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易鈞被國君親自指派了今年押送給傲來國貢品的任務(wù)!
這則消息,初始還在泉國國都內(nèi),激發(fā)道道漣漪,引得無數(shù)人議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已沒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每年都有一次,何必記在心上?
昨天夜里,氣溫驟降。
第二天早上,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一個后果。
霧靄漫漫,輕薄的霧氣如輕紗,將整個國都籠罩其中,帶來淡淡涼意。
今日的天氣不是很好,烏云密布,不見太陽,加上霧氣的影響,雖然不至伸手不見五指,但距離一旦超過十丈,還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泉國王宮前的廣場上,一個個聳立的石質(zhì)宮燈中,散發(fā)出朦朧光線,驅(qū)趕著霧氣。
踏!踏!踏!
易鴻宇與方烈,好友并肩而行,輕快的腳步,回蕩在霧氣中,加上那因霧氣的影響,變得分外模糊的身影。一些膽小之輩要是見了,定會嚇一跳。
二人自行來到宮墻一角的侍衛(wèi)處,出示了令牌后,把守的侍衛(wèi)就干脆利索的放行。
咯吱!
推開緊閉著的門戶,二人踏足其中,四下看去,侍衛(wèi)處內(nèi)一個人都沒有。
今日當(dāng)值之人,約莫都已經(jīng)進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柜子里,擺放著他們的甲胄與頭盔。
“易兄?!狈搅衣冻霾怀鏊系谋砬?,對易鴻宇道,“看來,今日又是我們來的最晚?!?p> 易鴻宇平靜道:“意料之中,只要不遲到就足夠了?!?p> 說著,易鴻宇取出自己的甲胄,自顧自的穿戴起來。
“也對。”方烈習(xí)慣了易鴻宇的脾氣,啞然失笑,如法炮制更換甲胄。
二人十四歲就開始當(dāng)值,兩年時光已熟悉了這一套流程,換好衣物后,自行入宮。
每日巡邏時,能去哪里,不能去哪里,更是心中有數(shù)。
就在易鴻宇與方烈點卯入宮時,紫玉公主安排的小宮女也回到紫云宮,給紫玉公主報信。
紫云宮,大殿。
琉璃殿堂內(nèi),四角擺放著四枚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澄凈的寶珠,散發(fā)出柔和光線,渲染的精致美麗的殿宇,一片光明。
咕嚕!
紫玉公主坐在一張紅漆長桌前,享用自己的早餐,幾樣素菜,加上一些點心。
光滑玉指端起一碗清粥,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溫暖空空如也的肚子。
一顆顆小米沾在那雪白臉頰上,卻半點都沒有破壞紫玉公主的天姿國色,反而多了一絲地氣。
“公主,易公子入宮了?!币幻聿母咛簦厣珜m裙,十八九歲的宮娥來到紫玉公主身邊,小聲稟報道。
“鴻哥哥來了?”聽得這句話,紫玉公主那一雙猶勝黑寶石的清眸內(nèi),射出濃濃歡喜,握住湯碗的手掌一抖。
一口米粥灑落,灑在她那深邃的紫色長裙上,弄臟了衣物。
“該死!”見自己鐘愛的紫衣被弄臟,紫玉公主皺起眉頭。
“來人,為本宮更衣?!?p> “是,公主殿下。”
周圍的七八名宮娥領(lǐng)命,兩名宮女向后殿走去,取來紫玉公主備用的衣物。
其他人,則簇擁著紫玉公主向?qū)嫷钚腥ァ?p> 小半個時辰后,換了一件新衣的紫玉公主,優(yōu)雅大方的走出,紫衣翩躚,眉眼精致,根根玉指如春蔥。
眼波流轉(zhuǎn)間,出身王室的高貴身份,更流露那不將凡俗看在眼中的睥睨。
“走,去找鴻哥哥?!备潞?,紫玉公主也沒心思繼續(xù)享用早膳了,雪白玉手自衣袖內(nèi)伸出,對自己的侍從吩咐道。
“是,公主?!?p> ………………
踏!踏!踏!
入宮后,作為侍衛(wèi)的易鴻宇與方烈,在分派給他們的地盤上巡邏。
這一條路走了兩年,即便閉著眼睛,他們也知道路該怎么走。
時間在每日例行的巡邏中,悄無聲息的度過,彌漫在空中的霧氣稀薄開來。
許多宦官、宮女之流,也自住處走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鴻哥哥?!碑?dāng)二人路過一座名為水泉殿的偏殿,即將完成又一次的巡邏時,遠處宮闕拐角處,傳來一聲再熟悉不過的嬌喝。
唉!
聽得這個聲音,易鴻宇心底暗暗嘆息,抬頭與方烈一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簾,紫衣少女,笑顏如花,清眸內(nèi)映襯出易鴻宇的身影,舉起一只素手,向他們招手。
“易兄!”方烈見此情景,眼底艷羨一閃即逝,拍了拍易鴻宇的肩膀,識趣的離開好友身邊。
伴在紫玉公主身邊的下人,也聰明的退后,將空間留給自家公主與易鴻宇。
“鴻哥哥?!壁s走了旁人,紫玉公主小嘴嘟起,再次叫著她的專屬稱呼。
“公主殿下?!币坐櫽钐げ较蚯?,來到紫玉公主身旁,喚道。
“鴻哥哥?!弊嫌窆髯畈幌矚g自易鴻宇的口中聽到這個疏離的稱呼,聽得易鴻宇再一次如此稱呼自己,蓮足跺地,不滿道,“我不是說了嗎?”
“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這里是王宮,禮不可廢?!泵鎸邘?,且生得絕美清滟的小公主,無論何人讓她傷心,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至少,易鴻宇就經(jīng)受不住的心情一蕩,極力克制自己,垂首不看對方,辯解道。
“也就是說,出了王宮,鴻哥哥你會叫我的名字?!弊嫌窆髀牭揭坐櫽钸@么說,立即轉(zhuǎn)怒為喜,極為興奮的挽起他的一只臂膀,眨動清眸,半點都不在意男女大防,死死盯著易鴻宇。
額?
面對幾乎貼在自己身上的紫玉公主,易鴻宇仿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向后退出一步,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俊顏破天荒的因羞澀浮起一抹紅暈。
“鴻哥哥,你說嗎?”紫玉拉著易鴻宇的手臂,撒嬌道。
這丫頭生得極美,猶如天仙化人,撒嬌起來,更是萌死人不償命!
“嗯?!币坐櫽畈皇遣恢雷嫌窆鲗ψ约旱母星?,但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接受。
嘴唇抿了抿,自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個字。剛說完,頭顱就低垂,不敢繼續(xù)看紫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