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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星星的人

第五十四章 大宙君

藏星星的人 妖巡 4141 2019-12-02 12:13:14

  無岸只覺得左臂酸痛,他以為自己只是一時持劍勞累,并未多想,可是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沉重的落到地上,身體很痛,仿佛要散架一樣,地上是容納聲音最多的地方,他聽到好多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他聽到了好多人的聲音:“他是妖,他是妖......”

  無岸猛然起身,好多人持刀持劍咬牙切齒向他走來,他們眼中的恨不容置疑......無岸抽出巨劍向人群拋去,劍氣化作漩渦將所有人全部斬殺,就在一瞬間,若德星變成了尸山血海,無岸看著倒地死去的人們笑起來,他的笑很可怕:“我是妖,我要活,你們?nèi)莶幌挛遥蔷腿ニ?.....”他的手掌慢慢貼在地上,地上的血如流沙四面八方匯入他的掌心:“以爾等血肉養(yǎng)我之軀,我不退,不藏.......”不知怎的,無岸眼前越來越模糊,黑色的薄煙纏繞著他,最后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命樞臺十八層天星獄,那里有縱橫交錯的云紋橋梁,每個橋梁的盡頭,都用天星獄困著一個罪人。

  掩星低著頭白發(fā)垂在滿是血跡的雙手旁,看得出他不止一次想要逃出天星獄了。

  “御使何必呢?”鳳七巡視天星獄時看到了他狼狽的樣子不禁問道。

  “我不是什么御使,我是絕洲的王室!”掩星看著鳳七怒道。

  “御使落入宇宙絕洲星系,就是為了監(jiān)視烈月,如今烈月已被捉拿,御使何必這樣沉迷其中呢?”

  “就算有御使之銜,那也是上輩的恩怨,與我何干!我生在絕洲,與這命樞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鳳七的眼神變的嚴肅,他鄭重說道:“御使最好不要再說類似的話,命樞臺最忌諱的就是背叛。你曾是命樞臺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活也是,死也是?!兵P七看了掩星一眼,離開了命樞臺十八層。

  掩星握緊雙拳,血浸透了紫色的衣袖.......

  烈月醒來,發(fā)現(xiàn)無數(shù)根細如發(fā)絲的紅線穿過了骨血,他的身體被這些紅線牽制著,每稍稍動一下就痛入骨髓。血順著紅絲一滴滴墜落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烈月看著地上的血跡,心中甚是疑惑:我怎會有血......

  他慢慢抬起頭,烏色四壁,還有渾濁的云霧,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黑色的影子與花夕一同站在命樞臺高臺上,眼前是一個數(shù)十丈的鼎,千秋鼎。在高臺上看著它也沒有那么的大。

  “你要的,我給你帶來了。我們約定,什么時候兌現(xiàn)?”黑色的影子對花夕說道。

  “對于重犯裁決一直是大宙君做主。等我喚回大宙君,自然給你一個公道?!?p>  “我等的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這是你們最后的期限。”

  花夕目光復雜的看著黑色的影子。影子則不以為然:“前有烈月讓云海神界只剩命樞臺,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我保證不了。我唯一能保證的是,這是我給你們最后的耐心。”影子話音未落就已消失不見,花夕十分憤怒又不好發(fā)作什么,超脫萬世之久,一直是她一個人撐著命樞臺,太累了......

  一直守在命樞臺頂?shù)暮谏瘾F叫焰靈,花夕一聲令下,焰靈跳下命樞臺落在了千秋鼎下,紅甲將士又帶來了一個神獸,就是烈月的巨靈妖獸,它在此處的名字叫冥火。

  冥火與焰靈灼千秋鼎以示誠心,無涯劍出,召大宙君靈魂回歸?;ㄏ粗鴥蓚€神獸在千秋鼎下一左一右,萬事俱備:“今日,是大宙君靈魂回歸的最后期限,若不成,大宙君將魂飛魄散......”

  “大祭司,可以開始了。”鳳七輕輕落在大祭司身旁說道。

  剎那間,云海升出紅甲將士無數(shù),他們圍在千秋鼎之上,一層又一層,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他們閉目默念著咒語,如來回轉(zhuǎn)動的機關(guān)鎖,紅光閃動,烈月身在鼎中,抬頭看的清楚。

  “千秋鼎......我深信不疑的重啟的妖域的方法,其實就是了結(jié)我的方法......我到底陷在何處......”烈月欲掙脫細如發(fā)絲的紅索,可是每一次的疼痛都讓他痛不欲生,“我有血,我不是妖,那我是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ノ?.....”

