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巷客棧
位于城中的客棧,皇城的消息自然是,早早的就傳到了他們耳里。
玉公子本以為就是趕走國師,沒想到因為自己信了杜若,竟讓姑姑沒了命,那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姑姑。
其實在玉公子登基之前,他與姑姑的關系甚好,常被先帝戲稱姑姑才是他的母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先帝駕崩后,姑姑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緊握權利不肯放手。
前幾日,姑姑甚至想要取他性命,果然姑姑是覺得他不夠好。
收到消息后,玉公子就叫嚷著要回皇城,全然沒了皇上的作派,儼然一位剛收到親人去世消息的普通人,任性的咆哮著,“我要回去,就算是見不到最后一面,我也要親自給姑姑主持葬禮。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我要是不聽你的,姑姑就不會這么早死?!?p> 杜若呆呆的看著玉公子的手,他憤怒的指著自己,像是隨時都會沖上來,跟自己狠狠打一架,“東岳摁住他,讓他好好冷靜冷靜,否則一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若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店小二殷勤的聲音,“國師,您今日怎么有空來關顧小店,街上的人都散完了,我聽說京城里有妖人?!?p> 骨語戲謔的看著店小二,“我找人?!?p> “您找誰?需要我?guī)兔??”店小二沒有注意到骨語眼神的變化,依舊殷切的招呼著。
骨語冷冷地說,“不需要?!?p> 店小二訕訕的走遠,嘴里還在不停地嘀咕,“這國師的反應怎么怪怪的,難道是我說錯什么話了?”
很快骨語找到了他們,房門被他從外推開,里面的人也都齊刷刷的看向骨語,只有杜若悠悠的喝了口茶。
杜若其實沒有見過骨語,雖說他的心狠手辣讓杜若有些擔憂,但是這長相確實是讓她流口水啊。杜若用力吞了口水,強裝鎮(zhèn)定地看著眼前的美男子,“國師不請自來,怕是不妥?”
“我不找你,找他?!惫钦Z指著被摁住的玉公子。
“你還是先找我吧?!倍湃艋仡^看了眼玉公子,他的狀態(tài)不適合與骨語周旋。
“我是來傳公主懿旨的,找你沒用。”骨語眼睛一直盯著玉公子,沒有在杜若身上落下半分,像極了瞄準獵物的模樣,絲毫不被周圍影響。
“公主的死訊都已經(jīng)滿城飛了,您這時候才來傳懿旨,怕不是被什么事給耽擱了?還是說根本沒有什么懿旨?”杜若故作輕松的沖骨語拋了個眉眼。
“自然是公主死后才能宣讀的懿旨?!惫钦Z有些不耐煩的上前走了一步,被子辛一把攔住。
骨語對答如流,杜若看出不半點破綻,只好子辛讓步,“請便?!?p> 骨語順手撥開子辛,上前一步,拱手做出恭敬的臣子模樣,“皇上,公主命你立刻回宮,主持事務,莫要耽擱國家大事。”
“不去?!睎|岳一口拒絕。
“我去我去?!庇窆釉捳f到一半,就被東岳用手捂住了,聽不清話,只聽得見嗚嗚咽咽的聲音。
骨語輕佻眉頭,言語間也滿是挑釁,“這么說,你們要綁架皇上喏?”
“怎么可能,國師你誤會了?!倍湃舨[著眼睛沖骨語笑,云兒連忙上前遮住杜若的臉,以防骨語看見。
“誤會?是這樣嗎皇上?”骨語還是無視,緊盯著玉公子。
玉公子斜眼偷偷看了眼東岳,莫名被東岳的氣勢壓倒,最終選擇屈服,對著骨語搖搖頭。
杜若像是知道結果般,對骨語下了逐客令,“國師你也看到了,皇上是自愿留在這里的,還請回吧。”
骨語也沒有要繼續(xù)勸說的意思,“那我就先行告退,若是皇上想好了,臣立刻八抬大轎請您回宮?!?p> “請吧?!?p> 骨語走了之后,玉公子才用力掰開東岳的手,朝著他大吼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回去?”
東岳退到窗邊,確認骨語走遠,才靠在墻邊悠悠地說,“我就是沒見過,送死還跑得屁顛屁顛的。就你這樣還做什么一國之君,要不你把皇位讓給他算了?”
“憑什么?”玉公子走到東岳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額頭上也青筋爆出。
東岳任由玉公子抓住他的衣領,“如果不想就聽我的,你就先按照計劃救出孩童,然后再回你的皇城去?!?p> “對哈,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玉公子訕訕地松開手,眉眼低垂很是傷感。
東岳摸摸玉公子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人會怪你的,畢竟你連自己命都差忘了?!?p> 杜若噗嗤笑出聲來,“你確定是在安慰他嗎?哈哈哈哈?!?p> 玉公子看向東岳,一臉的責備,“你就是拐著彎的嘲笑我。”
杜若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玉公子,我可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跟東岳呆久了,就變得嗯~”
“怎么了,就許你家那位可愛,還不讓他可愛了?!睎|岳發(fā)出警告的眼神,示意杜若閉嘴。
“額~這信息量好像這么大?”杜若抓著腦袋,來回在他倆身上掃了好幾眼,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但是腦子好像有些卡住了。
“懶得看你們打啞語,今晚我們該做些什么?”玉公子甩開東岳的手,坐到杜若身邊。
杜若看著玉公子表情略帶嚴肅,果然談起正事來,才是正常的,“今天晚上按兵不動,讓那些人盯好藥房,切莫打草驚蛇?!?p> “可他是魔界中人,我們不過是凡人,怎么可能盯得?。俊庇窆佑行?,按照話本中的說法,魔界的人都是會些法術的,定會輕而易舉拆穿他們的偽裝。
“這你不必擔心,你們的人,就是為了讓他發(fā)現(xiàn)。”杜若胸有成竹的說。
“這是何故?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有危險?!庇窆釉絹碓讲幻靼?,她到底要做什么。
“明日正午,你的人就全體撤退,其他的事就交給我?!睎|岳上前拍著胸脯保證。
玉公子眉頭緊鎖,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他才是烏國的主人,為什么他卻什么事都做不了,現(xiàn)在連他們要做什么,他也猜不出。
杜若看著他,開口安慰,“骨語的行事作風,東岳很了解,所以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們。”
“好?!庇窆由钗豢跉?,重重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