點,在皮革上小心地劃拉著,述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情。每當指尖的血不再滲出,她便會再次咬下去,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她在書信中約定,當兩人再次相見的時候,就再也不要分開。她要求李凌必須向她下跪求婚,她才會答應嫁給他,否則就太不給面子了……

  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寫完。

  殘翼答應過,會幫她將這封信送出去。秦小羽一遍一遍地默念著,想象著李凌讀信時激動的樣子,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

  ……

  馬惜玉小心翼翼地從幾塊巨石和樹木的夾縫中鉆了出來。他和晴子在沉悶的森林中穿行了半天,此刻身上都濕透了,黏糊糊的讓他迫切地想要洗澡。

  可惜晴子一直催促他前進,恨不得踢他的屁股。

  再次撥開幾根蒿草,馬惜玉的眼前豁然開朗——腳下是落差一丈多的瀑布,而遠處則是一大片望不到頭的空曠地帶,青草和碎石遍布其中。

  在陽光的照耀下,小河泛著銀光,就像一條鋪在華美地毯上的銀色絲帶,輕盈而靈動。

  此情此景,馬惜玉忍不住就要仰天長嘯一番。

  可惜剛剛發(fā)出聲音,晴子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噓!”晴子將纖細的手指豎在唇邊,朝遠處指了指。

  馬惜玉睜大眼睛,望向晴子手指的方向——數(shù)百米外,一塊白色的巨石上,有一個毫不起眼的、灰色的小點。

  馬惜玉花了不小力氣,才看清那個灰色的小點是一個坐著的人的模樣,不由地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慚愧,也暗暗佩服晴子的細心。

  “果然是自己偷偷喜歡的女人!無論相貌、身材、醫(yī)術、身手還是性格,無一不是絕佳。如果一定要找出不足的話,那就是過分要強了一點,僅有一點點而已……”

  馬惜玉一邊想著,一邊扭過頭去,看著這個偷偷喜歡的女人——白皙的額頭上掛著晶瑩的汗水,圓潤的臉蛋因為趕路微微有些發(fā)紅,完美的身材包裹在簡單又合體的皮質背心和半截褲中……

  一時之間,馬惜玉竟然看呆了!

  這是怎樣的一種美???既有文明時代的柔和之美、私密之美,又有遠古時代的原始之美,野性之美!怎能不叫人憐香惜玉?!

  晴子奇怪地瞥了瓷愣愣盯著自己的同伴一眼,然后拋下他不管,俯身繞到附近的灌木叢中,悄悄朝遠處那個人影移動著。

  馬惜玉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低聲道:“晴子,有必要這么小心翼翼嗎?就算不是李凌他們,也多半是先行者的后代,大家都是人……”

  “閉嘴!”晴子不耐煩地低喝了一聲,再次朝前移動了幾十米。

  片刻之后,兩人距離那個坐在河邊久久不動的人影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了。

  根據(jù)體型,晴子已經猜到了那個人的名字——秦小羽。奇怪的是,她在周圍掃視了好幾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李凌的身影。

  “難道兩人走散了?或者李凌遭受了什么不測?!”晴子很想直接走上去問問她,但心中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再等等……

  不遠處有一顆孤零零的大樹,晴子放下行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迅捷地爬上了樹冠。馬惜玉也跟了上來,他在爬樹的時候不小心折斷了一根小樹枝。

  好在秦小羽的心神似乎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住了,并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現(xiàn)在,晴子和馬惜玉距離秦小羽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了。

  “啊!她是……她不就是……”馬惜玉指著秦小羽,興奮地轉過頭來看著晴子。

  晴子狠狠地瞪了馬惜玉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靜。

  “秦小羽嘛!”馬惜玉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但話到嘴邊,不吐不快!

  兩人就這樣待在樹冠上。

  片刻后,馬惜玉眉頭大皺,輕聲嘀咕道:“奇怪了!李凌呢?”

  晴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就在那一剎那的功夫,天空中有一個小黑點極速放大,變成一片陰影,從晴子和馬惜玉藏身的樹冠上方一掠而過。

  晴子和馬惜玉嚇了一大跳,但他們很快便被眼前發(fā)生的一幕驚呆了!

  一個體型壯碩的蝠人落在了秦小羽休息的巨石旁,它似乎累壞了,癱倒在地上。

  秦小羽從沉思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立刻跳了下來。在蝠人的身上來來回回地觸碰著。

  緊接著,秦小羽匆匆忙忙地跑進了樹叢之中,拿回了一些東西放在蝠人的肩頭和肚皮上。

  作為醫(yī)師,晴子很快便明白過來,秦小羽是在替那個受傷的蝠人療傷。

  當秦小羽費力地背負起受傷的蝠人,讓它側臥在平坦的巨石上時,馬惜玉也終于明白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天吶!我沒有看錯吧!秦小羽居然……居然在照顧一只可憎的畜生、我們的生死之敵!難道……”馬惜玉說到一半,便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秦小羽是李凌的女友,而李凌曾經救過他的命。

  馬惜玉不愿說,也不愿去想那個令他憎惡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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