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見甄若蘭似乎真的非??鄲?,心里暗暗高興,再瞥了下正在眼巴巴看著她們的溫娘,更是有了算計。
“嫂子,你也別憂心了,唉說起來我也是,只要孩子身上不爽利,我就感覺也得了病似的,跟著難受。我家玉兒找大夫看過了,小毛病,沒請御醫(yī)?!?p> 解釋了一句,劉氏又開始關心甄若蘭的小兒子,左一句心疼,右一句可愛,句句不離敏之、阿敏,仿佛全天底下都沒有再比他可愛的孩子了。
甄若蘭跟著她的話走,觀察了一會兒,慢慢不動聲色地說了句:“唉,是啊,孩子小的時候都聽話,大一點兒就有小心思,會氣人了。”
劉氏立馬答道:“可不是,這孩子都是這樣,我在娘家時,我娘還總說,這孩子都是這樣,病一次多一個壞心眼兒,可會折騰人呢!唉,不過咱們明知道他們是這樣,可也下不了狠心去管,當娘的都是淚窩子淺,孩子一哭,哎呦這心哪,酸軟得都提不起來。還是咱們溫娘乖,是不是?”
明如溫正聽著,突然見劉氏問了自己,立馬答道:“是!溫娘最乖了,嬸娘總說,溫娘是嬸娘見過最懂事最惹人疼的孩子!”
明如溫這話確實是劉氏常說的,劉氏哈哈大笑,摟著她心啊肝兒啊的一通夸。
甄若蘭笑瞇瞇地看著,心里卻越來越覺得不太得勁。這話說的,她先引著自己夸了一通小兒子,然后說孩子越大壞心眼兒越多,回頭就拉著自己的女兒夸懂事,還是最惹人疼的,好像自己這個為娘的不疼自己的女兒似的。
女兒要是什么都不懂還好,可女兒的聰慧顯然超乎了自己的預料,她明明在旁邊,還這么聽著大人這么說話,心里能沒有起伏嗎?
“說起敏兒來,”甄若蘭笑中帶著些揶揄,拉了拉劉氏的袖子,聲音壓低,但還是三人都能聽見,道,“你這么喜歡敏兒,何不再生一個?你不總說我有福氣,兒女雙全,湊了個好字?”
劉氏的笑容僵了一瞬,垂眼理了理耳邊的散發(fā),抬眼看著甄若蘭笑道:“唉,我也想啊,嫂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羨慕你的好福氣。唉!”
“月娥為何愁眉不展的?玉兒也三歲了,再添個弟弟不是剛好?”
劉氏滿眼真誠:“我看了嫂子這么有福氣,羨慕的很,也動過這樣的心思,還拿這話逗過玉兒。可是,唉,玉兒哭鬧著不要弟弟,也不要妹妹,要不然最近也不會這樣鬧騰了?!?p> “竟是這樣?”甄若蘭滿眼不解,“卻是為何???”
劉氏長吁短嘆著,把緣由說了:“她說,她只喜歡溫娘這樣的姐姐,弟弟妹妹只知道哭,沒辦法和她玩兒,嫌太吵鬧了。她還說,娘,你要生就給我生個哥哥吧!你聽,這叫什么話!”
甄若蘭也聽得哭笑不得,劉氏又道:“唉,也好,她一個就夠我費心的了,再要一個,還不被把我給氣死了。再說了,咱們常山侯府下一代連著兩個女孩兒,如今總算有敏兒這個男兒了,我這心里都踏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