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潮搓了搓手,哈了口氣,這山里接近入夜,越發(fā)的寒冷。他們轉了好久都是山脈連綿,差不多的景致讓人抓狂。
洛媗索性和陳言撿了些散落的枯枝葉,然后清理出一塊空地,燃起來火堆,倒是溫暖了,寒意驅散了不少。
“這里感覺不對勁。”陳潮抱著手靠在樹干上,手指指了指又搖了搖頭,洛媗接過話頭道“我也感受到了,這里似乎是有著屏障,我們被隔開了。”
江其悄悄拉過認真聽著的陳言走到一邊,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面包笑著遞過去“我那時候在茶館拿的,我吃了一個沒事的。餓了吧,就一個了,快吃了?!?p> 陳言笑了笑感動不已,看了看那邊還在繼續(xù)討論的三人,然后抱住江其在他的臉頰輕輕親了親,自己倒是羞了臉頰微微染上了紅暈。
江其樂的找不著北,直到陳言將撕下來的一半面包放到他的手心道“你也吃?!苯湟皇堑K著那邊的三個人,肯定會緊緊抱住陳言親一親。
陳潮烤著火繼續(xù)道“之前那個女孩一直說非得明天進去山里尋找古墓,為什么是明天呢?”陸紹對這些事情本來就不太懂,這一切幾乎超出了他二十幾年的認知,只能默默握住了手槍和搶來的短匕,一旦有危險必定要護住洛媗。
“難不成之前進去都是徒勞無功?”洛媗疑惑道,陳潮搖了搖頭走到了前面,眺望山下的寨子隱約可見混亂,想來是薄淵澄得逞了,莫名腦海冒出來那個瘦弱倔強的女孩,莫名的心煩。
薄淵澄在槍殺了第三個村民的時候,若寒在手下人的扶住下緩緩走了過來,冷冷的美眸盯著他“可以住手了嗎?”
杜羽已經被揍得渾身腫脹青紫遍布,勉強發(fā)出聲音道“小寒,走?!睂O姨首次沒有制止說他不合規(guī)矩而是眼中含淚,這些年她以為可以照顧好這個孩子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薄淵澄起身走了過來點點頭道“當然。不過你也該領著我們進山尋墓吧,你手里的資料詳盡,我相信你不會找不到?!?p> 若寒冷漠扶起孫姨和杜羽而后道“可以,但是必須等到明天傍晚。我恐怕是活不到了。”薄淵澄從懷內取來一個小塑料袋,倒出來一半的藥粉,撬開若寒的嘴倒了進去“這個是一半的解藥,你要是?;ㄕ?,我就將另外一半扔掉,屆時只有一半的藥效會讓你死的更慘。”
若寒勉強吞咽掉,感覺身體內的藥效果然緩解了不少,至少不再劇烈的灼燒噬咬的苦楚了。
由于還要等到第二天,薄淵澄讓手下的精壯的十幾個保鏢持槍控制了全村的人,而后將孫姨和杜羽交付給江華和胡天看管,自己單獨看管若寒。
入夜之后,整個寨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寒冷似乎無孔不入。為了驅寒,寨子里燃燒起了不少的火堆。
若寒安靜坐在小木屋內,阿茗守在她的身邊,樓下便是薄淵澄。他們想逃也是沒有辦法的,何況若寒體內的蠱蟲一旦發(fā)作就是死路。
阿茗咬著下唇默默掉淚,若寒拍了拍她的肩頭微笑道“沒事的,明天過后都會好的。明天我會和他們一起進去,他多疑會留人,你到時候隨機應變救出來孫姨和杜羽,解決了他們,然后,然后去西北。”
聽到若寒這么說,阿茗一下就明白了拼命搖著頭哭道“不要,小姐你是我們的希望,你不可以有事,要去也是我去?!?p> 若寒嘆息一聲板著臉道“現在我說話沒有用了對不對?”阿茗不再開口眼淚一再掉下來,若寒扶著她的肩頭道“為了保證我們一脈,不被不去西北了?!?p> 薄淵澄單獨坐在一樓的大廳里面,前面放著火盆,手里的手機再怎么樣都追蹤不到那個女人的蹤跡。
之前明明恨極了她,恨極了在白石林古墓她和江華聯(lián)手居然要置他于死地,可是現在所有的恨意都化作了占有欲。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現在狠狠拽在懷里,再也不讓她離開。
這樣的夜里,總是讓他莫名的落寞不安,手臂輕輕撐著額頭。最后煩躁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火盆,拔出槍支亂發(fā)一通,最后黑著臉走了出去。
若寒在上面聽見槍聲驚了一下,阿茗率先開門就要出去查看,才開門就被人脅迫慢慢退了回來。
若寒抓起床頭的小刀就要斬殺過去,刀才到半空就停住了有些錯愕“怎么是你?”陳潮示意阿茗不要說話,這才道“我過來找你的。”
若寒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讓阿茗出去放風,然后讓陳潮坐下道“是古墓打不開找不到是嗎?”陳潮點點頭道“你我合作,我?guī)湍銓Ω侗Y澄如何?”
“我自己就可以,不勞煩閣下了。倒是我,現在喊人,你就走不掉了?!比艉痪o不慢道。
陳潮有些急了道“你怎么對付他?難道你相信置你們全寨子人性命于危險的人,而不相信我。”若寒不想繼續(xù)耗下去匆匆道“這個不用你管,再者你們當中那個女孩和我有仇,我當然不信。”
陳潮一時間無語,本來以為是很好說話的,現在出來一個什么洛媗和她有仇。洛媗一個從來不曾離開省城的女孩和她一個懂得術法的人有什么仇怨!
“你還是走吧,趁著我沒改變注意?!比艉謇涞纳ひ繇懫?,陳潮無奈他知道這個女孩性子倔強一旦決定說服不了,只能明天隨機應變。
走了幾步,陳潮又轉身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來一些草藥放在桌上“我在山里發(fā)現的,對你的毒有緩解作用。生命可貴,你死了也許不在意,可有人還是在意?!?p> 若寒怔了片刻,這才將視線停留在桌上的草藥上面,內心五味雜陳。有人在意,除了孫姨是真心關切她,其余大部分人都是將她當作希望何談內心的在意。
“哥,怎么樣?”陳言和江其圍了過來,本來沒想讓江其下來他不放心非要跟過來,陳言只好隨他去了。
陳潮默默搖搖頭“走吧,免得被發(fā)現了。”陳言失望不已,不過陳潮說得也對,于是躡手躡腳的跟隨在陳潮后面,往山脈那邊的方向過去。
“等下?!卑④@了近路追上了陳潮喘了口氣這才道“這是小姐讓我給你的?!标惓苯舆^信箋然后淡笑道“替我謝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