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亮見陸小婉神色不對,有了防備,美工刀劃來的時候,他反應很快的躲了開去。
不過武亮離得太近,美工刀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傷口,臉上皮肉翻卷,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看上去分外可怖。
武亮過去行走江湖,見慣了打打殺殺,一把美工刀還不至于讓他害怕。
臉上血流如注,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
武亮低頭四處尋找,看到角落一根三寸粗的棍子,走過去撿起來,氣勢洶洶地沖到陸小婉身邊,一棒子掄了下去。
陸小婉身小力弱,被一棒子打在胳膊上,“咔嚓”一聲脆響,胳膊自大臂處折斷,耷拉在身側(cè)。
武亮只一棒,便把陸小婉的胳膊打斷了。
陸小婉剛才分明要置他于死地,武亮越想越激動憤怒。
陸小婉居然敢反抗,這讓武亮兇性大發(fā),變得兇殘無比。
武亮打斷陸小婉的胳膊尤不解恨,掄圓了棍子,朝著陸小婉身上噼里啪啦地瘋狂落下。
武亮心中發(fā)狠,一點沒有留手,打得陸小婉慘叫不已。
“你敢跟我玩命!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武亮邊打邊怒聲吼道。
很快,陸小婉便失去了意識,但是武亮依舊沒有住手的意思,看那瘋狂的樣子,是要把陸小婉活活打死。
………………………
陸言帶著妹夫和小女孩破窗而出,直接從十幾米高的三樓跳了下來,落地之后不停留,鉆進了一條巷子埋頭奔逃。
剛才出其不意,打退了那個魔修,趁著對方保護老婆孩子,陸言才得以逃走。
如果留下來,九成九打不過對面。
那浩瀚無匹的魔道氣息,至少是結(jié)丹期高手,要不是他的雷亟破軍丹攻擊力強橫霸道,有接近凝丹的攻擊力,還真擋不住那魔修的一掌。
陸言逃走不忘妹妹,急忙問妹夫:“妹夫!小婉在哪!”
雙目失明的員工委頓恍惚,只覺隨著天地變得一片漆黑,連人生也了然無望,根本沒心思去想陸言問的問題。
陸言連問好幾遍,那員工始終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沒有絲毫反應。
陸言無奈,只好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睜著天真的大眼睛,盯著陸言,面無表情。
陸言對上小女孩的眼睛,剛升起的希望又消散一空。
這么小的孩子,問她媽媽在哪,十有八九也是說不清,搞不好最后還要被迷糊的小孩子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陸言心里著急,急速思索著該怎么找到妹妹。
忽然陸言只覺有人拽自己的衣服。
陸言低頭看去,只見小女孩指了一個方向。
陸言皺眉朝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排列錯綜復雜的破舊老樓區(qū)。
陸言急的六神無主,想要卜卦卻又怕來不及,只能姑且信小女孩一次了。
陸言鉆進錯綜復雜的破舊老樓區(qū),里面道路縱橫,小巷遍布,有時候一個路口有七八條岔路,少的也有三四條,在里面鉆來鉆去,簡直像個沒頭蒼蠅。
但是每當陸言來到岔路糾結(jié)選擇哪條路的時候,小女孩都會扯一扯陸言的衣服,指出一條路來。
陸言越走越心驚,對小女孩這樣神乎其技的能力驚嘆不已。
很快,陸言來到一條死胡同。
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混混模樣的男子在拿著棍棒狠狠毆打一名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子。
小女孩看到媽媽躺在地上,奮力掙脫陸言的懷抱,跳下來朝著媽媽跑去。
小女孩看到遍體鱗傷的媽媽,小臉上寫滿心疼、擔心和惶恐,哭著撲在媽媽身上,嗚咽痛哭起來。
“小雜種,你來得好!我連你們一起打死了省心!”
武亮施暴許久,已經(jīng)變得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掄起棍棒就要朝小女孩身上落下。
棍棒落到半空,卻被一個白皙的手掌握住了。
武亮獰目地抬頭,正要看看是誰敢管他的閑事,卻撞上一雙野獸般暴怒的眼睛。
陸言揪住武亮的衣服,把武亮拎了起來,狠狠甩到旁邊的墻上。
墻角被武亮撞得墻皮碎裂脫落,可見陸言這一下力道之大。
陸言不說話,發(fā)狂的奔馬一樣踐踏大地,狂奔幾步?jīng)_到武亮身邊。
陸言沒有動手打武亮,而是徒手幾下砸碎墻角,待露出里面的鋼筋之后,陸言伸手插入混凝土,握住死死澆灌在混凝土中的鋼筋。
只聽一聲狂吼,陸言一把將鋼筋扯了出來,連帶的還有大塊的碎石。
那房子的墻角被陸言這么一扯,直接露出一個一米方圓的大缺口,這視覺沖擊力,讓人覺得陸言簡直是人形機甲。
武亮看到陸言如此猛得一塌糊涂,兇狠暴戾的怒氣頓時被嚇得消散大半,心里生出無邊恐懼來。
轉(zhuǎn)瞬之間,施暴的人,即將嘗到暴力的痛苦。
陸言掄起鋼筋,只一下,便把武亮的大腿骨打斷了。
再一下,掄在武亮腰上,武亮飛了出去,在空中便瘋狂吐血不止。
即便如此,陸言也不解恨,他把武亮從地上拖了起來,就要把手中的鋼筋從武亮的嘴巴捅進去。
他要宰了武亮!
陸言之所以憤怒得要發(fā)狂,是因為他認出了武亮。
這個皮衣皮褲,混混打扮的男子,就是四年前帶走他妹妹,給他的家庭帶來巨大悲痛的罪魁禍首。
四年前,武亮是無業(yè)游民,妹妹性格叛逆,喜歡上了這個混混無賴。
家里人怎么都勸不住,最后妹妹居然和武亮私奔。
四年時間,妹妹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家里打過。
如果說,武亮對妹妹好,那陸言什么也不說了,勸一勸倔強的妹妹和家里喝好便是。
但是看到內(nèi)向到連話都不敢說的小女孩,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妹妹,陸言哪有不清楚的。
這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都當了四年父親了,居然更加變本加厲的虐待家里人。
這種畜生,該死。
暴怒的陸言拎起毫無還手之力的武亮,就要把武亮了結(jié)了。
鋼筋高高舉起,陸言卻又怎么都下不了這個手了。
因為妹妹的女兒就在幾米開外的不遠處。
武亮千錯萬錯,妹妹千錯萬錯,妹妹的女兒沒錯,孩子沒錯。
若是讓小女孩目睹親生父親如此慘死,小女孩這輩子,恐怕就毀了。
陸言胸前急劇起伏,瘋狂的暴怒讓他幾乎失控。
努力克制了許久,陸言手中的鋼筋,還是沒能出手。
陸言“我殺?。?!”地狂吼一聲,手腕劇震,以鋼筋如槍,狠狠扎進了腳下的地面。
堅硬的柏油路被這一扎發(fā)出“崩”地一聲爆響,大地碎裂開來,蛛網(wǎng)般的裂縫四散蔓延。
“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
陸言冷冷扔下一句話,抱起妹妹,拉著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牽著雙目失明的那名游樂場員工,四個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