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暢去夏邑房中為單夢夢取藥,剛進門,正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踩了一條好似麻繩的東西,仔細一看,虞暢立刻嚇得花容失色。
“啊,蛇!”
虞暢下意識的退到門外,指著地上的蛇大喊。
夏邑聽到了聲響,蹣跚著跑過來,彎腰將地上的蛇撿起,滿懷歉意的說道“虞姑娘別怕,別怕,這是條死蛇”
見虞暢驚魂未定,夏邑便繼續(xù)出言解釋。
“這是我做的標本,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掉到了地上,阿丑啊從小膽大,也不會害怕,所以我也就沒著急拾起,忘了姑娘還要過來”
雖然夏邑提到阿丑時是風輕云淡,但對虞暢而言似乎就聽到了這么兩個字。
在虞暢眼里夏邑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拿阿丑對比,就是在說這不是夏邑的責任而是自己膽小罷了。
虞暢頗為鄙夷的說道“是啊,夏阿丑多有本事,天不怕地不怕的”
夏邑好像并沒聽出來這是厭棄,反而格外熱情的講起了阿丑。
“那也不是,其實有一樣東西阿丑就很害怕啊”
“什么東西?”虞暢來了好奇,挑眉問道。
“火”
“火?”
見虞暢一臉的疑惑,夏邑便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阿丑的臉就是被火傷的,所以阿丑一直都很害怕火,都是強忍著的,不過一旦火碰到阿丑身上,阿丑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見人就打,很恐怖的”
“哦,那還真是奇特”
虞暢輕撫上下巴,她是聽在耳里,記在心里。
阿丑剛為老夫人熬好了湯,正在四處閑逛,正巧迎面遇到了單夢夢。
阿丑熱情的向單夢夢招手“單姑娘”
“夏侍郎”單夢夢一如往日般淺笑點頭。
想起上次野花的事,阿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單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呀?”
“沒什么,就是閑來無事,隨意走走”
阿丑本就想著要討單姑娘喜歡,但卻不知道要如何做,耳邊突然響起夏邑幾天前的話,便癡笑著走近單夢夢。
“那單姑娘,你會不會鉆木取火啊”
“啊?”對于阿丑的問題單夢夢眸中一愣,完全聽不懂阿丑在說些什么。
“要不我教你吧!”阿丑的眼中全是期待與熱情,是啊,在阿丑眼里,陪自己長大的父親,是這世間最可信的人。
“啊,不用了”單夢夢剛想出言婉拒,一旁的虞暢卻拉了拉單夢夢的衣袖,暗使眼色。
“姑娘,既然夏侍郎這么熱情,要不我們就和他過去吧,說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獲呢!”
單夢夢不解的看向虞暢,阿丑立刻上前拉住了單夢夢的手。
“走吧!走吧!”
阿丑將單夢夢拉到一棵大樹下,拿著一棵偏細的木枝,在一棵粗木枝上扭轉,使兩棵木枝在一起受力摩擦。
弄了好半天終于在樹枝的交接處升起一團火光。
“看,出來了!”
阿丑將木枝遞向單夢夢“要不你試試?”
單夢夢猶豫的看向虞暢,他不似阿丑那般瘋鬧,遠觀著都怕將火弄到自己身上,怎么可能對鉆木取火感興趣,更怎么可能愿意親自動手。
但虞暢的神情卻像極了等待獵物的獵人,她輕拍著單夢夢的肩,示意單夢夢去做。
這個眼神好像有一種力量,她好像在告訴單夢夢做完之后會有很大的收獲。
“好吧”
單夢夢接過阿丑手中的木枝,照著阿丑之前的樣子,阿丑便蹲在單夢夢身邊指導。
弄了好久,終于見了火苗,但單夢夢因為害怕下意識的要向后躲,虞暢抓著機會,從另一旁撞向單夢夢。
身體的不平衡使單夢夢本能的去抓起燃火的木枝,而單夢夢的身邊是蹲著的阿丑,所以木枝的火也自然的點到了阿丑身上。
“啊,火!火!”雖是一點小火,阿丑卻嚇得不成樣子,眸孔不知放大了多少倍。
“救命,救命”阿丑拼命的在地上翻滾,以此來撲滅這團火。
阿丑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阿丑覺得自己好像穿到了另一個時空。
自己好像置身在一間屋子里,那里到處都是火,四下沒有一條路可以走,屋上的房梁不斷往下掉,正砸在阿丑身上,那火辣的疼痛好像在燒著阿丑的全身
在火光中還有著大片濃煙,使人喘不過來氣。
在這里有一個女子,拼力的護著身下的孩子,而她的身體漸漸的被大火侵占。
“救命,救命”阿丑像個瘋子一般,捂著頭尖叫,四亂無措,整個身體都在卷縮。
單夢夢見狀急忙擔憂的跑到阿丑身旁。
“夏侍郎,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單夢夢,阿丑的眼神突然變得嗜血,單夢夢有些害怕,剛要往后躲,阿丑便如餓狼一般撲到單夢夢的身上。
阿丑用力的掐住單夢夢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你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要把我的一切都奪走,為什么!”
“為什么要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么”
阿丑好像一個失去魂魄和理智的喪尸,他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他只能看到一個被火圍繞的屋子,還有一個在火中掙扎的婦人。
阿丑的手越來越用力,單夢夢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小,突然一股力道將阿丑重推在地。
摔倒的疼痛,讓阿丑漸漸恢復了正常,一抬頭阿丑正看到宮政憤怒的眼神。
“夏阿丑,你也太過分了!”宮政扶著單夢夢怒指著阿丑。
“我,我怎么了?”阿丑揉了揉頭,有些搞不清狀況。
看著單夢夢驚恐的神色,阿丑這才想起來自己做過什么。
“單姑娘,單姑娘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丑的眸中充滿了自責與擔憂,若不是宮政及時趕來,真的不一定會發(fā)生什么。
單夢夢不敢看阿丑,哭著往宮政的懷里鉆“我不是故意把火弄到你身上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的,這,這”阿丑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無話可說。
這一切正如眾人所見,是自己去掐著單夢夢的脖子,甚至要活活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