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初到伊爾魯城
伊爾魯城,位于鷹都西南三百公里處。說是三百公里,那是直線距離,真正驅(qū)車前往,路程得四百多公里。
白錢倍開著車,帶著幾人還有雪狼按照導(dǎo)航的提示,前往伊爾魯城,走了兩個小時,在服務(wù)區(qū)休息。幾人下車,前往服務(wù)區(qū)的食堂,想要吃點東西充饑,結(jié)果一看價錢,比城區(qū)價格貴了四五倍,一碗普通的面食就要賣五六十。幾人不愿意花這個冤枉錢,陳富貴說道:“我早就預(yù)料到這個情況了,車子行李中有食物,我們將就著吃點,到了伊爾魯城再吃大餐。”
陳富貴從行李中掏出了面包、餅干、火腿腸等,讓幾人選擇。戚斌暄從中拿出一個東西,驚奇地說道:“現(xiàn)在還有賣這個的?”
幾人看去,見戚斌暄手中拿的竟然是干脆面,這在他們小時候都經(jīng)常吃,現(xiàn)在反而很少見了。只見戚斌暄先將干脆面捏碎,之后撕開包裝袋,找到調(diào)料包,將粉包一股腦倒進袋中,握住開口,使勁搖晃幾下,然后將面倒進口中咀嚼。吃到最后,將所剩無幾的面倒入左手中,之后兩只手相互的倒騰,將調(diào)料抖掉一部分,最后將手中的干脆面渣渣一股腦倒進口中,拍拍手,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正在被白錢倍喂火腿吃的雪狼見狀,叫嚷著也要吃干脆面。
白錢倍道:“那個有什么好吃的,你是犬,還是吃肉食吧。”
“不行,我就要吃那個,看戚斌暄吃的那么過癮,我也要試試?!?p> 白錢倍被饞的無法,只好也依樣拿出一包干脆面,捏碎、倒調(diào)料、搖均勻,之后讓哈士奇張開大口,倒了進去。省下最后一點,白錢倍就要倒在自己手中,來回倒騰,這時,雪狼又舉起自己的爪子,讓倒在自己爪心。
白錢倍小心翼翼地將最后的一點干脆面倒入雪狼爪中,雪狼依樣兩只爪子來回倒騰,倒騰兩下,干脆面渣滓全掉完了,惹得三人哈哈大笑。雪狼也不著惱,張嘴傻樂。在白錢倍去拿其他食物喂雪狼的時候,雪狼小聲嘀咕了句:“奇怪,怎么沒有以前的那種味道了?!?p> 吃飽喝足,休息片刻后,幾人又驅(qū)車前行。又開了兩個小時車,終于到了伊爾魯城。
戚斌暄就要前去府衙報道。陳富貴制止道:“別那么著急。吏部又沒有規(guī)定報道時間,趁著報道前的時間,我們先在伊爾魯城逛逛,游玩一下,放松下心情。上任后,就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了?!?p> “說的也是,正好這也是你的管轄地,就當(dāng)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了。”白錢倍也符合道。
幾人商量一陣后,決定暫不報道,先找個旅店住下,之后逛逛這個伊爾魯城。
三人拿出手機,開始通過軟件尋找酒店。
陳富貴拿出手機,尋找一番,說道:“這家不錯,評論挺好的,地理位置也便利,標(biāo)間一間一天二百八。”
戚斌暄說道:“我也找到一家,評價也不錯,一天一間二百六?!?p> 白錢倍說道:“我查了一個,感覺也行,標(biāo)間一天二百三。”
三人相互看了下,發(fā)現(xiàn)竟然是同一家酒店的房間,這三個手機搜出來的價格竟然不一樣。
陳富貴看了下三人的手機,想到了之前看過的一片報道,略微生氣地說道:“我之前瀏覽過一個網(wǎng)頁,說現(xiàn)在存在‘大數(shù)據(jù)殺熟’的現(xiàn)象,一個房間,不同的手機訂的價錢就不一樣。咱們?nèi)齻€手機,正好我的最貴,戚斌暄次之,白錢倍用的最經(jīng)濟實惠,結(jié)果就出現(xiàn)了這個結(jié)果??磥硪院蟪鲩T,要專門準備一個便宜手機訂房間用了?!?p> 白錢倍聽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這可能跟等級啥的有關(guān)。我這個號,是家族內(nèi)部公用的,平時消費額度較大,軟件會員級別較高,可享受會員折扣和權(quán)益,所以價錢便宜點。戚斌暄的這個……”
白錢倍拿過戚斌暄的手機看了看,之后解釋道:“他選擇的這個價格是不帶早餐的。酒店的早餐,一般是自助餐,收取二十很正常。這不是軟件區(qū)別對待用戶,更不是什么大數(shù)據(jù)利用手機區(qū)別對待?!?p> 陳富貴聽了,默默地收起了手機,對白錢倍說道:“看來網(wǎng)絡(luò)的一些信息也不能全信?!?p> 一番波折下來,三人一犬住進了酒店。戚斌暄和雪狼一間,白錢倍和陳富貴一間。簡單洗涮一番之后,幾人出門尋找飯店解決午飯問題。
出門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了,過了飯店,大部分飯店都關(guān)門了。在一家小飯店,幾人點了一個有特色的大骨頭,幾個炒菜,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陳富貴啃過大骨頭,用吸管吸了骨髓,之后問哈士奇道:“雪狼,你啃骨頭不?”
