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演戲與看客
葉天等火玉蘭平靜后,讓她在一邊等著。
已經(jīng)十分鐘過去,彩霞還沒有回來,看來這彩霞去找她真正的主人了。
彩霞在他這里受到屈辱,定不會放過他們,大夫人就是她最大的靠山,更何況葉天當(dāng)著她的面,對大夫人大不敬,她不去找大夫人才怪呢。
“天兒,彩霞怕是去找大夫人了?!?p> “嘿嘿,如果她聽話,去給我們做吃的,她還能活命,她卻不知好歹地去找大夫人,簡直是找死?!?p> 葉天翹著二郎腿,笑瞇瞇地望著門口。
門外走進一些人,都是清一色淡藍色長衣仆人,他們恭敬地排成兩列,恭迎來人。
兩個年輕女子攙扶著一位體重過兩百、胖得都看不到脖子的婦人,手上滿是閃閃發(fā)光寶石,慢慢悠悠向門內(nèi)走來。
怪不得家主要另尋新歡,沒人愿意和一頭豬同床共眠。
火玉蘭慌忙站起,低頭迎接。
彩霞跟隨在大夫人的身后,紅腫著臉?biāo)浪蓝⒅~天。
葉天還是翹著二郎腿,火玉蘭拉他就是不起身,對大夫人的到來視若無睹。
“聽說二公子回來了,大娘來看看你?!贝蠓蛉舜致暣謿?,滿臉堆笑。
葉天挖挖耳朵,沒加理會。
“大夫人到此,不知。。。。。。?!被鹩裉m不想與大夫人撕破臉皮,恭敬地對大夫人行禮。
“我沒其他事情,就是想看看二公子?!贝蠓蛉嘶琶Ψ銎鸹鹩裉m,滿臉的受寵若驚。
“我是在葉家嗎?”
好一個笑面虎。
葉天嗤笑,左顧右盼。
“二公子說笑了,你怎么能在別處呢?!贝蠓蛉梭@詫,沒想到葉天會以裝傻來應(yīng)付。
大夫人對葉天母子恨之入骨,但她要保持大夫人的氣度,因此很多事情都是暗中指派專門的人做,可日久見人心,葉府人都知道她的嘴角,無人敢說話,只是苦了葉天母子。
彩霞向葉天挑挑粗眉,重傷的下巴搭下,露出無牙的嘴,就像一個八九十老太太張嘴吞東西,囂張十足。
彩霞是大夫人從娘家?guī)淼?,跟了她幾十年,在葉家仆人中地位極高,哪還有人敢惹她,被葉天欺辱,以她囂張跋扈的性格,能不討回來?
彩霞跑去大夫人處,添油加醋地將事情和大夫人匯報,大夫人驚喜萬分,這母子倆為了能繼續(xù)在葉家白吃白喝,平時人為處事百般謹慎,抓不住把柄,現(xiàn)在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兩個礙眼的東西趕出這個家。
葉家只能有一個大夫人和大少爺,不能有一個二夫人、二少爺,否則葉家的財產(chǎn)就要分出去一半,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母子倆要不就是滾出葉府,要不就只能讓他們死。
殺葉家子弟罪名太大,不到萬不得已她自然不會做,因此她本次是心懷鬼胎而來,借著這個機會將兩人趕出家門。
可萬萬沒想到,葉天裝瘋賣傻。
“不行,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當(dāng)下如此絕佳的機會,不能放過。
“二公子,聽說你虐待下人,不知可有此事?”大夫人裝作公事公辦樣子,語氣沉重,威嚴十足。
“是阿,我打了一條狗?!比~天沒形象地挖著鼻子,并對大夫人彈彈手指,毫不在乎大夫人的質(zhì)問。
大夫人頓時感覺不對,今天的葉天太奇怪了,以往見到她,都是低頭彎腰,直到自己走遠才抬頭,而今天的葉天像是有靠山的大爺,歪著身,手肘抵著桌子撐著下巴,眼睛微瞇像是要睡覺,完全是不把她和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太詭異了,詭異到她心里發(fā)堵,總感覺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就是抓不住那一絲頭緒。
不行,不能被帶入不安的怪圈,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兩個人趕出葉家。
“葉天,你身為葉家之子,怎么。。。。。。。。?!?p> 心里做好了打算,大夫人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一下情緒,冷言冷語呵斥葉天。
“死胖子,關(guān)你屁事?!?p> 葉天對大夫人揮手,像是在趕蒼蠅,不耐煩之意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給大夫人。
他又如何不知大夫人在給自己安罪名,他會怕離開葉家?從她看到彩霞對火玉蘭的態(tài)度時,他就沒想過繼續(xù)在葉家?
離開更好。
就這么離開,怎么對得起火玉蘭和人類葉天,他想打大夫人的臉,讓她明白葉天不是好惹的,因此有意激怒大夫人。
“你說什么?”
