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墨的腦袋一片混亂。這四周靜謐的山崗,仿佛一張網(wǎng),困住了張曉墨。
這才拜別了祖宗爺爺,祖宗爺爺又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張曉墨的腦袋里晃過一道閃電,她像是尋找到了光明:“祖宗爺爺,只要是我的血就可以,什么血都可以對吧?”
“只要是你的血,就都可以!”祖宗爺爺趾高氣揚的應(yīng)了聲。
張曉墨興奮的大跳起來,嗷嗷的叫著:“感謝我媽把我生成了女兒,感謝我媽,感謝大姨媽!”
“關(guān)你大姨媽又什么事?”祖宗爺爺滿臉疑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是小墨的血,血干了也一樣可以的哦?”
“理論上……可以這么說……”
“耶!”張曉墨的心飛揚起來,像跳躍的音符一樣飄走了去。
“孽曾曾…曾孫女,你記住三件事,第一,你不可以胡作非為;第二,你不可與這里的人結(jié)婚生子;第四: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畫中人,切記、切記!”
張曉墨回頭,二十歲老年寫手的凝視,空空如也。她伸出手指算了算,沒錯,的確是三件事!
穿越千萬條,活著第一條。自救不積極,臨死兩行淚。
“第一要先找個可靠的人做幫手,唐僧西天取經(jīng)都有三個幫手,我張曉墨怎么也得需要至少三個幫手吧!”
張曉墨想是這么想,可到哪去找三個可靠的幫手呢?
她是心酸又委屈,稀奇古怪的來到這個畫中世界,不但連點三腳貓的武功都沒有,還是凡人一個,還肩負(fù)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完不成可咋辦——
一低頭,她看到地上有幾枚腳印,看方向,是向著剛才花轎的方向,“那么順著腳印走,就能走到姓周的跟一伙山賊火拼的地方了?!”
張曉墨垂涎欲滴,腦海里不停的閃現(xiàn)刀光劍影的畫面。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來自古代的、真實的、激動人心的大場面。小跑了一會,到了處土堆后面,她停了下來,似乎聞到了血的味道。
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后向前查看,只看到三個人一字排開躲在這高地后面,那里是條一人高的溝壑,三個人當(dāng)中的兩人胳膊上受了傷,流血不止。
張曉墨看的膽戰(zhàn)心驚,一不小心弄響了樹皮咯吱一聲,張曉墨心道:慘了!
嗖的一聲,有個人影已經(jīng)捏住了她的肩膀,冰涼的刀無情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真的涼氣震人。
“何人鬼鬼祟祟?”
周晟安低聲喝道,待看清了張曉墨的臉,慌張的松了手,把目光挪向了一旁。
“你、你怎么在這里,不是有人救走了你嗎?”
嘁,你這是自我安慰,假裝我是被人救走了,好讓自己內(nèi)心好過一點吧。但是張曉墨,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逞強,君子報仇,總有機會。
“嚶嚶嚶……小女子好怕怕,小女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嚶嚶嚶……”
張曉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還是裝作哭哭啼啼的樣子,唉,想必男人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都毫無招架之力吧!
“姑娘放心,待躲過這一劫,周某定會將姑娘好生送回家!”
“好的,一言為定,你一定要將我安全送到家!”
張曉墨迫不急待的伸出小指,賊兮兮的笑著:我的家,哪那么好回!
見周晟安發(fā)愣,張曉墨大喇喇的拉起他的手,掰出他的小指,勾在一起,說道:“這是訂立誓約,你必須要完成這個誓約!”
周晟安垂了臉:“姑娘放心,周某說得出定然做得到!”
張曉墨感激的淚水連連,心里卻樂開了花。這算是找到了第一個幫手了嘛……好簡單啊,哈哈哈!
淡定、淡定,別得意忘形,那邊還有兩個傷者,想必是他的朋友,也要博取他們的信任,說不定也是不錯的幫手!
張曉墨喜形于色的在心里盤算著,指了指那兩個神色警惕的傷者說道:“他們身上流著血,要快點止血才行!”
張曉墨四下里看看,這荒山也一點都不慌,隨手都是藥材。盡管張曉墨也不過認(rèn)識那么幾味可入藥的小草。
采了幾棵刺兒菜,揉揉捏捏擠出汁水,正待要跳下去,卻看到周晟安先躍了下去,朝著她伸出了手。
張曉墨感動的要哭了,還沒有哪個男人如此心細(xì)呢。
搭著男人堅實的手,張曉墨安全的跳下溝壑,倆人快步走到兩位傷者那里,張曉墨動作嫻熟的將草藥敷在傷口上,又從身上扯下布頭纏繞了幾圈。
“姑娘懂的醫(yī)術(shù)?”周晟安忽然開口問道。
張曉墨搖了搖頭,解釋道:“上學(xué)的時候喜歡和同學(xué)一起去爬山探險什么的,這種急救的小常識還是懂得的!”
“上學(xué)……”
三個男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張曉墨忙吐了吐舌頭,解釋道:“在學(xué)堂里的時候,和同窗出去玩……呵呵呵……”
“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方,我等兄弟三人若今日能躲過這劫,咱們必定親自送姑娘回家!”
張曉墨鄭重的點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張曉墨,知曉的曉,墨水的墨!”
“姑娘一看就是讀書之人!”其中一個男人咧開嘴笑著,“俺是個大老粗,名字是私塾的先生給取的,我叫岑山!”
“岑大哥好!”
“嘿嘿,俺叫費鐮,俺爹給取的名字?!?p> “好巧,我的名字也是我爹給我取的!”
“哈哈哈……”
三個人笑做一團。
周晟安忙噓了聲,道:“山賊還未散去,怕是回去送信叫了人!”
三個人立時噤聲。費鐮不解的看著張曉墨:“姑娘剛才怕是已經(jīng)逃離了魔掌,為何又回來了呢,說起來,我三人……”
他面露難色,不再說話,將臉扭開了去。
張曉墨忙岔開了話題:“話說那鷹肅山是什么來頭,我聽到你們說他們的寨主本是光明磊落之人,為何會性格大變?”
張曉墨說著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因為這鷹愁寨的寨主性情大變,而是因為她忘記了問祖宗爺爺,那些被毒控制了的人,與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祖宗爺爺送的毛筆此刻已被她藏在了袖中,可也得要找對人才能出手??!
她后悔沒有問清楚,剛才真是魯莽了……
但是想想那大起大落生不如死的心情……還是算了,自己找吧。
按照慣例,被毒控制了的人,大概都是性情大變,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