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觀內(nèi),王亦青大步流星,直朝林越州廂房而去。
適才,林越州先行一步,讓王亦青和陶子石將手中事務(wù)處理妥當(dāng)后碰面。
“王長老,我們該怎么辦?”袁鴻信看著一路風(fēng)火而行的王亦青,尾隨其后,滿臉焦急。
“稍安勿躁,邱老賊關(guān)起來了嗎?是否被人看見?”王亦青問道,眼下邱鎮(zhèn)海被抓的消息不能走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秦陽觀的人,都盡量不要知曉。
若走漏風(fēng)聲,秦陽觀頃刻間就要成為眾矢之的!
“不曾,弟子隨陶長老翻越狐尾山密林,將邱老賊扣押在本觀后山的地洞中?!痹櫺诺溃骸暗囟蠢锶缃穸褲M了過冬用的柴禾,不虞被人發(fā)現(xiàn)。”
“那就好,山下牛車上的銀錢安排弟子們先搬到我房內(nèi),一個子兒都不準(zhǔn)少,記住了?!蓖跻嗲帱c了點頭,笑道:“你干得不錯,回頭好處少不了你的,這事辦完你親自去地洞守著!”
“是!”袁鴻信施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王亦青步入林越州房中,八仙桌旁,林越州皺眉沉思,見王亦青到位了,開口道:“王長老,具體情況你也了解了,和我們說說吧?!?p> “嗯,”王亦青頓了頓,說道:“昨日飛沙觀的兩名煉氣三層弟子,突然出現(xiàn)在我秦陽觀領(lǐng)內(nèi),被巡邏的本觀弟子柴十七發(fā)現(xiàn),對方態(tài)度蠻狠,柴十七性子也急,就打了起來,幸虧我早前讓袁鴻信在山下協(xié)防,及時趕到,這才沒有人員傷亡。”
“未雨綢繆,你費心了?!绷衷街莩跻嗲噙f去一個贊許的眼神,說道:“看來這兩個弟子應(yīng)該是飛沙觀派來查探本觀的虛實了。”
“是的,對方說他們出外游歷,恰好路過本觀領(lǐng)內(nèi),”王亦青冷聲道:“飛沙觀弟子仗著自己觀門實力強(qiáng)勁,這種蹩腳的借口也說得出來!”
“可惜,我秦陽觀積弱,對方的借口即使再爛,昨日也不該打起來,”林越州說道:“如今動了手,授人以柄,飛沙觀要來打我們就有了口實啊?!?p> “媽了個巴子!真是誰都能來我秦陽觀踩上兩腳!”陶子石氣鼓鼓道:“可恨王觀主死了,不然何至于到今日這個地步!”
“哎,現(xiàn)在不是討論王觀主的時候了,他已經(jīng)死了,于事無補(bǔ)!我等今日要探討的,是如何度過眼前難關(guān)!”王亦青唉聲嘆氣,道:“再不想個法子,我們秦陽觀就將從瀝水郡除名了!”
“那你說怎么辦?和他們打嗎?”陶子石苦臉道:“咱又不是不知道飛沙觀的實力,觀主印南在十年前就已是煉氣七層巔峰修為,如今更是突破到煉氣八層中期,手下更有人稱飛沙六老星的煉氣六層長老,我們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根本沒法打!”
“確實,哪怕讓云鶴觀的三位長老助拳,本觀的最強(qiáng)修為依舊敵不過對方??!”王亦青又嘆了口氣,看向林越州:“觀主,要不我們故技重施,脅迫飛沙觀眾人的親屬,給飛沙觀主下毒怎么樣?”
“對呀!觀主,你的那軟骨散那么厲害,咱再炮制一番,飛沙觀還不是手到擒來?”陶子石也點頭同意道。
林越州的眉頭深深皺起,開口道:“二位想的太簡單了,此次能拿下邱老賊,有四個因素,第一,云鶴觀觀內(nèi)空虛,我等三人打?qū)Ψ絺€出其不意,第二,邱老賊和王觀主大戰(zhàn)身受重傷,實力發(fā)揮不出幾成,第三,本座三十五年來收集了云鶴觀所有人的身世來歷,這才能迅速控制對方親屬,第四,本座煉制了大量丹藥供斗法使用,就是為了萬無一失。”
“可飛沙觀不一樣,首先飛沙觀印觀主毫發(fā)無損,其次,我等并沒有對方全觀上下人員的身世來歷消息,去綁架也是兩眼一抹瞎,最后,給印觀主下毒,怎么下?而且以他的修為,軟骨散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林越州搖了搖頭,否定了二人的想法。
“難道我等只能坐以待斃嗎?”王亦青哭喪著臉,他原本心中的一點念想也熄了苗頭,他想的是,讓邱鎮(zhèn)海吸收靈液,運功療傷,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讓他出手抵擋一二。
可這想法,他也知道不切實際,邱鎮(zhèn)海若真恢復(fù)了傷勢,第一件事便是來殺林越州,逼問解藥,不過以林越州和他之間的深仇大恨,估計林越州根本不會交出來。
到那時,邱鎮(zhèn)海自知必死無疑,秦陽觀上下又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必然會被屠戮一空,這么想來,我秦陽觀上下橫豎都是死??!
“真的沒有法子了嗎,我秦陽觀真的撐不下去了嗎!”陶子石此刻皺著眉頭,也灰心喪氣起來。
“還沒到最糟的時候,本座且問你們,如此危急關(guān)頭,是命重要,還是尊嚴(yán)重要?”林越州目光閃爍,心中在做一個艱難無比的決定,他需要試探一下二人的想法。
“這還用說,當(dāng)然是小命要緊啊!”王亦青急道:“沒看我都因為生死大事急得愁眉苦臉嗎!”
“命只有一條,如果沒命了,老陶我還怎么練功?和命比起來,尊嚴(yán)算什么?”陶子石話說得粗糙,但說得在理,王亦青難得點了點頭。
“好,眼下還有一條活路,就看你二人是否能和本座齊心了?!绷衷街輧?nèi)心也在猶豫掙扎,他思考了很多法子,但在飛沙觀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是以卵擊石,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么法子!”王亦青的眸子一下子亮堂起來,陶子石灰敗的臉色一變,也激動問道:“觀主別賣關(guān)子了,能活命比什么都強(qiáng)!”
“我秦陽觀如今想存續(xù)下去,只有投靠強(qiáng)大的宗門,而眼下我瀝水郡最強(qiáng)的,便只有齊木觀了?!绷衷街菰掃€未說完,王亦青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投靠齊木觀?可...可這齊木觀也只是下四觀之一,哪怕如今最強(qiáng),但在地位上與我秦陽觀平起平坐,斷然沒有投靠它的說法!”
“都這節(jié)骨眼兒了,還在乎它和我們的地位相等?”林越州瞥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本座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而且將來未必沒有機(jī)會!”
“好吧...”王亦清和陶子石同時垂下頭了,林越州此舉驚世駭俗,傳揚出去,秦陽觀在下四觀中的風(fēng)評,將蕩然無存。
“為了生存,不得不低頭啊?!绷衷街菡f了一句,像是說給二人聽,又像是對自己說。
宿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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