“咱是護族神獸,在族中的時候就沒啃過骨頭,現(xiàn)在怎么會啃。再說了,這么多肉還吃不完呢,吃啥骨頭。肉它不好吃?”雪狼不屑地說道,之后咔吱咔吱連肉帶骨頭嚼碎了,咽下肚去,連吸骨髓的步驟都省了??磥磉@不是不吃骨頭,是不吃別人啃過的骨頭。
戚斌暄邊啃骨頭邊看著哈士奇的吃相,贊嘆果然犬的牙口好啊,這么粗的骨頭,直接一口咬碎。
白錢倍說道:“還不錯,隨便選的小店,燉的大骨頭肉味道竟然這么好,關(guān)鍵是這肉質(zhì)有嚼勁,吃起來不像是速成豬?!?p> 端著炒菜過來的小二接話道:“客人們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飯店用的都是本地的豬,都是在山中圍了一片空地散養(yǎng)的。不是吃飼料速成出來的,所以味道格外的好。很多客人離開時候都要帶些回去?!?p> 戚斌暄問道:“看你這菜的價格,賣的也不貴,方養(yǎng)豬和飼養(yǎng)豬的豬肉賣一個價,不會賠本嗎?”
小二回道:“您有所不知,我們這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圈起一片地,將家禽牲畜往那里一放,也不用怎么管,除了生長周期慢點外,成本其實比飼料喂養(yǎng)還少點。所以也就沒怎么加價。況且要是太貴了,大家也就不買咱家的飯了,畢竟主要做的是本地人的生意,大都還是知道行情的。”
戚斌暄想起了來此地任職的主要任務(wù),問道:“小二,聽說此地經(jīng)常鬧水災(zāi),是這樣嗎?”
小二說道:“倒是也沒有發(fā)過幾次吧,從我記事起,可能也就發(fā)過兩次小洪水,不過也不礙事,就是街道水淹了三四十公分,剛剛淹沒小腿而已。我們小伙伴還拿著大盆、充氣的皮艇劃船玩呢。不過家里的家具、物品泡水了,有些損失。”
戚斌暄看了看小二的年齡,大概也就是二十來歲,看來跟傳聞差不多,此地七八年一次小水災(zāi)。
這時,掌柜的過來,拍了下小二的腦袋說道:“你這小子就知道玩,發(fā)大水那是開玩笑的,你是沒碰見大水災(zāi)。三四十年前我碰見過一回。那一年,從開春一直到入夏,可以說是滴雨未下,莊稼嚴重欠收,連往年的一半都沒有。入夏以后,開始突降數(shù)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各河流水量猛漲。短短五六天,石古納河水位漲了八米,已經(jīng)與河提相平,但暴雨仍然不止,上游的洪水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又過了兩天,大堤決堤,一時間伊爾魯城周邊區(qū)域成為了一片沼澤,農(nóng)田被淹,房屋倒塌,哀鴻遍野,死傷無數(shù)。當(dāng)時器械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人們都是劃著小木舟一點一點救助難民。水里到處漂浮著尸體,有時候從旁邊劃船過去,能看見尸體腫脹的炸裂開來,腐肉濺的到處都是……”
陳富貴在旁邊說道:“掌柜的,這兒還正吃著飯呢?!?p> “呵呵,抱歉抱歉。”掌柜的忙收了話頭,告了聲罪,接著忙去了。
雪狼倒不受影響,仍然在大口大口的啃著肉骨頭。
戚斌暄也沒有太在意,依舊拿了一個大骨頭,不緊不慢地啃著,畢竟在軍隊中收到過野外生存訓(xùn)練,連青蛙蛇都生吃,聽那些話對吃飯有什么大礙。
戚斌暄邊吃邊說道:“看來我們這次來還是能辦些實事的?!?p> 白錢倍說道:“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怎么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
陳富貴答道:“這原因多了去了,可能沒錢,可能每人愿意牽頭承擔(dān)責(zé)任,也可能想著得過且過,自己任上沒事就行了。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你們別想著自己來干能干好,真正實施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難處了?!?p> 雪狼不屑地說道:“有困難解決困難,再難也得干。賺錢不易就等著餓死嗎?”
白錢倍樂呵呵地說道:“雪狼,你是個智者。”
陳富貴被雪狼的話嗆得治咳嗽,半天后順過氣來,說道:“餓了我可以去釣魚打獵,總得想法活著。”
“這不就得了,有問題解決問題,別老擺困難提條件抱怨。”雪狼仍是那副一臉嚴肅的臉說道,從它的表情真不知它是真的在較真還是隨口一說。
陳富貴仍是略帶不服的低聲說道:“有精力了,應(yīng)該在宋國多做點實事。咱們來匈真辦好事,這不本末倒置嗎?!?p>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不言語了,只能聽見雪狼在那里咔吱咔吱地嚼骨頭聲音。
在眾人的沉默中,雪狼將嘴里的骨頭渣吞下,隨口說了句:“欲將取之,必先予之。釣魚還得弄點魚餌,訓(xùn)練動物還得給些食物,做大事不得先取得對方的信任?不干點出色的事情怎么能行?!?p> 雪狼看著眾人略帶驚異的目光,問道:“怎么了,我說錯了?”
“沒有,只是沒想到,動物的智慧也這么高,真不能小瞧了你們?!?p> “恩,以后還得多聽聽雪狼的建議才是?!?p> 雪狼聽到了贊賞,也有些飄飄然,說道:“那是,咱也感覺最近腦袋瓜比以前靈光了不少,可能換個角度看待問題,就會有不同的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