  此刻一道紅光貫穿云霧刺入千秋鼎中,直沖烈月而來,就在危急時刻,一支白羽出現(xiàn)斬斷紅索,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帶烈月脫離危機。那道紅光落在地上,千秋鼎內(nèi)立刻灼熱起來......

  白色的影子化作了掩星的模樣:“你的身體極寒,最怕熾焰?!?p>  “普通的火焰?zhèn)涣宋?。你怎么來了??p>  “說來話長,我先救你出去?!贝丝?,一記血色長槍穿過了掩星的身體,掩星瞬間化作虛無......

  長槍瞬間被提起飛回鳳七手中,鳳七對身后的兩命紅甲將士說:“去十八層,看好御使,不許他再耍什么花招,祭祀不能被毀??烊?!”將士領(lǐng)命向十八層墜去。

  此時,大祭司墜下命樞臺,鳳七急忙阻攔:“危險!”

  “今日祭祀必成!”大祭司墜入千秋鼎,鳳七還是沒能攔住他。

  千秋鼎中,花夕落地,見烈月站在她的面前。

  “你逃不出去,你一出千秋鼎會被即刻碎尸萬段!”花夕道。

  “我知道這是個沒有退路的陣法,不出意外,我會死,你也會死,那些陣中的將士都會死。你們到底在做什么,需要這么大的代價?!?p>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安安心心受死便是!”花夕飛身而起,云海突然風起云涌,云成漩渦聚在千秋鼎上,那些將士努力的支撐著漩渦的力量,突然漩渦散去,一把劍,帶著吞噬的力量在千秋鼎上出現(xiàn),那像是一縷怨氣,烏色劍氣,黑色的劍刃,仿佛見到了噩夢......

  花夕十指寄出紅索刺向烈月,烈月飛身躲開,誰知那紅索的目標從來不是攻擊他,而是在織就一個牢籠......烈月落地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在牢籠之中。

  “烈月,我志在必得。你也該為你犯下的錯而付出代價!”無涯劍重重的的落入千秋鼎,挾裹雷電之勢,紅索在與無涯劍鋒接觸時,變成雷電......烈月的冰魘咒竟然在此刻無法施展......

  “你極寒之身,魂火與冥火燃之,你怎能施展法力!”花夕見到烈月無計可施,只覺心中痛快至極......想當年,他是何等的猖獗為禍宇宙之外云海神界,如今他罪有應得,該是神界之快事,可......曾經(jīng)為此事而犧牲的人,他們感受不到這份快意了......

  可憐的花夕為了讓此次祭祀萬無一失,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一人之魂在無涯劍中慢慢脫離,是大宙君......千秋鼎外無數(shù)的紅甲士兵的靈魂慢慢聚集在無涯劍上,大宙君的輪廓逐漸清晰......修長之身,黑發(fā)舞動,垂置腰下,黑袍紫紋,面容瘦弱,眼神鋒利......烈月只覺自己的靈魂在閃電的牢籠中被那把劍抽離,而他腦海殘缺不全的記憶在此刻也更加的空白......

  花夕的靈魂與身體再被煉化,她已無法再靠近大宙君了,她只是激動而不舍的看著他:“大宙君......花夕終于把你喚回來了.......”花夕最終變作了一襲紅色的風飛向了大宙君。

  此刻,千秋鼎內(nèi)冥火與魂火的力量突然減弱,烈月趁機使出風神咒震碎了閃電,加上外面的紅甲將士已死,他飛快逃出了千秋鼎,可再快也沒能逃出鳳七的眼睛,他提槍飛向烈月,烈月腦海風起云涌,意識錯落,早就亂了陣腳,他穿行于云海之間,白衣飄動,身上細碎的傷口還流著血......就在鳳七要追上烈月時,一聲恢弘壯闊的聲音阻止了他:“窮寇莫追!”

  鳳七停在原處,心中激動:“是大宙君......”他即刻返程會命樞臺,見大宙君已威嚴拄著無涯劍站在命樞臺上,他急忙落在大宙君身邊跪地行禮:“臣恭迎大宙君再臨云海神界!”

  “星移物轉(zhuǎn),云海神界已非昨日?!?p>  “有大宙君,一切都可以重來!”鳳七說道。

  “千秋鼎下的冥火與焰靈為何為什么停了,差一點,烈月就死了......”

  “冥火曾在宇宙中跟隨烈月許久,恐怕他察覺到了烈月的存在,所以,不肯再灼燒千秋鼎......”

