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多,什么都要精打細(xì)算。也因此,夏陌提走了家里好不容易得來的兔子,全家沒一個不感到心疼的,江賽焰首當(dāng)其沖。
江賽焰本想著把野兔賣了,得幾個銀錢,順便買兩根豬腿骨回來,熬點(diǎn)兒湯給兩個老人補(bǔ)補(bǔ)身子,也給家里幾個嘗嘗鮮。
誰知早上她剛起來,臉還沒來得及洗,就聽說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把野兔順走了,氣得她一天都沒吃下飯。
“娘哎,不就是只野兔嘛,等兒子有錢了,別說野兔,野豬都不在話下?!?p> 夏陌抖了抖衣服,將拴在腰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打算去廚房和閨女混口蛋羹吃。
江賽焰被他這混不吝的態(tài)度氣得倒仰,“老娘連野豬毛都沒瞧見一根,你個小兔崽子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有本事你去給我捉只回來?!?p> “抓野豬?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您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在老娘的棍子揮在屁股上之前,夏陌搶先溜進(jìn)了廚房。
灶臺邊,虎丫正拿著勺子往嘴里扒拉著蛋羹。
“閨女,來,給爹吃口?!毕哪昂衲樒さ貜埓罅俗彀?。
加了鹽蒸出來的蛋羹爽滑可口,夏陌享受般地瞇起了眼睛。
“啪”,腦袋糊在了碗里!
“誰偷襲我?”
“啪”,又是一巴掌。
江賽焰恨鐵不成鋼,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兒一樣貪嘴,閨女的飯也搶。
“娘,爹他們回來了。”王秋葉剛擺好碗筷,就看到夏御他們進(jìn)了院子。
丟下不成器的兒子,江賽焰將灶上熱著的飯端了出去。男人們累了一天,得趕緊填填肚子。
一盤子咸菜疙瘩,一鍋雜糧粥,一籠饃饃,這就是夏家的晚餐了。
看著桌上的粗茶淡飯,再想想早上飛了的兔子,虎丫瞧著夏陌,目光不善。
迷迷糊糊地過了十幾年,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人生,上輩子就結(jié)束了。
這輩子睜眼的時候,只看到年輕爹抱著自己在林間跳腳。
說起自己那個“吃了爹,吐個女兒”的親娘,虎丫是一點(diǎn)兒印象都沒有。
“閨女,瞅爹做啥?餓了?來,吃個饃?!毕哪鞍褎傄伦斓酿x饃,掰了一半給閨女。
“奶奶,爹今天回來的路上和我說,明天要帶我去山上抓兔子。”
我啥時候說過?夏陌被姑娘這話一驚,饃饃卡在了嗓子里。
“咳、咳、”
“行,早去早回?!币患抑靼l(fā)話了。
讀過書的夏御十分注重形象,年過四十卻沒有胡子拉碴,看上去一點(diǎn)兒都不像這個年紀(jì)的人。
“爹說要賠咱們一只兔子!”
還在翻著白眼兒的夏陌,這下翻得只剩下眼白了。這孩子不實誠,滿嘴謊話。這么愛唬人,真是他夏陌的種嗎?
家里兒女五個,只有老大成了家。老二,不說也罷。媳婦兒還沒有,閨女倒是先出來了。夏御有些頭痛,孩子一多,衣食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