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俠,饒命
踏入院落,秦昊就注意到眼前的情形,有些詭異。
地面上散落著一二百張百元大鈔。
一個穿著可以的青年男子,就蹲在地上,抱著頭放聲大哭。
在他的身邊,有一位穿著皮短靴,光腿神器,貂皮小外套,染著酒紅色頭發(fā)的艷麗女子。
她一邊撫摸著痛哭青年的頭,還一邊不停的抹著眼淚。
這對男女的左側(cè),站在一位留著寸頭,披著深色風(fēng)衣,四十多歲的小眼睛男子。
他右手夾著一支點燃的雪茄,正旁若無人的噴云吐霧。
再加上在此人周圍,隱隱護著四個孔武有力、眼神犀利的平頭西裝男子,給人一種舊式港片大佬的既視感。
小舅陳棟一家,還有父親秦宏清,被四個壯實的年輕小哥簇擁在平房前。
這四個年輕小哥,秦昊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柳叔公司的快遞小哥,是柳叔帶過來準備一起進山尋找柳家杰的。
只是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都有些不太好,衣服上滿是泥土,有人臉上還有青腫。
秦昊更是注意到,小舅的嘴角,有血跡滲出。
父親身上的衣服也臟了,尤其是在胸腹位置上,還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看到這景象,尤其是父親身上的腳印,秦昊臉上冷的都能結(jié)冰。
TMD,昨天為了拯救整個人類,差點連小命都沒了,結(jié)果今天自己的父親就被打了。
作為兒子,這種事情怎么能忍。
他快步來到父親身邊,急切的問:“爸,你沒事吧?”
秦宏清見秦昊和柳家杰都好好的,全須全尾,沒病沒傷,很是松了一口氣,搖頭道:“兒子,我沒事,只是挨了一腳?!?p> “冬天穿的衣服厚,不礙的?!?p> 這時,抱著二丫的小舅媽,插嘴道:“姐,秦昊,他們是村西頭老牛家的姐弟,牛利美、牛利國。一闖到我們家就大打出手,說是我們毀了他們的前途。”
“姐夫上前攔著,就被他們踢了一腳,還摔了一個大跟頭?!?p> 聽到這,陳瑩拽著丈夫的胳膊,心疼的問:“老秦,你真的沒事?”
秦宏清搖搖頭,輕聲說:“真的沒事,我可是醫(yī)生,清楚的很?!?p> 陳瑩放下心來,冷然相問:“弟弟,弟妹,這個毀人前途是怎么回事?”
小舅吐了一大口帶血的吐沫,無比郁悶的回道:“姐,我們也不清楚啊?!?p> “他們這幾人進了院子,那牛利國就把一大把錢一撒,嚷道這是補償我們的雞錢,接下來他就喊,要清算我們毀了他前途的賬?!?p> “他瘋了一般沖過來,就開始亂打人。”
“跟著柳哥來的四位小兄弟和姐夫一起出手攔著,卻被他們的人給攔住,給打了?!?p> “打著,打著,那家伙就莫名其妙的大哭起來……”
小舅看了一眼還在哭的牛利國,猜測道:“精神???失心瘋?”
聽到這,秦昊也是有些疑惑,這一架打的真TMD有些奇怪。
“我弟弟可不是神經(jīng)病!”
濃妝艷抹的牛利美,忽然開口了,帶著哭音,喊道:“今天這事,我就讓你們挨打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我弟今年考國家公務(wù)員,筆試成績第一名?!?p> “他報考的那個崗位要求很高,尤其是政審,需要家世清白。就因為你們,我們的那個父親以偷竊罪被治安拘留了幾天,有了案底?!?p> “這政審,肯定是通不過了?!?p> 她一臉怨憤的道:“你們根本不清楚,我弟弟為了這次公務(wù)員考試付出了多少?!?p> “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朋友,也因為這事與他分了手。”
牛利美伸手指著小舅,厲聲質(zhì)問道:“不就是幾只破雞,又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們卻小題大做,報警抓人,至于嗎?”
