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電影的剪輯,楚璐也有很多想法,還要與這部電影契合。
關于楚璐遇到蕭居中與宋亦路,改變了她對世界的認知,一直到現在她還有種分裂的感覺。
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問:
“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就是一次穿越嗎?怎么會遇到這么多的事情?
我還要帶領一群人飛向銀河系深處,由我?guī)ьI這些人進行進化,這太不真實了吧?
我還要活幾億年,甚至更久,別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怎樣,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很累。
關鍵是這些事情有點扯,扯到我以為這不是真實,可卻發(fā)生在現實之中?!?p> 楚璐對于這些問題,目前還不敢多想,一想就開始撕裂她的認知,導致她在剪輯這部電影的時候也把這種撕裂感加了進去。
電影剛開始就是凱樂爾接到霍夫曼的第一封郵件,她氣得在家里摔東西,之后走出家門,開車去自己的單位,發(fā)誓要抓住他。
畫面一轉,凱樂爾做了個噩夢,一個面目猥瑣的中年人走到自己床前,而這時候她已經變成小女孩。
鏡頭一切,杰克在地下防空洞舉行著某種儀式,殘忍地把一個女人殺死。
這時候才回到故事開始,凱樂爾作為檢察官調查瘋子杰克的案件。
杰克被繼母凌辱的畫面又插了進來,他的同學霍夫曼用一個怪異的儀式安撫杰克,在許多年之后,霍夫曼又發(fā)現了凱樂爾童年的痛苦。
不斷打亂次序,把看似無關的,不同時間與地點的事件紛亂地組合在一起,用正敘、倒敘、插敘,把一部電影變得支離破碎。
只有楚璐自己能看明白她想要表現的內容,每一次不正常的敘述代表這一次對世界的懷疑。
電影的最后,又恢復到正常,在凱樂爾離開家之后,她的電腦又受到霍夫曼只能保存十分鐘的郵件。
電影沒有結局,但楚璐制作完這部電影之后,卻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有些事誰都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如果你不能戰(zhàn)勝自己,那就沉淪吧,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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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輯完這部電影,楚璐突然想起了蕭居中留給她那些奇怪文字的花紋,雖然她還不清楚花紋代表的意義,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于花紋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能在杭州家里的書房照著去描繪。
這難道就是契機?
楚璐不明白是因為她拍攝了這部電影是契機,還是只要她拍攝電影就會出現契機。
契機只是個引子,真正難點還在后面,像宋亦路解讀一種文字超過千萬年,甚至更久,而楚璐只是得到了一個學習文字的機會而已。
現在,楚璐根本不用回杭州“幽苑”去看那種文字,她已經慢慢地全部想起來,或許理解文字還需要契機,不同的契機鑄成了一個完整的事件。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蘋果砸在牛頓腦袋上,他想明白萬有引力;門捷列夫做夢,夢出了元素周期表;楚璐拍攝電影,記住混亂最初文字。
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說,知道就知道了,為什么知道,誰都說不清楚。
楚璐發(fā)現一個問題,她在魔都家中寫那種文字的時候,什么載體都不能承受文字,馬上會自燃掉。
紙張不行,木質材料不行,高分子材料不行,納米材料不行,玉質材料不行,金屬不行,一切她能想到的材料都用過,就是不能承載混亂最初文字。
通過腦電波通訊,楚璐問過宋亦路這個問題。
“宋師兄,什么載體可以承受最初文字與混亂最初文字?”
“如果是高武世界,有很多東西都能承載,甚至一般的山石都可以。
在低武世界,很難有事物能承載文字。
我知道承載文字的物品并不多,也沒專門做過實驗,但我們自己的皮膚可以承載文字,我身上就有萬勒文的圖案紋身。
但你要經過大量的練習,不要把文字都寫出來,一筆一畫地去描述,只要不組成文字結構,這些比劃基本沒有什么威能。”宋亦路留下一段話。
“怎么學習文字呢?”
“你現在已經能記住文字花紋了吧?
先把每一筆畫準確的畫出來,如果有機會,你用準確的筆畫不斷組合,看組合之后的威能。
一個最初文字的筆畫大約有十二萬多鐘,這需要相當大的記憶量,組合筆畫的工作更加繁雜。
兩種筆畫的組合,多鐘筆畫的組合,不斷的組合之中,你會對文字有初步的了解,最終你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排列這些筆畫,形成自己獨有的圖案。
這不過是你的理解,如果有機會碰到同樣使用這種文字的人,殺掉他,你會得到他對于文字的理解,形成更為復雜的圖案。
只有不斷獲取,你才能對于一種文字有更深刻的理解,這不是一個晶壁就能完成的。
寂滅之地融合之后,不見得能出現這種文字,你可以學習另外一種文字。
如果遇到同樣文字的使用者,你們之間會產生戰(zhàn)斗,勝者會獨享對方對文字的理解。
不要大意,誰都以為自己是世界的寵兒,其實只有活下去的才能成為世界的寵兒,死的寵兒根本就不是寵兒?!彼我嗦酚帽容^長的篇幅來論述他的理解。
“另外,你還要學習其他能力,這才是你戰(zhàn)勝其他文字擁有者的基礎。
規(guī)則會拉平你們對于相同文字的理解,也就是說,你們無法通過這種文字去擊敗對方,只能用文字以外的能力。
不要太迷信文字的力量,它只是一種輔助手段,還是自身強大更為關鍵。
你一旦學會了文字,就要試著放下對文字的依賴,這樣才能活得長久?!?p> 宋亦路又給出自己的經驗之談。
“怎么才能強大自身?”楚璐又問道。
“我現在還不太知道,或許蕭居中做得對,他在某一個時期,用自己所學到的知識去創(chuàng)造出一個虛幻的世界,這有點類似造物主的功能。
我想他如果真進入真實之地的話,在進入前,會收回所有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事物,變成自身的一部分?!彼我嗦氛迷诰€。
“那我們是不是也會被收回?”楚璐想了想問道。
“不會,我們已經獨立出來,雖然還帶著他的印記,但已經不是他,這就是我為什么讓你一直去做自己的原因。
只要你沒被他同化,你就不屬于他,只屬于你自己,只不過你帶著他的信息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進入真實之地,遇到他,會把他遺留的信息還給他,讓他好好享受一番。”宋亦路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你不會進入真實之地,除非你一直活下去,直到真實之地與寂滅之地開始融合,或許會遇到活著的他。
到時候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這都是太久太久之后的事情,誰又會知道?!彼我嗦费a充了一句。
“你說得對,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只知道大家最后都會消亡?!背磳τ谶@些事在態(tài)度上已經看得很淡。
這不是說她想尋死,能活著就為活著打算,如果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用想,愛誰誰了,這個世界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有些問題一旦對自己解釋通了,這就不再是個問題。
楚璐并沒有回到杭州,在魔都自己的別墅中開始研究混亂最初文字的筆畫。
一筆下去,她冥冥之中就有感覺,這一筆是對了還是錯了,想要寫對還真是一件難事,需要不斷的練習。
為此,楚璐調整了自己的作息,上午練筆畫,下午去武館訓練,晚上練兩個小時鋼琴,再練兩個小時繪畫,其余的時間還要看書,一天非常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