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華丞相也不曾將容華放在眼里,畢竟自己的夫人著實疼愛娘家的侄女,誰知今日竟因為一點小事來自家夫人這邊告狀,想到這里,華丞相對著容華的印象便有些不怎么好了。
畢竟自家夫人他了解,雖然已然年過四十,可是心性還算單純,如今華南的未婚妻來到了盛京,看著情形華南很是在乎那個小未婚妻的樣子,他不能不顧兒子的心意,若是真的留了容華在府中,怕是會惹得家宅不寧。
想到這里,華丞相神色不贊同的看著坐在對面華夫人冷聲道:“你也是,何必讓她老是住在華府?她馬上便是雙十年華還托著不嫁,不就是看上華南了,華南如今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怎么可能娶她?”
“住一段時間怎么了?!?p> 華夫人不妨自家夫君竟然會怪罪自己,有點嘴硬,可是心中亦是后悔了起來,實在是沒有想到容華在華府住了三年都沒有暖了華南的心。
“糊涂??!”
華丞相雖然愛重夫人,可是見到自家夫人這般油鹽不進心中也生氣了,起身甩袖而去。
華夫人看著華丞相甩袖而去的背影,心中葛的也難受了起來,她做錯了什么,不過就是想讓自家和華家親上加親罷了。
華丞相的心思容華哪里知道,畢竟當著這般多的奴才華丞相將自己趕了出來,知曉容華小姐要回容府,伺候的人便準備好了馬車,容華在眾奴仆憐憫的神色下坐上了馬車,心中陡然生出了恨意。
可是這恨意不是對著華家,而是對著那個突然來到盛京,破壞了自己和華南情意的那個小未婚妻的。
“小姐,華丞相實在是太過分了,小姐如今都在華家住了這些年了,外面的人早就把小姐當做華家的少夫人了,如今這般唐突的被趕了出來,還不知道旁人怎么笑話呢?!?p> 耦合的心里也有點怨氣,畢竟華南少爺那般的出色,她心里不可能心存幻想,只是自己不過是個奴才,只有自家小姐成為了華南的妻子,自己才能有機會做華南少爺?shù)耐ǚ垦绢^,即便那樣也好。
容華不知道自家丫頭的心思,只是聽見自家丫頭的話,心中更是惡氣橫生,畢竟如今全盛京的人都知道自己在華家住了幾年,就是奔著華家的大少夫人之位去的,如今這般狼狽的被趕了出來,別說盛京城的人會笑話,恐怕容家的幾個叔叔家的姐妹亦是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里,容華看向耦合溫柔一笑囑咐道:“等下回到容家可別露出了神色,更不許告訴旁人,咱們是被華丞相趕出來的,聽見了嗎?”
華南那般的出色,容華不是不知道自家身邊丫頭的心思,只是自己將來是打算做華南妻子的人,身邊的丫頭也是要做華南的通房的,她自然不在乎這點小事。
“奴婢明白。”
耦合有點小心翼翼的道。
因為她心中明白,自家小姐不像外人看起來那般的無害。
看著耦合誠惶誠恐的神色,容華的神色漸漸變的溫和起來,直到那馬車行駛到了容家大門前停下,容華方才扶著耦合的手腕落落大方的下了馬車。
“呦,瞧這是誰???我容家的大小姐回來了?”
容家二房的容樂正準備出門,便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門口,待看清馬車上走下的人后,便開始嘲諷了起來。
容樂正是二八年華的年紀,按說也該說親事了,可是容家大房的女兒容華遲遲不嫁,說媒的人即便上門說親,也被大房的夫人壓下了說媒的親事。
遂容樂如今都二八年華,在盛京城中這個十四還未及笄就定親的時候,這般及笄的年紀還未定親的實屬少見。
容家的人都知道,容華看上了華南,是以經(jīng)常借著看望姑母的名譽去華家常住,可是這都住了幾年了,還沒有將自己嫁出去,眾人的心中都不無鄙夷。
二房的人更是恨的不行,畢竟二房的兩個女兒如今年紀都大了,再不定親就尋不到好的親事了,可是容華卻是遲遲不嫁。
容華被容樂諷刺,心中自然不爽,可是她知道自己住在華家?guī)啄甓嘉丛炎约核偷饺A南床上會惹得容家的人笑話,便忍下了心中的那一絲不爽,微笑著看著容樂神色溫柔的道:“二妹妹要出去啊,如今天寒,可得注意保暖?!?p> 仿佛對容樂說出的話,無任何影響的姿態(tài)。
容樂知曉容華心機深沉,見容華并未被自己激怒失態(tài),冷哼一聲便上了馬車。
容華看著容樂的馬車漸行漸遠,心中也有些籌措了起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容家的人會這般厭惡自己,可都是一家人呢。
“小姐,你何必在乎二小姐說什么呢?咱們還是快快去看大夫人吧?!?p> 大夫人病重的消息早就傳入了華家,只是容華一直都當做聽不見,所以都未曾回來罷了,如今被華丞相點明,她不能不顧自己的形象和臉面,讓華家的人以為自己不孝,所以只能回來了。
聽見耦合的話,容華神色淡淡的頷首,帶著耦合走進了容府。
畢竟是自己家的小姐,即便知道容家大小姐常住在華丞相家,府里的奴才見到容華還是上前行禮。
容華并未在乎這些,只是匆匆的入了正院,往著自己母親,容家如今的當家大夫人的房間而去。
容家大房的人很是意外大小姐竟然會突然回到華家,連忙向著大夫人稟報此事。
是以容華進了自家母親的所在的內(nèi)寢之后,便見臉色有些蠟黃,看起來虛弱不已的容家當家的大夫人在身邊伺候的嬤嬤的伺候下坐直了身子靠在了榻上的枕上。
“華兒回來啦?!?p> 容家大房當家夫人裘氏看著自己已然長成的大女兒,心中便生起了一些不舍。
“母親~”
容華饒是再堅強,看見母親這般虛弱的靠在榻上,亦是心酸不已,想起自己在華家受的委屈,容華鼻子一酸,便上前兩步跪在了榻前,伏在裘氏平放的榻上的雙腿上嚶嚶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