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一道清脆嘹亮的嗓音傳開來。
“嗯!”
“走吧。”林月兒領著幾人走向窗臺。
“干嘛?跳樓???”
四人看向樓下,人來人往,心底不禁有些發(fā)毛。
林月兒并未理會幾人的異常反應,隨手從小荷包里取出半個葫蘆瓢。
緊接著,林月兒便將葫蘆瓢拋到空中。
葫蘆瓢迎風大漲,變作一艘小船般大。
“上來吧。”
陳塵早已見過林月兒的神奇手段,故此只是略微驚訝。
但其余三人,卻都已經吃驚得合不攏嘴,大眼瞪小眼,雙腿發(fā)軟。
“這……這……”李刀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確認眼前的葫蘆不是什么幻覺。
“要不……我們不去了吧?”秦彪兩腿發(fā)軟,萬一一踏上去就掉到地上怎么辦?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林月兒說話間,一揮手將四人直接帶到葫蘆瓢內。
“走!”
……
“我的天!”
“有富豪受不了堵車,坐飛艇出來了!”
……
葫蘆瓢上,幾人驚魂未定。
秦彪勉力站起來,用力踏了幾下,葫蘆瓢卻仍穩(wěn)穩(wěn)當當,沒有受到一點損傷,甚至連一點點都晃動也沒有。
“刀……刀爺,這……這神了啊!”秦彪又驚又喜道。
“好好坐著,別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李刀強裝鎮(zhèn)定道。
高韌仍然沉默寡言,只是坐靠在邊上,胸膛微微起伏,長出了口氣,一言不發(fā)。
“哪兒?”林月兒環(huán)顧幻想市四周的連綿山脈,轉頭問陳塵。
陳塵站起身,大概地看了一下方位。
“左前方?!?p> 陳塵指了指一處光禿禿的山體道。
林月兒點點頭,催動葫蘆瓢順著陳塵指的方向一路加速而去。
還未到毛犬嶺煤礦,林月兒已經感受到了遠超空氣中濃郁程度的靈氣逸散在空氣之中。
林月兒心神激蕩,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毛犬嶺煤礦是一個露天采場,并非很大,中間是一個向下陷的大坑,采煤機在轟隆隆作響。
哪怕是‘末日’才過去了沒幾天,這里的礦工仍在不知疲勞地工作著。
此處雖然不大,但煤質卻是極好,當初爭奪毛犬嶺煤礦的開采權時,還發(fā)生了不小的風波。
不過陳塵只是隱隱聽說了些故事,再詳細的卻也不知道了。
“呼……”
葫蘆瓢降落到煤礦旁,揚起一陣煤灰。
須臾間,林月兒便將手中的葫蘆瓢收起,陳塵幾人也從葫蘆瓢中跳出來。
“奇怪……這里的邊坡角怎么變大了這么多?”
當年陳塵來這里實習的時候,老師很詳細地介紹過這個煤礦,當時設定的邊坡角絕對沒有這么大。
邊坡角越大,能開采出的煤礦也越大,但安全系數(shù)也越低,更加容易發(fā)生滑坡等安全事故。
這才僅僅過去一年多,坡邊坡角竟然肉眼可見地增大了?
陳塵正環(huán)視四周思考著,卻見林月兒已經忍不住朝著大坑邊走去。
“等等!”陳塵大叫一聲。
“怎么了?”林月兒回頭。
“這個地方……有點問題。”
……
不遠處,采煤機停下來了。
有一個人皺著眉頭從采煤機上下來,四下里看了看,張開嘴朝著某個方向叫喊了句,不多時便有另外一人耷拉著拖鞋,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二人交頭接耳,對著陳塵一行人指指點點。
轟鳴聲停歇,陳塵自然也察覺到了兩人。
“這兩人……好像有點眼熟啊!”
陳塵又集中注意力,細細看去,不知怎的,又看得清晰了幾分。
只見那兩個吊兒郎當?shù)哪凶?,一個小眼睛瘦臉猴腮,一個光溜溜胖大腦袋。
正是和陳塵爭搶龍夫三泉、撕碎陳塵預約單的兩人!
不過自己只能看清兩人的動作,并且隨著看的時間稍微一長,便會感到腦袋昏沉。
因此陳塵只細細打量了十多秒,便收回了目光,晃了晃頭,努力驅逐頭腦中的不適。
不過這倆貨這么急急忙忙開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林月兒,你能不能聽見那邊的兩人在說些什么?”
陳塵忽然靈機一動,自己看不清聽不清,這不是還有林月兒么?以林月兒的神奇手段,陳塵相信她一定有辦法。
林月兒點點頭,食指輕點在陳塵的額頭。
陳塵頓時感到腦海中呈現(xiàn)出一幅有聲有色的畫面。
那瘦臉猴腮男子半邊身子倚靠在采煤機旁,另一只手搭在光頭胖臉男子肩膀上。
“龐哥,那堆人,看著不咋眼熟??!要不要叫龍哥?”
“龍哥!龍哥!天天就知道叫龍哥!”
光頭胖臉男子狠狠敲了一下瘦臉猴腮男子的腦袋,又習慣性地摸了一把自己油光發(fā)亮的頭。
“不就來了幾個陌生人么?這點小事都要煩龍哥,我看龍哥是白養(yǎng)你了!”
“咱這不是偷采么……小心點準沒事……”瘦臉猴腮男子唯唯諾諾道。
“切,趁著這幾天監(jiān)管部門沒人來,一切都要加量開采,要是把龍哥叫來,又得耽誤不少時間,咱的時間算不得什么,你要是耽誤了龍哥賺大錢,擔待得起?”