  “無妨,烈月的靈魂已殘缺不全,帶本尊完全恢復,必會殺他以祭神界!”大宙君收劍轉(zhuǎn)身,飛入命樞臺中。

  命樞臺,大宙君的宮殿,很是寬闊,卻不華麗,像是倉皇出逃躲避的驛館,燈火不亮,墻壁很高,墻壁上都是用劍刻下的蒼勁有力的大字,那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尚謀,稚姒,山齡祝......這些都是與他一同創(chuàng)下神界的忠良,他清楚的記得,這些人在一萬三百世前,他們隨大宙君出征,全部死在了烈月劍下......那場戰(zhàn)爭也讓輝煌不久的神界徹底崩塌,他也僅存一縷殘魂寄入無涯劍,狼狽收場......可烈月與眾神對抗,也沒撈到什么好處,他已偏體鱗傷墜入宇宙,樹旗為妖,宇宙因他的存在,不得安寧......

  大宙君走在高高的宮殿中,他多點燃了幾盞燈,好看清這些沉重的名字,他輕輕的撫摸高墻上的深邃的溝壑,寄出無涯劍又刻上了花夕的名字......

  一聲輕輕的腳步聲傳入耳朵,大宙君十分敏銳,無涯劍出,劍指來者,他依舊仰頭看著高墻上的名字:“誰?”他冷靜的問道。

  只見一身著紅衣的姑娘,她抱著一幅沉重的黑色軟甲,停在無涯劍前:“稟大宙君,下奴是大祭司的隨侍,來給大宙君送東西的?!?p>  大宙君殊疾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女孩,她微微低著頭,畢恭畢敬的樣子,大宙君殊疾靠近她,收起了無涯劍,他輕輕接過軟甲問女孩道:“這個軟甲是花夕做的?”

  “是?!?p>  “她還說什么了嗎?”

  “大祭司說,追隨大宙君,生死無悔?!?p>  殊疾輕撫黑色軟甲心中沉重說:“好......好......”

  “下奴退下了?!迸吂М吘吹霓D(zhuǎn)身欲離去,誰知殊疾攔住了她:“花夕身死,你無處可去,不如來我身邊吧。”

  女孩轉(zhuǎn)身,一直沒有抬頭,她像是被控制了。不過無妨,花夕經(jīng)手的人定是妥當?shù)?,花夕既然控制了她,說明這個人不尋常。

  “祭祀已成,大宙君已歸。御使可安分了?”看守掩星的守衛(wèi)說道。

  “你為什么要救他,他是云海神界的敵人!”不知何時,鳳七出現(xiàn)掩星面前,天星獄外。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云海神界,我與烈月一樣是飄零之人,我救他怎么了?”掩星坐在地上轉(zhuǎn)頭看著鳳七,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鳳七一時憤恨,他伸手解開天星獄,沖到掩星面前狠狠攥住他的衣襟:“因為你遣靈前去救烈月,花夕為保祭祀萬全,自己跳入了千秋鼎!她死了!”

  掩星冷漠一笑說道:“與我何干?”

  鳳七狠狠將他踢倒在地,寄出血槍直指他的胸膛......

  “鳳七住手!”殊疾及時出現(xiàn),掩星幸免于難,“御使離開云海神界世代牽制烈月,勞苦功高,不得如此無禮?!?p>  鳳七平復心緒轉(zhuǎn)身對殊疾行禮:“大宙君?!?p>  “有心之人必會有情,御使在宇宙中萬世,與那烈月交涉甚多,有心救他情理之中。”殊疾走到掩星身邊,伸出了手,誰知那掩星并不領(lǐng)情,他無視殊疾,自己起身。

  殊疾只是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知御使在為誰倔強呢?”

  “自然是為自己?!?p>  “那倒要御使解釋給本尊聽了。”

  掩星看著殊疾說道:“我生在宇宙,自由之身。還請大宙君還我自由。”

  “呵......御使糊涂了吧,云海神界才是你的歸宿,并非那變幻莫測的宇宙。你想要自由,只有身歸神位,才能得到自由?!?p>  “我不是什么御使,你也不必再與我什么我聽不懂的話。既然大宙君什么也不肯給,那就賞我個痛快!”掩星目光決絕,大宙君知道,他永遠也不會歸順自己了。

  大宙君看著掩星冷漠一笑,身后無數(shù)黑色的觸手將掩星包裹,頃刻間,掩星便已灰飛煙滅。大宙君的利落讓鳳七驚異不已。

  “不識時務,不知好歹,就不必留了?!贝笾婢D(zhuǎn)身離開了十八層。

  鳳七心中對大宙君的尊崇又多了幾分懼怕,大宙君歸來,攜來一股暴戾之氣,那場失敗在殊疾心中從未停止......

  烈月只知向前奔跑,無意墜入云海之門,離開云海神界,墜入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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