“至于嗎?”
我去年買了個表!
此時此刻,秦昊覺得唯有這句話,才能真切表達出他的心情。
天之下大,是什么鳥人都有啊,自己父親作下的孽,卻把怨氣撒在別人頭上。
這時,那位寸頭男子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用手中的雪茄點了點一臉愕然,還有憤怒的陳棟、柳明、秦宏清等人,呵呵一笑道:“你們也別覺得自己冤得慌?!?p> “牛小弟進入體制工作的愿望落空,又被女朋友踹了,滿腹怨氣無處發(fā)泄,再憋下去真的就會成精神病了?!?p> “只是做錯了事情的父親,也總是父親,總不能向自己父親撒氣不是?”
“你們,也算是責(zé)任一方,所以這氣,只能是撒在你們頭上了?!?p> “你們也都理解一下??!”
寸頭男又吸了一口雪茄,很有感慨的嘆道:“你們要怨憤,就該怨憤自己錢不夠多,怨憤自己關(guān)系不夠硬,怨憤自己不夠強?!?p> “這個世界啊,弱,就是原罪!”
說到這,他瞅了瞅還在痛哭的牛利國,面帶鄙視的道:“牛小弟,別哭了,我問你,你還打不打?”
“不打,我們可就走人了。”
“這窮山僻壤的,一點風(fēng)景都沒有,又冷的要命,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啊?!?p> “打!”
牛利國猛的站了起來,用衣袖用力一擦眼睛,眼睛通紅,臉色猙獰的喊道:“壞了我的前途,與殺人無異!”
“我剛才沒打夠,怎么也得打斷幾根骨頭才解氣?!?p> 說到這,他就四處瞧,看樣子是想準備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那你就麻溜一點,快點動手!”
寸頭男嫌棄的催促了一句,又目光冷冷的看向聚在一起的柳家杰、秦昊等人,語出威脅,“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我比你們厲害?!?p> “你們最好是乖乖的立正該打,讓牛小弟這文弱書生出出心中的怨氣!”
“如果讓我的人出手,就是不止斷幾根骨頭這么簡單了。”
寸頭男指了指身邊的四人,繼續(xù)道:“他們的身手,你們之前可是見識過的,那還是他們收著手的情況下。”
“真放開了打,你們這些人了一招都接不住?!?p> 心中有底氣的陳瑩,直接就不屑的冷笑兩聲,冷冷的瞅著寸頭男,咬著牙對秦昊道“兒子,你爸被打了,這么多年,你爸救死扶傷的,只被人尊敬,可從沒被人打過?!?p> “對方這樣子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人!”
“這件事,兒子,你就看著辦,總之,一定讓我心中這口氣順了才行!”
秦昊點點頭,保證道:“媽,這事你就交給我吧!”
“我會讓他們深切體會一下,什么叫做弱,就是原罪”
這時,被小舅媽抱在懷中的二丫,也眼淚汪汪的說:“表哥,表哥,他們把大灰、二灰,還有大黑都打跑了,嗚嗚……”
秦昊伸手擦了一下二丫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二丫不哭啊,等我把壞人都打跑了,狗狗自己就會回來的……”
這時,牛利國在院子里找到了合手的武器,一根半米多長,手腕粗的燒火棍。
他拿著這燒火棍,就走向了聚在一起的陳棟等人。
看到牛利國踩下的足印,秦昊眼中是冷光橫溢。
父親身上的腳印,就是這個混蛋留下的。
他正欲上前,柳家杰卻提前跨出了一步,輕聲道:“家杰,你先歇歇,我們打牌總不能一開始就出王炸啊,”
“我先來打頭陣?!?p> 柳明也開口勸說道:“小昊,就讓家杰多經(jīng)歷一些,你累了一天多,也該歇歇?!?p> 他之所以也這樣說,是因為他見識過秦昊的出手。
那一拳的風(fēng)采,令柳明至今難忘。
他擔(dān)心秦昊一時收不住力度,一下子把撞在槍口上的文弱牛利國,給打死了。
先讓柳家杰過度一下也好。
反正有秦昊壓陣,柳家杰即便敗了,最多是被痛揍一頓。
他皮糙肉厚的,也承受得住。
牛利國見對面一個要比自己壯兩倍的大塊頭走了出來,臉上就流露出了懼色,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寸頭男。
寸頭男一皺眉頭,喊了一聲“阿熊”,身邊一個同樣膀大腰圓的男子走了出來。
被喊作阿熊的這位男子,三十多歲,相貌普通,塊頭也就比柳家杰略小一號。
他目光銳利的掃了掃柳家杰挺直的腰身,雙腳微分的站姿,挑了一下眉,問:“軍人?特種兵?”