誰不知道,葉家大夫人最忌諱這個詞,任何在她面前提這個詞,不是傷就是殘。
周圍的下人低下頭,就連彩霞都不敢吭聲,生怕大夫人注意到她,拿她當(dāng)出氣筒。
大夫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指著葉天的手指發(fā)紅,而臉就像燒紅的鐵,溢出的汗水夾帶著肥油揮發(fā),一個詞形容最形象:七竅生煙。
“別生氣,讓你心臟病發(fā)了就此死了,別怪我?!?p> 別氣啊,這還是前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后面呢,要是現(xiàn)在就氣得心臟病復(fù)發(fā),一屁股去見閻王了,那就不好玩了。
離開之前,對火玉蘭母子倆多年的欺凌,既然繼承了人類葉天的身份,如何能不報復(fù)回來。
你不欺我,我不犯你,你若欺我,我便滅你滿門。
大夫人臉上肥肉滾動,那小得幾乎看不到眼球的眼冒著火焰,死牙齒咬合,咯吱咯吱作響。
“夫人,你保重身體?!币姶蠓蛉藸顩r不對,身后的彩霞慌忙扶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再次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她必須忍住,將葉天趕出家門。
“二公子,對待下人之事,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解釋?。
“是這樣。。。。。?!币娙~天不想理會,久經(jīng)大夫人折磨的火玉蘭服軟了,可她卻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
大夫人太可怕,多年的欺壓讓她心理產(chǎn)生陰影,在大夫人面前她連頭都不敢高抬,如何能分辨清楚,況且葉天刻意為之,她實在找不到借口。
“死胖子,你算哪根蔥,我需要給你解釋?!比~天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向大夫人,將火玉蘭藏在身后,與大夫人對視。
按照葉家規(guī)定,既成他的下人,所有權(quán)就是他的,他就是殺了彩霞又如何,大夫人沒資格過問。
“葉天,你真不想解釋嗎?”連續(xù)多次被葉天叫出那個忌諱詞,大夫人臉已經(jīng)黑了。
身后的彩霞是最高興的,葉天這般無理,即便是葉家家主在此,都救不了他。
“呦,你笑得挺開心的嘛?!比~天見彩霞那腫胖的嘴微微顫抖,對著她點點頭。
“少爺說笑了,我們下人怎敢放肆。”彩霞慌忙收起情緒。
“你過來?!比~天對彩霞招招手。
彩霞向大夫人望去,大夫人點點頭,她倒要看看葉天會做什么。
彩霞走到葉天面前仰著頭,一副你奈我何樣。
“啪?!比~天隨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彩霞扇倒在地,彩霞口中出血,滿是驚愕。
“天兒?!被鹩裉m顫抖叫道。
即便葉天達到先天境,可以領(lǐng)取帝國補貼,但也只能保障基本生活,可如此得罪大夫人,以葉天勢力想他們死倒也容易。
火玉蘭只想平安生活,葉天當(dāng)著大夫人的面,扇了彩霞耳光,讓這個事情成為不可化解的矛盾。
大夫人也沒想到葉天會如此喪心病狂,當(dāng)著她的面打她的手下。
“葉天,你竟如此大逆不道,我以。。。。。。?!?p> “你以什么?葉家的名義?你算哪根蔥,有資格趕我出門?我有葉家血脈,有種你就把話說下去,不說完你說承認你就是一個死肥豬?!比~天向大夫人挑挑眉。
大夫人啞口了,她想說的話讓葉天說了,可同時也提醒了她
根據(jù)家規(guī),只有家主才有資格趕一名血親出府,更不用說葉天還是家主的親兒子,葉家實際上當(dāng)家人是她,就是家主都要聽她的,她想讓誰走誰就要走,可趕走葉天這句話還是只能從家主口中說出,她說出來就是篡位。
“該死,這個小鬼怎么變得如此難纏,他真是葉天嗎?”
從大夫人進門,葉天做得每個動作,都好像是刻意計算好的,言語間她吃了虧,讓她對葉天恨意增加同時,也產(chǎn)生了警惕。
這一個耳光葉天用了不少力氣,將彩霞拍倒在地后動彈不得,只能眼瞪圓眼看著葉天與大夫人,眼中滿是哀求。
彩霞已后悔把大夫人叫來了。
“哈哈,二公子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會那樣想,你永遠都是葉家人。只是,你如此虐待你的仆人,這讓我這個執(zhí)掌后院的大夫人如何處理?每個人都像你這般,整個葉府不就亂套了。葉天,你應(yīng)該給我解釋,否則只能上報給家主,讓他作主了?!?p> 大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不可能放過葉天,即便是葉天作了解釋,她也可以找理由讓葉天滾出葉家,她帶這么多人來,不就是為了做證的嗎。
大夫人向地上的彩霞使了個眼神,彩霞心領(lǐng)神會,瞬間淚水如泉水,嘩啦啦向外冒,鼻涕淚水混雜,嚎啕大哭起來。
“大夫人,我入葉家?guī)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阿,現(xiàn)如今少爺大了,不需要我了,就如此對待老奴,叫人寒心阿。我不想活了,只求大夫人給我一個痛快。”
大夫人笑了,火玉蘭卻想哭,看來他們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