“龐哥……那……那咋辦?”
光頭胖臉男子這一番話,硬是把瘦臉猴腮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孬貨,走跟你龐哥看看去!”
“誒,好嘞好嘞!”
兩人手中拿著鐵棍,朝陳塵左一拐右一拐地走來,時不時扭一扭脖子,捏一捏拳頭,嘎吱作響。
……
陳塵看著兩人走過來,心中一陣冷笑。
“原來是偷采……我說難怪了,這地方的邊坡怎么陡了這么多?!?p> 林月兒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兩個男子,隨即收起點在陳塵額頭上的手指。
李刀等三人,看見陳塵這副冷笑的表情,當即知道事情不簡單,忐忑不安的心中又有些激動。
“終于能派上用場了么……”
李刀看了看手中的撲克牌,和拿著橙汁的高韌對視一眼。
隨即猛一點頭,上前一步立于陳塵左右,大呼一聲:“大塵子,我倆來保護你!”
秦彪也打起精神,站在陳塵背后,故作低沉的嗓音響起:“大塵子,你的后背,放心交給我吧!”
“你們這是干撒子喲?”陳塵頗為無奈。
這搞得跟如臨大敵一樣,而且?guī)兹硕枷衲O駱拥禺斄岁悏m的保鏢。
“大塵子,你最小,我們得保護好你!”
“他們才兩個人,你們搞清楚啊?。。 ?p> “但是他們有武器,我們這邊,除了你之外,也都有武器!”
“撒子意思?你們能有撒子武器?”
“大塵子,你看著就好!”
秦彪和李刀的目光炯炯有神,盯著前方拉開架勢,仿佛隨時要一展身手。
說話間,瘦臉猴腮男子和光頭男已經走到了陳塵一行人的跟前。
“喲,龐哥,這不就是那天的病號么?”瘦臉猴腮男子定睛一看,頓時樂了。
“嘖嘖,來了這么多人,還有一個漂亮小妞,怎么,要送給你龐哥玩玩賠罪?”
光頭男子把鐵棍挑釁似地放到手掌心拍了拍,止不住哈哈大笑。
兩人理所當然地認為,陳塵必定和他們平常干的事情一樣,也是找上礦里報仇的。
林月兒微微皺眉,剛要出手教訓,卻聽李刀大吼出聲:“大塵子!我來護你!”
說完,李刀打開撲克盒,眉頭輕挑,看著兩個地痞男子,目露挑釁的神色。
“看你刀爺如何治爾等凡人!”
“噠!”
李刀裝得有模有樣,從撲克盒中拿起一對王,朝著兩人飛出去。
宛若飛刀。
可惜卻沒有飛刀的威力,撲克飛撞到瘦臉猴腮男子身上,便直挺挺地掉落。
“沒事,沒事……”李刀咽了口唾沫,心中安慰自己,畢竟一次沒有成功算不得什么,自己還有十九對王!
“去吧!王炸!”李刀怒吼出聲,又接連飛出幾對王牌。
“這……這怎么可能?!”李刀不禁手心冒汗,這兩天他也嘗試過,還是成功過那么一兩次的。
“瘦竹竿,您耍雜技呢?”胖臉男子愣了愣,不禁捂住肚子大笑。
“不行了,我要笑死了!”猴腮男子丟掉鐵棍,一手扶著胖臉男子的肩膀,另一手捶著自己的胸口。
秦彪面色陰沉,又接連飛出幾對王。
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小子,我等你把‘王炸’飛完!”
“哈哈哈……”
……
“該死……”
高韌看出了李刀的窘迫,忙大喊一聲道:“我來!”
說完,高韌便猛灌一口橙汁,腮幫子憋得鼓鼓的,瞬間提速,朝著兩人猛沖過去!
雖然高韌平時話少,但是身體上的速度可絲毫不含糊,只短短十秒鐘,便沖到被稱作‘龐哥’的胖臉男子跟前,猛地一把抱住。
胖臉男子還在猛笑之中,一時沒緩過來……
瘦臉男子也將鐵棍丟在地上,沒能在第一時間攔住高韌,將‘龐哥’保護住,以至于讓高韌抱得死死的。
“我去你……”
胖臉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高韌便嘴對嘴猛地親了上去,趁著胖臉男子張大嘴說話之際,將一大口橙汁灌入。
“給我凍住他!”高韌心底暗暗叫道。
“臥槽尼瑪這人真特么惡心啊?。?!”
胖臉男子的雙眼睜得老大,他當混混這么多年,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霎時間大腦空白一片。
陳塵見高韌沖了出去,暗道一聲“不好!”,便緊跟著沖了出去。
李刀見狀,也不遲疑,沖上前去保護高韌。
只有秦彪一時間還落在后頭,雙手亂舞,嘴里念念有詞:“給我變長!變長?。 ?p> 林月兒斜瞥了秦彪一眼,伸手隔空輕輕一拉,便將秦彪帶走。
……
雙方對峙,彼此見距離不超過三米。
此時,林月兒也已經拉開了高韌和胖臉男子兩人。
“你們!”
“究竟要干什么?!”胖臉男子擦了擦嘴角黏糊糊的黃色橙汁,雙眼血紅。
被男人親了嘴,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要是傳揚出去,他以后還怎么混?
瘦臉猴腮男子悄悄拿起手機,撥通了‘龍哥’的電話。
林月兒看著眼前兩人,有些不耐煩,扭頭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