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墨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她抓著周晟安的胳膊,說道:“帶我到高處,我要看剛剛那人要去哪兒?!?p> 周晟安伸手攬著張曉墨的腰,點地一躍,躍上了墻頭,張曉墨朝著那怪人看去,這墻后是個廢棄院子,而怪人已經(jīng)穿過了院子,不待張曉墨吩咐,周晟安抱著她躍到了院子的后墻上。
兩人這才看到剛剛的怪人直直的往前跑。這院子后頭原來是條丁字路,院子正對著一條土路。路上沒什么人,倒是前面有三個孩童在路邊玩耍。
眼看著怪人朝著孩子跑了過去,張曉墨急急地喊:“快,快去救孩子!”
一聲令下,周晟安扔了句“你在這里等我,”就拼盡全力爭取時間去保護孩子,可畢竟是那怪人搶先了一步,只見他抓起路邊一個幼小孩童就風一樣繼續(xù)往前跑。
周晟安不敢懈怠,連忙追趕。
不一會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張曉墨此時已經(jīng)忘記自己站在高墻上,這恐高癥大概也是分時候的。
如果不是從墻角那里突然蹦出兩個持刀蒙面男子的話,張曉墨大可以坐下來欣賞下風景。
張曉墨一見這倆男子就不是什么善茬,啊啊的驚叫著沿著墻就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跑得快,她的平衡竟掌握的很好——沒從墻上掉下去。
眼看著其中一個已經(jīng)跳到了墻上,張曉墨心急如焚,前頭有棵槐樹,靠墻不過半米的距離,張曉墨眼一閉,心一橫,現(xiàn)在不跳,待會指定被他倆給賭個正著。
這邊跳下去還有路可跑,另一邊到了那陋巷里,可就要暴尸荒野了……
虧得張曉墨不是柔弱的女子,抱著樹就滑了下去,腳剛落地就死命的向前跑去,邊跑邊喊救命。
呃,不得不說,就算是這個朝代,大家的防范水平還是挺高的,張曉墨一路高喊救命,一路無人敢應。
這也難怪,兩名匪徒手上舉著刀,又光天化日的,誰敢貿(mào)然上前,何況萬一是這女子犯了什么事呢?
張曉墨干脆閉了嘴,省著力氣往前跑,又得虧練過幾天跑酷,雖然爬不上墻,跑起來有個什么小障礙都不在話下。
可她又總歸是一個女孩子,豈能跑的過這倆大男人呢。
張曉墨一邊跑一邊琢磨。
首先要把兩人引到熱鬧的街市,這樣人多勢眾,他們就不敢造次。
其次,見鬼的是路癡張曉墨根本不知道哪條路通向熱鬧的街市,這種情況下,死命的跑,只會在某個時間點自己的背后挨一刀,所以,不如,找個什么武器,拼死一回。
就算掙不回一條命,死也死的有尊嚴。
跑了兩條街,這兩條街雖是迂回曲折,但還真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張曉墨不由得嘆了口氣,唉,得,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別人,這大好的晴天,男人們都出去打工,留守的都是婦女老弱,還是別出來了,不然連累了人家,自己心里更過意不去。
恰前面路邊有從荒廢的柵欄,張曉墨猛地抽出一根木根,轉(zhuǎn)身就指著那兩個賊人,道:“你們想干嘛,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那倆賊人噌的也剎了車,卻是沒想到剛剛還死命逃跑的張曉墨倏地回頭來對著他們。
倆人對望了一眼,點了下頭,對了暗號,揮刀就向張曉墨砍去。
“你們可要想清楚,你們償命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上了年紀的父母該怎么辦?”
張曉墨一面緊張的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以讓身體盡快的得到休息,一面對兩人展開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
那倆賊人卻不吃這一套,眼看著刀就砍了下去,張曉墨手里的棍子雖是比那刀長了幾寸幾分,也不過是根棍子,她死命的抵擋,又腳踩地面,刮起一層黃土,楊到了其中一人的臉上。
那賊人迷了眼,手順勢就使不上力氣,另一個卻沒受到影響,一刀下去,張曉墨手里的木棍光了一截。
張曉墨啊的一聲尖叫,把手里剩下的那半截木棍朝著這賊人的臉扔去。
賊人用刀一擋,這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張曉墨又跑向前去,這下心里也急了,這個朝代的破銅爛鐵都值錢的,誰家肯把這些值錢的東西放在大街上呢。
跑了幾步拐進一個胡同,張曉墨徹底傻了眼,真是——天有絕人之路!
竟是個死胡同。張曉墨跑進去靠著墻,回頭氣喘吁吁的說道:“壯士,你若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
“廢話少說,拿命來!”
“哎,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該讓我死個明白嗎?”
張曉墨幾乎是帶著哭腔,反正都沒處可逃了,雙手環(huán)抱,護著頭,確切說是臉。
哐當一聲,是誰倒下的聲音。
幸好,不是張曉墨。
張曉墨愣愣的摸摸身上,十分肯定自己還活著,才要驚喜的叫起來:周晟安你終于趕來啦——一抬頭,咦,不是周晟安。
“張姑娘,你還好吧?”
張曉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要困不住那顆亂撞的小鹿了,她兩眼冒粉心:“陳、陳公子,是你啊?!?p> 也不知道是跑的太快沒了力氣,還是那亂撞的小鹿把她給撞暈了,張曉墨眼前一黑,倏地蹲了下去。
迷了眼睛的賊人這時追了上來,才揮起刀,剛才從天而降的陳君飛起一腳,踢出一塊石頭,這石頭不偏不倚,正砸在賊人的眉頭中間,登時斃命。
陳君上前扶起張曉墨,這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濕透,又渾身顫抖。
“他們是誰,為什么要殺你?”
緩過一口氣來的張曉墨搖搖頭,似乎還未從剛剛那驚險當中掙脫出來。
“陳公子,你能不幫我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么表明身份的東西?”
張曉墨實在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會肚子也咕嚕咕嚕開始叫喚起來。
“不用看了。想殺你的人哪能這么笨,還做個什么記號在死士身上,他白癡嗎不是?”
這個石閑人,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還一臉的大言不慚。
大概是一抬頭看到張曉墨幾乎躺在了陳君的身上,他先是一愣,隨即跳上前,拎著張曉墨的耳朵就叫道:
“好徒兒,師傅有點事要跟你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