柳家杰身體一屈,重心下移,做好了撲擊的準備,“偵察兵!”
“如果不退伍的話,就是特種兵了。”
阿熊點點頭,輕聲道:“偵察兵也都是尖子兵,我就稱稱你的分量!”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突然同時動了,狠狠撲向?qū)κ郑?p> 兩人的動作,都是簡潔直接,大開大闔,無論揮拳踢腿都是直奔要害,完全是以速度力量取勝,極少有花招。
看著他們類似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秦昊確認,這位阿熊也是軍人出身。
這兩人的戰(zhàn)斗,都是只護住要害,其他地方的拳打腳踢,直接就是用身體硬抗,比拼的就是力量、速度和抗打擊能力。
一時之間,小院內(nèi)全是砰砰的你來我往的擊打聲,看的秦宏清、柳明、陳瑩等人是嘴角眼角直抽抽,滿臉的心疼和擔(dān)憂。
這在秦昊看來,卻是兩頭笨狗熊在互抽,就看誰率先體力不濟,承受不住了……
戰(zhàn)斗進行了五六分鐘,還沒有任何分出勝負的跡象。
雙方都是額頭見汗,氣喘粗重,臉上也都掛了彩,動作卻是依然的勇猛如初,估計再這樣打上個一二十分鐘都沒有什么問題。
秦昊卻是看不下去了,抬步上前。
寸頭男見阿熊和柳家杰的戰(zhàn)斗遲遲沒有勝負,又看到秦昊要插手,臉上閃過怒色,喊道:“阿虎,干凈利落些,我的面子都沒了!”
隨著這話,他身邊另一位身高體壯的家伙,臉色冷冷的迎上了秦昊。
秦昊不以為意,踏腳欺近,閃電般出手……
阿虎就覺的眼前一花,忽然間喉嚨上如同鎖上一道鐵箍,竟再也無法呼吸!
他低頭望去,才看到對方不知何時扼住自己的咽喉,然后一點一點將自己提離了地面。
阿虎心中駭然。
對方這手上的力量,大的不可思議,竟然只憑一只手就把自己提了起來,還捏得頸骨喀喀作響,似乎隨時都會破碎。
這力量?
這是什么怪物?
阿虎只能拼命扳住對方的手指,惟恐頸骨真被捏碎。
可是他用盡全力,卻不能絲毫撼動秦昊的五指,臉色漸漸變得青紫。
這一幕令全場驚駭。
柳家杰和阿熊也不打了,齊齊瞪大了眼睛看著壯實的阿虎,被身體略顯單薄的秦昊,單手緩緩的提離了地面。
這樣的場面,也就是電影電視中看過,在現(xiàn)實中近乎不可能。
秦昊目光轉(zhuǎn)向寸頭男,擎住阿虎脖子的右手,就是向外一推。
這看似隨意的,輕飄飄的一推,重達一百六七的阿虎,卻像是被卡車撞了一般,整個人就平飛出去七八米,砸倒了籬笆院墻,隨即從院墻外傳來嘰里咕嚕翻滾的聲音。
寸頭男手中的雪茄掉在了地上,傻愣愣看著秦昊,感覺自己的咽喉是格外的冷。
他干咽下一口吐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大喊道:“大俠,饒命!”
有理想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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