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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阿丑

第一百零七章 老夏的最后一次作妖(1)

我不叫阿丑 嬴佳 2014 2020-03-27 09:23:12

  少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當(dāng)時感覺你們兩個看彼此的眼神很不一樣”

  “當(dāng)時我還小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所以就比較留心,后來長大了也就自然明白了”

  回想著少年的話,阿丑不禁嗤笑一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特別會騙人的人。

  沒想到你比我更厲害,厲害到讓旁觀的人都產(chǎn)生誤會。

  望著鏡子,阿丑的記憶也漸漸被帶到十年前,那年他們一起在餛飩攤的談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嫁給自己愛的人,我希望最起碼他能看看我穿嫁衣的模樣”

  這樣的想法,不過是當(dāng)時的有感而發(fā)罷了,如今竟也有了半分成真。

  可是他呢,明天他會來嗎?他還會…

  夏邑見阿丑屋子里還點著蠟燭,便披著衣裳從屋外走進(jìn),關(guān)切的詢問著“阿丑,怎么還沒睡?。俊?p>  阿丑吸了吸鼻子,用那掛著水霧的眼睛望著夏邑。

  “爹,你醫(yī)術(shù)那么高,你能幫我把這片疤弄掉嗎?”

  明知不可能的聲音里帶著乞求亦帶著難掩的悲涼。

  夏邑向前走了走,溫和的揚起嘴角。

  “不管你長成什么樣,在爹眼里你永遠(yuǎn)是這天下最美的女孩”

  阿丑的嘴型好像一個半圓,想要露出一個笑臉,可嘴角卻怎么都提不起來。

  望著鏡中那梨花帶雨的人兒,阿丑突然覺得他好可憐。

  “如果沒有這片疤,我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痛苦,他也就不會騙我了”

  “孩子,都過去了,以后,一切都會好的”夏邑上前將阿丑摟在懷里。

  摸著阿丑的后背只覺得那般冰涼,冰涼到凄神寒骨。

  “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時至此刻我居然還念著他”

  阿丑在夏邑的懷里低頭哽咽著。

  “可是爹,你沒見過他對本何的感情,以前我們同榻而眠的時候,他每晚都會喊本何的名字”

  “他的折扇上甚至都寫著本何,他是那么在乎她”

  “就算他可以對我說出從未有過,可他對本何卻是自始至終,所以一想到這,我對他的絕望就又會有所動容”

  “可是…,我終是叫阿丑”

  阿丑摟上夏邑的腰,淚水甚至打濕了夏邑的衣服。

  夏邑嘆了聲氣,溫和的安慰著阿丑。

  “孩子,要不明天我們賭一把,如果宮政明天會來,爹就讓你離開,只要你開心,你做什么爹都支持”

  在阿丑看不到的神情里,卻并非如這語言一般溫和。

  “但如果他沒來…”

  “不,我不會走的”阿丑打斷了夏邑的話,貼著夏邑的懷抱不停的搖著頭。

  “無論他來與不來,以后的時光,我只想和子衿一起度過,我只想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其他的我再也沒有所求”

  阿丑咬著下唇,閉上那泛紅的雙眸。

  “只是如果明天宮政會來,不管他為了什么目的,我都愿意相信,他對我是有著那一絲一毫的情意的”

  “我和他今生已經(jīng)無緣了…”阿丑從夏邑的懷里起身,擦著滿臉的淚水,發(fā)出一抹苦笑。

  “希望來生我能傾國傾城,溫柔淡雅”

  在這破爛的屋子中,那根蠟燭還在用他微弱的燭光去點亮所有的黑暗。

  終是到了婚嫁那日,阿丑一身紅衣坐上花轎,到了那鑼鼓喧天的李府,處處都揚著喜悅,好在還有蓋頭,讓人看不出新娘子的表情。

  阿丑雖然瘦小,但在這鮮紅嫁衣的襯托下卻看起來嬌小可人。

  李子衿精致的五官配上這身紅衣,看起來倒像是個翩翩公子,這兩人站在一起竟也有那么幾分天作之合。

  所有的人剛進(jìn)李府的大門,夏邑便讓下人將大門上鎖,夏邑以身上有傷為由,拒絕了去參加阿丑的婚事,其實他是在這里等人。

  果然,李府的大門剛關(guān)上,從夏邑的身后便響起了宮政的聲音。

  “這武林之中都沒幾人有本事攔本座,你覺得你攔的住本座嗎?”

  曾經(jīng)那個氣宇不凡的白衣公子,如今面色枯槁,或許這幾日他比阿丑還要難受。

  夏邑轉(zhuǎn)過身,淡笑了一聲。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籌碼”

  夏邑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你在往前踏一步,我就死在這”

  宮政冷哼一聲,滿目不屑“你覺得你的命能值多少錢”

  夏邑對著宮政的目光,面色悠閑,款款道來。

  “我會告訴阿丑是你殺了我,阿丑一定會找你拼命,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你,以阿丑的性子,他一定會去陰間陪我”

  “就算他知道是我冤枉的你,阿丑也一樣會無顏與世”

  宮政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夏邑好久,好久,可他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沒辦法,沒辦法拿阿丑的命賭。

  宮政低著頭,嘆了聲氣,從小到大,他從來沒向誰服過軟,但自從有了阿丑,他便有了軟肋。

  “夏邑,夏郎中,夏伯伯,本座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對本座”

  那低垂的眼眉是有著多么的無可奈何。

  “你的身份得罪了我!”夏邑將脖子上的刀放下,一步步向?qū)m政走近。

  “宮政,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阿丑的,你這個人,無論相貌還是能力都是那般無法挑剔”

  “可宮政,你見過阿丑的身子嗎?全是刀疤,那刀疤要是再深一點我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夏邑捶著心口,想著阿丑那身疤痕,心中就不斷的后怕。

  “以前他再怎么胡鬧也不過是一些淤青而已”

  “你給得了阿丑快樂,給得了他幸福,可你給得了他安全嗎?”

  “你沒失去過他,你不會明白那種感受,你知道那種害怕嗎?你不知道!”

  夏邑的聲音越發(fā)咆哮,他和宮政不一樣。

  他失去過阿丑,那年阿丑在大火里被救出,昏迷了那么多天,那么多天的煎熬沒有人知道。

  所以夏邑好怕,好怕這樣的感覺再來一次。

  宮政眸中的無奈倒映在夏邑的眸中,夏邑語重心長的說著。

  “如果你生在平常人家,我怎么可能會不同意,可是你生在武林,你生在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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