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人,賣糖人.......”
沿街叫賣的小販正不停的招攬顧客。
華南和琉璃二人牽著馬匹行走在邊城內(nèi)的大街上,忽見前方有喧嘩聲傳來。
“玉府二小姐要招親報(bào)名了......”
“快去,快去,咱們一道去看看......”
幾個(gè)穿著粗布衣衫的年輕壯士向著北方一處方向而去。
“招親?”
琉璃看向身邊的一身玄色衣衫的華南疑惑的道:“難道邊城結(jié)親的方式如此的特別?竟然還有招親的法子?”
這可是從所未見的。
“玉府?!比A南不禁沉吟出聲,心中更是升起了不好的感覺,他因著參軍的緣故,已然許多年都未曾和玉桓仁聯(lián)系了,更是不知玉府何時(shí)多了一個(gè)二小姐。
“華先生?”琉璃見華南沉吟神色,遂有些懵然的喚道。
她此刻還不知,那招親的玉府二小姐和自己有千萬般的聯(lián)系。
“咱們?nèi)タ纯?。”華南說罷,率先走在了前頭。
琉璃見狀只得連忙跟上,心中亦是很好奇,這個(gè)玉府招親的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獨(dú)特。
二人牽著馬匹走著,便走到一處湖泊旁,柳枝郁郁蔥蔥,有兩個(gè)穿著官家服制的中年男子在河堤旁擺了兩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上面摞著厚厚一疊紙張,紙張上寫著的都是那些前來招親的人的家世姓名。
湖泊中間,有一首華麗小船,里面坐著的正是此次招親的主角,玉闌珊。
“阿娘,你說女兒這樣招親,能不能碰到如意郎君?”
一位生的年輕俏麗穿著粉色刺繡蝴蝶泡泡袖廣袖襦裙的女子,正跪坐在夾板內(nèi)的船艙內(nèi),神色儒慕的看著身邊坐著的一個(gè)穿著淡紫色廣袖織錦深衣的夫人嬌聲道。
“這得看緣分吶?!?p> 那夫人聲音溫和,看著女兒的眼中盡是疼愛之色。
她便是這玉府的當(dāng)家主母,玉桓仁的母親,玉大夫人。
而坐在她對面的那個(gè)嬌俏女兒,正是她十年前收養(yǎng)的女兒,玉闌珊。
“可是阿娘,女兒覺得這緣分也是很奇妙的......”
正說著,玉闌珊便停住了話。
不為其他,只因她翹首看著的和湖邊,有一身形高大,氣質(zhì)凌然的玄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報(bào)名處,雖然那男子留了些許胡子,可是只看那一雙鷹眸和身上散發(fā)的那種凌然的氣質(zhì),都是她在邊城這么些年沒有碰見過的。
“珊兒?”
見女兒停住了話,玉大夫人很是疑惑的看了女兒一眼,卻見女兒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報(bào)名處。
她順著女兒的眼神的方向看去,卻見一穿著青色廣袖衣衫的年輕女子章站在那報(bào)名處,那模樣輪廓雖然模糊,可是與她已逝的夫君玉中寰,幼年便失蹤的琉璃很是相像。
“琉璃?”
玉夫人不禁喃喃出聲,隨即便出了船艙,只是待她再仰頭望去,哪里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阿娘?”
玉闌珊見玉大夫人失魂落魄的出了船艙,遂連忙探出身子喚道:“阿娘?可是瞧見了熟人?”
她生活在玉府很久,一向是玉大夫人的掌中寶,是以對著玉大夫人也很是了解,更是知道玉家有一個(gè)失蹤了大小姐,玉母的親生女兒,她的長姐。
“大約是我瞧錯(cuò)了?!?p> 玉大夫人失魂落魄的坐回了船艙內(nèi),可是對著今日給自己的女兒招親一事卻是沒有了興趣。
直輕喚了船夫?qū)⑦@小船停在了對面的岸邊,帶著玉闌珊回了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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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心中疑惑這招親的玉家和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gè)玉家到底是不是一家,便上前去問,卻聞得那記錄名冊的小廝道:“自然是我家二小姐到了年齡招親了?!?p> “二小姐?”
自玉中寰去了之后,就只有玉琉璃這一個(gè)遺腹子,大夫人如何還能生出一個(gè)二小姐,且年齡和如今的琉璃年歲竟然這般的相當(dāng)。
“華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
琉璃看著華南這般神色凝重,心中亦是跟著緊張不已,她不知道玉家二小姐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玉家當(dāng)家主母。
“我先去尋個(gè)客棧,咱們在這里住下,奔波了這些時(shí)日,你也累了?!?p> 華南聲音淡淡,遂帶著琉璃向著那邊城的繁華處而去。
琉璃見華南這般神色,也不敢多問,只得跟著華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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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將琉璃安頓在了客棧,便動(dòng)身去了玉府。
“請稟告玉家大少爺,舊友華南前來相見。”
華南一身簡單的玄色衣衫,身上看起來無一絲華貴之物,那守門的小廝自然看他不起,遂連忙上前趕人道:“你以為什么人都能做我家大老爺?shù)呐f友嗎?快走快走,莫再這里喧囂?!?p> 華南作為丞相公子,又在軍中做了多年的上官,如何見過這樣的場景,不過華南到底淡定,只從懷中拿出一塊青玉佩道:“勞煩去稟報(bào)玉桓仁,就說華某尋到了他想尋的人,若是他要見在下,便在城內(nèi)的蘭苑客棧尋在下,若是不見,華某將在這三日之內(nèi)離開這邊城?!?p> 說罷,華南將那玉佩交給了那小廝,便離開了玉府轉(zhuǎn)身上了馬匆匆離開。
那玉佩是琉璃攜帶多年的東西,當(dāng)年定親的時(shí)候,華丞相給她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身后的小廝見他丟下一枚玉佩便要離開,遂嘟囔道:“憑一個(gè)玉佩也能做玉家大老爺?shù)暮糜??癡心妄想?!?p> 不過他到底把那塊玉佩收入了胸懷內(nèi)的口袋之中,畢竟按著老爺吩咐,若是有人上門給信物之類的,是一定要收的,這物件待自家老爺回來還是要交給玉家大老爺?shù)摹?p> 華南方才離開,卻沒有看見玉母剛好從另一個(gè)方向坐著馬車趕回來。
到了玉府跟前,玉闌珊率先下馬車,方才親手扶著玉母下馬道:“母親小心?!?p> 她養(yǎng)在玉母膝下多年,對著玉母自然孝順,且心中也明白,自己不是玉母親生,更是怕失了玉家女兒的身份,遂平日更是小心翼翼。
玉母見養(yǎng)女這般的小心翼翼,心中著實(shí)熨帖不少,畢竟自琉璃失蹤之后,陪在她身邊十年的就是玉闌珊。
兩人相攜下了馬車,緩緩度步入了玉府,卻不曾想再不過幾日玉府便要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