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感襲滿全身,心窩處一陣發(fā)悶,悶得她想大叫,想打人,又想哭,她煩悶地把手機(jī)狠狠地摔在了被子里,起身狠狠地在房間里跺了兩腳,可心頭的這股子悶氣卻沒消散。
妙小姐一頭扎進(jìn)了被子里,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主動打電話給他了。
哦不,早知道就不該聽秦璐的,冷著他大半天。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應(yīng)該拒絕薛執(zhí),這樣他就不會生氣到不見自己一面就走了,現(xiàn)在還在跟自己冷戰(zhàn)……
就在妙小姐蒙著被子,在后悔和糾結(jié)的情緒里受折磨的時候,一串清脆的電話鈴聲從被子深處傳了出來,她等了兩秒才拿起了手機(jī),目光一接觸到屏幕上的名字,瞬間像是加了雞血一般跳了起來。
薛執(zhí)!
妙小姐顫抖著手摁下了接聽鍵,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胸口,聲音卻很是溫柔小心:“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嗯……”電話那頭是重重的鼻音,“妙妙,我想你?!?p> 想你這兩個字一出口,妙小姐的心就像是一下子掉進(jìn)了沾了糖水的棉花團(tuán)里,又軟又甜,她捂著手機(jī)放在胸口好一會兒,又聽到了薛執(zhí)略帶沙啞的聲音。
“妙妙,昨晚是我不好,喝多了酒犯糊涂了,我跟你道歉?!?p> 薛執(zhí)鼻音很重,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有氣無力,軟綿綿地說著這道歉的情話,林妙妙的心又癢又痛,哪里還好責(zé)怪他。
“傻瓜,我就沒有生氣!你這會兒怎么了,鼻音還這么重,是不是累著了?”
“不是?!毖?zhí)的聲音更加軟綿綿了,就像是撒嬌一樣,“昨晚沒蓋好,早上起來就有點著涼了……”
這可不得了,情郎竟然生病了,妙小姐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抓著包包就要出門,一邊夾著電話,話語成串往外冒。
“怎么不早跟我說?有沒有吃藥?哎,算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滿腹的郁悶一掃而空,妙小姐此刻只想盡快奔赴情郎身邊。
然而,她才夾著手機(jī)拎著包出了臥室門,就撞上一張又黑又臭的臉。
客廳里沒有開燈,杜梓櫟的臉在昏昏的光線下瞧著很是陰暗,林妙妙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脖子上夾著的手機(jī)啪地一聲掉了下來,一股怒火直沖頭頂。
“肚子痛你丫是不是變態(tài)啊!大半夜不睡覺,你在我門口站著干啥?偷窺我嗎你這個臭流氓!”
“就你那干癟樣兒,誰稀得看你!少自作多情了,老子對你沒興趣!”
要論起毒舌,杜梓櫟就沒有輸給過她,他一開口就把林妙妙氣得摁不住怒氣,林妙妙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抓起地上的手機(jī)繞開了面前這個大瘟神。
她這會兒可是有正事要做,生病的情郎還等著自己呢,今天就先記賬,回頭再跟他算!
然而,眼前這個肚子痛就像是故意要跟她為難一樣,隨著她的動作挪了幾步,再次擋在了林妙妙面前。
“大半夜的,你去哪兒?”
“嗨我說肚子疼你是不是有病??!我去哪兒關(guān)你屁事!讓開!”
林妙妙這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噌得一下子又漲了起來,看來今天這個肚子痛是專門要壞她好事了,看這樣子,他今天還準(zhǔn)備管著自己不讓自己出門啊!
可她林妙妙是那種受人管的人嗎?她爹都管不住她,更何況肚子痛這個外人了!
于是她一把扒拉開杜梓櫟,就要往外沖。
不料,杜梓櫟這頭豬,雖然沒啥用,但是吃得是真壯,她推了一把竟然沒推開,只好秉著好女不跟男打架的宗旨,扯著嗓子吼。
“我告訴你啊肚子疼,我可是有正事兒要辦,你趕緊給我讓開,否則以后咱們就是仇家,我可連秦璐的面子都不看了!你要再不讓開,我這就給璐璐打電話,告訴她,你欺負(fù)我!”
“打!現(xiàn)在就打!”
杜梓櫟卻像是也不在乎,挑著眉梢翹著下巴慫恿林妙妙打電話。
“我也告訴你,咱倆本來就不是朋友!要不是璐璐反復(fù)求我一定要看住你,不讓你沖動做傻事,哪個王八蛋才會攔著你半夜出門!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你罵誰是狗呢!”
林妙妙一聽就不干了,瞪著眼睛就吼了起來。
女人就是這樣一種腦回路奇特的生物,吵架抓不到重點,就會咬住一句話不放松,杜梓櫟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
因為這位神奇的妙小姐,竟然跟他吵了半個小時,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
“你憑什么罵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