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的眼角一片通紅,但他依舊拼勁全力的去逼回自己的淚。
“因為我的命是九死一生撿回來的,所以我爹格外的在乎我,他不敢出遠門,可在鎮(zhèn)里根本就掙不到什么錢,那場大火幾乎燒的我家一無所有,再加上我還和別人打架,所以就要賠錢,我家的日子過的特別清貧”
“后來我遇到了李子衿,他因為腦子不好,所以和我一樣,總是被別人欺負,于是我就去保護他,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就抱成團”
“我們去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打不過就挖陷阱,下瀉藥,還有那些欺負我們的大人,我們就去拆他們的墻,偷他們的雞吃”
“子衿是族長家的獨子,所以鎮(zhèn)長有時會貼補我們家,讓我們過的不是那么苦”
“就是這樣我性情大變,不在那是個人見人愛,知書達禮的夏本何而是個不學無術的地痞無賴夏阿丑”
顧思抬手搭上阿丑的肩膀,阿丑的故事遠比他想的還要心酸。
“那你和主上,是怎么遇到的”
阿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說來也巧,我爹總是不在家,有一次我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又要走,我舍不得我爹,就是不讓他走”
“后來我娘想了個辦法讓我爹帶我一起去,當時我爹給看病的那戶人家正好是清水鎮(zhèn),我那日去湖邊浣衣,正巧遇到了宮政”
阿丑深呼一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要告訴宮政,你盡管去說,但我不會承認的”
阿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從房頂上蹣跚著站起“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待著吧”
顧思拄著下巴,望著阿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進來吧”宮政感受到阿丑在門外偷瞄,便一邊寫著字,一邊對阿丑說道。
阿丑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宮政挑眉看向阿丑,點了點頭“說吧”
“咳”阿丑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將兩本注書放到宮政面前“不負主上所托,我解出來了”
前一句阿丑還能努力克制住,后一句的語氣簡直是要蹦到天上去。
“真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盯向阿丑。
阿丑將書封打開,緩緩說道“《滄海注》的封面上寫的是:三五,五二,九七”
“之前我一直沒想到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我才明白,是指第幾頁的第幾個字”
“三五,是第三頁的第五個字,也就是桐”
“依次類推,《滄海注》的信息便是桐鄉(xiāng)鎮(zhèn);《斗轉注》的信息是酒水浸五載”
宮政摸著下巴,思考著阿丑所言“沒錯,你解的很對”
“主上,屬下去桐鄉(xiāng)鎮(zhèn)調查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見過李毀,不過卻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顧思從旁說道。
阿丑托著腮點頭“所以,我們現(xiàn)在已經找到了方法,如果能得到《桑田注》或許我們能直接找到神劍”
高照抱劍站在一側“《桑田注》在上官家,不過上官家與呂偉交好,還是要先對付呂偉”
宮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扳倒呂偉,看來是很難找到神劍,天色晚了,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
高照與顧思剛從醉落閣退出,顧思立刻上前拉住高照,頗為神秘的說道“我找到夏本何了”
“什么?”高照的聲音因驚訝而提高,顧思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小點聲”
“他不是死了嗎”高照滿臉疑惑。
“是這樣的”顧思見左右無人,貼近高照耳畔,將所有的一切告知高照。
“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高照聽了阿丑的故事,也不免有一絲心疼,但細思之下,高照還是拉著顧思搖了搖頭。
“不行,這件事情還不能告訴主上”
“你是怕主上在意阿丑的容貌,還是神劍的事情”
高照皺了皺眉“還有一件事,單姑娘來了”
“這有什么關系?單姑娘對主上本來就是一廂情愿”顧思不明所以的問道。
高照嘆了聲氣“老夫人此次前來是想要單姑娘和主上完婚”
“什么!”顧思驚訝的瞪大了雙眸“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老夫人不知道”
“老夫人當然不知道”高照出言打斷顧思“以老夫人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容得下單姑娘,還這么多年像女兒一樣養(yǎng)著她”
“那你覺得,主上會娶嗎”顧思從旁問道。
高照冷哼一聲“主上自然會事事都依著單姑娘”
看了看高照的樣子,顧思一臉奸笑湊近高照“所以你是為了單姑娘才不想讓我告訴主上”
“我”高照的臉頓時被憋的通紅,想了一會兒,轉而說道“不如我們等單姑娘離開之后再告訴主上,或許他過兩天就和老夫人回盧隱寺了”
“如果單姑娘不走了呢”
“就算她不走了,她也沒幾年了,就八年,難道阿丑還等不了嗎”
顧思白了高照一眼,跨步向前走去“行行行,不過如果有一天主上問起來,可都是你的罪責啊”
“行,我擔著”高照在顧思身后沒好氣的喊著。
阿丑正爬在墻上,偷偷的看著單夢夢撫琴,正聽的陶醉突然見一只貍貓,阿丑要伸手去逗一逗貍貓,卻不想一不小心從墻上掉了下來。
單夢夢被突來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停下?lián)崆俚氖帧?p> 阿丑吃痛的揉著身子,見單夢夢略有膽怯的盯著自己,急忙道歉。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們倆之前見過,在醉落閣”
單夢夢點了點頭,柔聲的說道“我記得公子,公子一看便是一個心胸開闊,不拘小節(jié)之人”
“是嗎?我有這么好嗎”阿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被姑娘的琴聲所吸,所以就爬在墻上,偷聽了兩首”
“承蒙公子不棄,不過是一些噪雜之音罷了”
阿丑急忙搖著手“沒有沒有,姑娘謙虛了,姑娘琴音簡直就是高山流水”
阿丑頓了一下雙手放于胸前,學著天盡頭的禮儀“在下夏阿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小女姓單,名夢夢”單夢夢端莊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