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過去兩個多月了，張瑞也已經(jīng)漸漸地熟悉了這邊的生活。
除了各種各樣的傳說之外，張瑞得不到關于秦始皇陵的消息，甚至這個城都是很封閉的狀態(tài)，除了知道北邊有個一直是宿敵的烏木部落之外，好似這個城就是整個世界的全部了。
“快點，公子！”花蕊一路小跑著，腳步輕快，很是開心。
張瑞在后面慢騰騰地跟著。大雁城雖然叫做城，但不如叫一個國家，地域遼闊，尤其東西走向十分寬廣。
“公子，你是第一次進主城區(qū)吧！”
“嗯，你可別跑丟了！”張瑞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販走卒，店鋪吆喝，與古裝電視劇里十分相似。
他很是詫異，就算人類的歷史重新再來了一次，社會形態(tài)的發(fā)展卻出奇的一致。
“你才別跑丟了呢。”花蕊沖他皺了一下鼻子，又跑了開去。
此番進城老先生交給自己兩個任務，第一個是引薦自己認識城里的一位叫趙煜的商人，另一個目的就是順道從他那里帶一些紙回去。
令張瑞欣慰的是，這個時代里，紙已經(jīng)被發(fā)明了，只是有些粗糙而已。
“公子，趙伯伯可見多識廣了，他要是知道你古文這么厲害，估計會讓你留下來幫他的?！毖劭粗R上要到趙府了，花蕊幽幽地道，“爺爺說你來自軍山，注定要成為一個大英雄的。”
“我？”張瑞有點愣，指了指自己道，“不可能吧！”
張瑞苦笑，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能不能從這位商人口中獲取到關于秦始皇陵有用的信息。
“以公子的才能肯定沒問題，不過我倒是覺得在小鎮(zhèn)上教一輩子書也挺好的，就像爺爺一樣，你說是吧？”
“是……吧……”想到他當年那么討厭讀書，卻要他教幾十年書，張瑞可不愿意。但是看著人家小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他還是說不出口。
“是嗎？公子你也是這么想的嗎？！”花蕊看起來有些高興，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悶悶不樂了。
趙府很好找，畢竟花蕊一年要過來好幾趟，而且相較于其他的房屋，它很是顯眼。
“趙伯伯~”剛進趙府，小丫頭就大喊了起來。里面窸窸窣窣地走過來一個人，迎面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容光煥發(fā)，絲毫不像二十世紀時候的那些暴發(fā)戶。
“薛侄女??！”趙煜看到是花蕊，很是開心，“你爺爺那邊又缺紙了？”
“嗯！”花蕊開心地笑道，“對了，趙伯伯，這位是張瑞張公子，是我們學堂古文最好的老師！爺爺讓我?guī)麃戆菰L拜訪你。”
“哦？”趙煜開始打量起了張瑞，上上下下，看得張瑞有些別扭。
大概覺得是不太禮貌，他便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了。
“你好！”張瑞突然用古語打了聲招呼，趙煜的臉一下子就正經(jīng)了起來。
“你好~你好！”
趙煜的發(fā)音跟學堂老先生的很相似，可能就是從老先生那里學來的。
“張公子來得正好，快請，快請?！壁w煜并不太會講普通話，立馬換成現(xiàn)代語將張瑞請到了府上。
兩個人跟著一起走進了里屋。趙煜吩咐了管事的去整理紙之后，就譴走了其余的人，只剩下花蕊和張瑞。
“張公子，你這番前來，真的太是時候了！”他轉(zhuǎn)身從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了一本書，“前幾日犬子從北方那邊找到了半頁古文，卻有些端倪，需要張公子幫著看一下?！?p> “又是詩歌嗎？”花蕊這幾日迷戀詩歌，很是想看。
“不是?！壁w煜搖搖頭，“這回的古文我之前都沒見過，有些不同?！?p> 說著將書展了開來，里面夾著一張拓印下來的紙。
“這是哪邊來的？”
“是刻在一塊石板上的?！壁w煜道，“但是石板也很殘破，沒找到其他的，就先把這些給印了下來?！?p> 張瑞拿起那頁紙來，一眼就看明白了紙上的東西。
竟然是一個數(shù)學公式！
由于是拓印的，導致數(shù)字都是鏡像左右對稱的，他不得不將紙翻過來看。紙的質(zhì)量很差，透光度更是不用說。好在寫字用的墨水也是比較容易滲透。
“32+42=52?！?p> “什么意思？”聽到張瑞讀出了古文，兩人卻是愣在那里，不知講的是什么。
“是一個規(guī)律?！睆埲鸬溃盎ㄈ锬愀疫@邊來一下?！?p> 花蕊疑惑地跟著他走到了屋里的一個小角落，眨著大眼睛看著張瑞，“公子？”
“額……我在山里呆久了，不知道你們這邊有沒有……”講到這里張瑞卻不知道現(xiàn)代語中的“數(shù)學”兩字應該怎么念了。
“有沒有什么？”
“就是你們這邊......比如買了兩樣東西，一樣是10刀，一樣是20刀，一共需要付多少刀？”
“30刀啊。”花蕊看著張瑞不明所以。
“30怎么來的？”
“累起來啊，10累20就是30?。」幽悴粫B這個都不會吧？”
“……”張瑞心想，“我當年雖然不喜歡數(shù)學，但好歹也算是參加過物理競賽的人，數(shù)學物理可不分家。沒想到今天居然跟這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里談論幼兒園加減法？還被鄙視？”
經(jīng)過長達幾分鐘的交流，張瑞也大致確認了這個世界的數(shù)學水平了。這個世界的“數(shù)學”兩個字發(fā)音更偏向于“算術”。而且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加減法、乘除法、簡單幾何，大概是張瑞時代中小學三年級左右的水平。只是表達方式有些另類，計數(shù)也用的是現(xiàn)代文，大概相當于張瑞時代的中文一二三這種。
那邊趙煜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想過來催，又覺得有些失禮。眼看著兩個人終于說完了悄悄話，趕緊迎了過來，“張公子，是有什么問題嗎？”
張瑞搖搖頭，道：“這個其實是古文里的一種算術，你看這個就代表了3積3累上4積4，它們和5積5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p> 說著要了一張紙，一只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直角三角形，并比劃了起來，淺顯易懂地告知了他們勾股定理。
“好復雜??！”花蕊皺起了眉頭。
趙煜卻不是這么想了，他作為商人，天生對數(shù)字十分敏感，看了紙上的直角三角形很久，才緩緩地道：“張公子的意思是，所有這種直直的三角形都符合這個規(guī)律？”
“你大可去實際測量一下，再算一下，你就知道了?！?p> 趙煜拿了張紙，又找來一把量尺，在那里畫了起來，許久，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張瑞。
眼神里盡是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