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許老大要分家
李氏聞言跪爬到周氏的身邊，手拉著周氏的褲子，“娘，你不能把雨兒嫁給那個傻子，您就看在我在許家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求求你，不要把雨兒往火坑里推啊?！?p> 周氏一腳踢中李氏的胸口，把李氏踹開，“你的功勞？你有什么功勞，天天好吃懶做的，肚子更是不爭氣，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跟我在這提你的功勞?！?p> “娘親！”一旁的許雨三姐妹看到，急忙過去扶起李氏。
跪在旁邊扶著李氏的許嫣，看著李氏痛苦的捂著胸口，頓覺腦子一把火直沖腦頂，猛的起身想一頭撞到周氏。
許雨動作迅速的拉住許嫣，眸底蘊含的風暴被她極力忍下，待再抬頭，她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望著周氏。
“大姐，你拉住我干嘛！”許嫣氣急敗壞的沖許雨喊道。
許萌嚇得躲在李氏的懷里不敢動。
周氏被這陣勢嚇一跳，嘴里死鴨子嘴硬，“你們想干嘛，要毆打長輩嗎？小心我到縣衙去告你們！”
許雨拉回許嫣到身后，目光炯炯的望著周氏，“去縣衙告我們，祖母你知道縣衙怎么走嗎？”
周氏被許雨的眼神看的有點心虛，“我現(xiàn)在不知道縣衙怎么走，我有張嘴巴，我不會問路問去！”
“娘！”許老大在一旁痛苦的望著自己娘親，只覺得心如刀絞，為什么，為什么娘親就這么容不下他們家，他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賺來的銀子，十份只留下三份給自己家人，其余七份都上交給了她，看著自己孩子那面黃肌瘦的臉，許老大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周氏接收到許老大痛苦的眼神，雙手叉腰把腰板挺直，“你這逆子，你還敢說什么！”
她自認為自己把大兒拿捏的很好，賺來的銀子都愿意給自己大頭，留小頭給李氏她們，之前每次罵李氏，許老大也不敢說什么，最多就是在其中勸和，卻孰不知這次觸犯到了許老大的底線，惹得許老大傷心欲絕。
“分家吧！”許老大只感覺精疲力盡，不想再跟自己娘親糾纏。
周氏聽見許老大的話，頓時像炸毛的雞一樣，沖上前來抓住許老大，“你在說什么，分家？你在這個家有什么分的，哈？這個家，一粒泥土都不屬于你們，李氏，許大祐，明白嗎？真要分家，你就等著凈身出戶，哼！”
“那就凈身出戶！”許老大回到。
許雨有些意外的側目，印象中這個爹爹是有些愚孝的，賺來的錢大頭都給周氏，周氏罵李氏的時候，也不敢偏幫李氏，現(xiàn)在這下做出這個選擇，倒是讓許雨有些驚訝。
“對，凈身出戶，我們一粒泥土都不要你的。”許雨扶著李氏，緩緩起身，回頭問李氏，“娘親，你同意吧？”
李氏面色蒼白的苦笑，點點頭，她哪有不同意的，她恨不得即刻離開這個讓她不知道傷心了多少次的家，只是每次許老大都躲在一旁當鵪鶉，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罵，她曾經(jīng)熱火的心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冷的如冬天的冰窖，如果不是為了三個女兒，或者她早就一尺白綾結束了自己。
今天許老大主動提分家，倒是讓她也驚訝，冰冷的心也有一絲絲的回暖，或許，許老大也并不是那么的榆木不堪。
“夠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許家老爺子放下嘴里的煙桿，重重敲了敲靠身的矮幾，對著周氏道，“鬧的差不多行了，真要跟兒子離了心不成。”
周氏聽到許老大的話也是有些后悔了，這下聽到許家老爺子的話，哼了一聲坐回許家老爺子旁邊。
“一家人吵一下就算了，為何非得鬧的分家那么嚴重，不就嫁個閨女去老二媳婦家，至于鬧成這樣嗎？親上加親不是更好？”許家老爺子道。
許雨聽到這里卻是氣笑了，感情孫女在他們眼里就跟一個物件一樣，高興了就賣點錢，不高興了就打罵，因為反抗鬧分家在人家眼里看起來就是甩脾氣，許雨走上前，朝許家老爺子冷哼一聲，“虛偽！”
然后轉身扶著李氏，“明天我就叫村長過來，把我們戶籍遷出來，我們凈身出戶，分文不要，如果祖父不愿意，那么我們就去鎮(zhèn)上質(zhì)問二伯母，賣孫女的主意，是不是她出的！”
許雨知道許老爺子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最在乎的是名聲，只要她有鬧得全城皆知的打算，許老爺子就肯定不會讓她得逞。
“反了反了，你這……”說著，一口氣上不來，許老爺子咳嗽不已，周氏慌忙幫他順了順后背。
許老爺子把煙桿朝許雨丟過去，許雨偏頭躲過，“滾，滾……”許老爺子氣的手抖不已。
許嫣跟許萌跑過來一人扶著李氏，一人抓著大姐的衣角，許雨望了望呆立在原地，看起來痛苦不已的許老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許家。
“爹，娘，你們真的太過分了?！痹S老大擦了擦眼角，轉身跟在了許雨她們身后。
“畜生……”許老爺子氣憤不已，一旁的周氏還在添油加醋，“我就覺得這個許雨自從上次摔破頭醒過來以后，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整個人跟個悶葫蘆似的，叫她干活就干活，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現(xiàn)在你是沒看到她剛才看我那眼神，好像要活剮了我一樣，都不把我們兩個放在眼里了，照我說你肯定不能同意老大一家分出去，要不然這一大家子的衣服誰洗，屋子后頭那養(yǎng)的幾十只雞鴨誰喂，還有老大每個月都會上交的那一兩銀子的家用，可就沒了?！?p> 許老爺子怒的拍了一下大腿，朝周氏吼道，“你就整天盯著那雞毛蒜皮的小事，我要是不同意分家，回頭鬧到老二家去，按照老二媳婦那脾氣，那才是會真的活剮了你！”
周氏想起許老二媳婦的潑辣，也是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那可咋整，我可是收了老二媳婦五兩銀子了，銀子我已經(jīng)給老三了，現(xiàn)下這會也是拿不回來了?！?p> 許老爺子氣的舉高剛撿回來的煙桿，想打周氏，周氏害怕的縮著身子閉上眼。
最終，許老爺子還是沒下去手，收回煙桿又抽了一口，“明天等村長來再說，你趕緊去找老三把銀子拿回來，不然回頭老二媳婦來找，我可幫不了你。”
周氏攏著身子縮在椅子里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