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卑矊幱洲D(zhuǎn)了回去,看向湖面,“你且將午后發(fā)生的事與我盡數(shù)說來。
“是……”
接下來的,只要蕭景逸進(jìn)宮,凌秋救雷打不動的跑來送糕點(diǎn),當(dāng)然還有小皇帝喜歡的糖葫蘆。
這一點(diǎn),深得小皇帝的心,從以前不愛聽蕭景逸的課變成特別想他來上課。
而今天不同,凌秋還專門帶了一件新鮮東西。
“記得上次蕭大人說要與我請教行軍打仗,我捉摸著有個游戲倒是很適合?!绷枨镄Σ[瞇的讓藍(lán)云呈上來一個盤子。
小皇帝拿著糖葫蘆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不少格子,方盤的兩端還有兩個九宮格,不由好奇起來。
“皇姑,這是什么?”
小孩子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好奇,特別聽說是個游戲時,簡直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但他是皇帝,不能將息怒表現(xiàn)于行,于是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
凌秋手中拿著一個木盒,里面是今早才做好的棋子,看了蕭景逸一眼,忍不住得意一笑。
“這東西我管他叫做象棋,你們看,上面有將帥,士兵,馬各種棋子,每個棋子都有各自的用途,我們分成雙方廝殺,最終能取得對方首級的人算獲勝。怎么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好玩?我敢打包票你們從沒玩過!”
小皇帝頓時點(diǎn)頭如搗蒜,沒玩過,真的沒玩過!
然而蕭景逸看著她興高采烈的將棋子擺在棋盤上,又驕傲的介紹起玩法,眼波微微一轉(zhuǎn),嘴角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凌秋正沉浸在跟美男獨(dú)處的時間里,當(dāng)然,小皇帝雖然在,但可以忽略不計(jì)。
“怎么樣,我講解的夠清楚了吧,蕭大人要不要來一盤?我可以讓你一車一馬哦?!绷枨镎f的眉飛色舞,重點(diǎn)不是下棋,而是獲得美男的芳心,輸了不要緊,只要美男高興!
“帝師,快玩一把讓朕瞧瞧!”小皇帝繼續(xù)點(diǎn)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棋盤,這種棋聽起來感覺比圍棋還要好玩啊,就是不知道到底如何,還是讓他先試試再說。他可是皇帝,萬一輸了,可要讓人看笑話的。
蕭景逸俊眉微挑,只覺她的眼睛笑的快要看不到,最終清潤優(yōu)雅的聲音傳來,“好。”
很快,棋盤擺開,凌秋支著手一邊欣賞美色,一邊隨意的下了起來。
帥啊,也不知道這位宰相吃了多少帥帥多長大的,不成她的男人著實(shí)可惜了。
但她要矜持,要慢慢釣,讓他五迷三道離不開自己時,再佯裝不情愿的跟他在一起,簡直完美!
此時,凌秋已經(jīng)在腦海中腦補(bǔ)了無數(shù)大戲,差點(diǎn)連他們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結(jié)果頭頂傳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
“將軍?!?p> 嗯,孩子叫將軍……
不對!臥槽,將軍?
凌秋回過神,只見棋盤上,一個大紅色的車狠狠懟在將她的將老爺面前。
無路可逃!
再看其他位置的子,早就被殺的潰不成軍,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凌秋:???
這這這……
不科學(xué)?。?p> 才過去了多久?而且他才聽了一遍講解,恐怕連棋子的走法都不清楚吧?
可現(xiàn)在,人家確實(shí)是將軍了,還把她逼的無路可逃,除了投降,沒有任何退路。
“帝師好厲害!”小皇帝看的眼睛都直了,當(dāng)即推了推蕭景逸,“讓朕也來一把試試?!?p> 說著,大刺刺坐下,隨后看向目瞪狗呆的凌秋,“皇姑,快擺棋啊?!?p> 凌秋嘴角一抽,卻見蕭景逸依舊微笑著看自己,還說著承讓的話,頓時老臉一紅。
她是準(zhǔn)備輸給他不錯,但也沒打算這么快啊,難不成是她太久沒下,退步了?
好在很快,她收拾好心情,又開了一局與小皇帝對弈。
四分鐘后,一聲“將軍”,凌秋喊得神清氣爽。
還好,寶刀未老,技術(shù)沒有下降,虐菜綽綽有余。
可是剛才面對蕭景逸……
莫不是因?yàn)樨潙偎拿郎?,才失誤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嗯,得找回一下面子才行,于是看著垂頭喪氣的小皇帝,淡淡一笑,:“蕭大人要不要再來一把,這次我可不讓了?!?p> “好?!笔捑耙菀彩且恍Γ俅巫讼氯?。
四分鐘后……
清潤優(yōu)雅的嗓音傳來:“將軍。”
凌秋:???
假的吧?
她在最后已經(jīng)用了全力去下了,這才多久?
“再來一把!”
“好?!?p> 三分鐘半后。
“將軍?!?p> 凌秋咬牙,“再來!”
三分鐘后。
“將軍。”
“來!”
“將。”
凌秋:“……”
這是魔鬼吧?
她在學(xué)校時雖然技術(shù)不是最菜的,但好歹對付新手毫無壓力,可眼下……
凌秋看了看棋盤,又看了看蕭景逸,傻呆呆的樣子,令后者輕輕一笑,“承讓?!?p> 凌秋頓時淚流滿面,我沒讓你啊兄弟,我已經(jīng)用盡洪荒之力了!
好在反應(yīng)過來人家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當(dāng)即故作高深道:“嗯,不錯,不愧是宰相大人,不枉我讓你這么多局,看來蕭大人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棋子的走法,接下來,我也放心蕭大人教導(dǎo)我皇侄了。方才想起昨天衣裳還沒洗,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玩?!?p> 說完,提起裙子就往外跑,連小皇帝在后面喊她都沒理會。
開玩笑,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現(xiàn)在不走更待何時?
大殿內(nèi),小皇帝很是奇怪的撓了撓頭,嘟囔道:“皇姑的衣裳需要她自己洗嗎?莫非是她宮里的奴才偷懶?”
蕭景逸面不改色,繼續(xù)擺放棋盤,抽空回道:“想來是很重要的衣服吧,皇上還小,要知道有些重要的東西不能假手于他人?!?p> “這樣啊,朕受教了?!毙』实鬯贫嵌狞c(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高興的看向棋盤,“帝師,咱們來一局,朕覺得這棋下起來,當(dāng)真跟行軍打仗一般無二。”
于是,沒過多久,大殿內(nèi)再次傳來與先前一般無二的聲音。
“將軍?!?p> “再來。”
“將。”
“再來?。?!”
這種現(xiàn)象,一直持續(xù)到了兩日后,西陵郡傳來捷報(bào)。
“報(bào)!王忠國參將帶領(lǐng)八千將士,將三萬敵軍坑殺在沼澤,敵軍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