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子車悠然
軒寶云朝宗,作為鹿南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龐大勢力。其宗門直接設(shè)置在距離國都僅有十多里距離的一座雄偉山巒之上,因軒寶云朝宗之名,此山故又被稱之為軒寶山。
軒寶山山勢陡峭,三面臨崖,僅有一條道路可通山巔,可謂是一處易守難攻的險地。而且滿山上下,都有軒寶云朝宗的弟子嚴(yán)密巡邏,整個山巒,儼然是一座小型的要塞。
在距離軒寶山山腳僅有兩里之外,有著鹿南國所駐扎在此處的五萬鐵騎,雖名為守衛(wèi)國都,可任誰都能看出,這是鹿南國的統(tǒng)治者,在防備著這頭臨近國都的猛虎。
軒寶云朝宗后山山巔,云霧繚繞,宛如仙境。
在懸崖邊緣處的一塊凸出的黑色巖石之上,身著月白色裙袍的女子,正雙手結(jié)出修煉的印結(jié),閉目修習(xí)。而隨著其一呼一吸間,形成完美的循環(huán),在每次循環(huán)的交替間,周圍能量濃郁的空氣中都將會滲發(fā)出一股股淡淡的青色氣流。氣流盤旋在女子周身,然后被其源源不斷的吸收進(jìn)身體之內(nèi),進(jìn)行著煉化,收納……
當(dāng)最后一縷青色氣流被女子吸進(jìn)身體之后,她緩緩的睜開雙眸,淡淡的青芒從眸子中掠過,披肩的青絲。霎那間無風(fēng)自動,微微飛揚(yáng)。
“子車師姐,子車肅老爺子來軒寶云朝宗了,他說讓你去見他?!?p> 見到女子退出了修煉狀態(tài),一名早已經(jīng)等待在此處的侍女,急忙恭聲道。
“父親?他來做什么?”
聞言,女子黛眉微皺,疑惑的搖了搖頭。優(yōu)雅的站起身子,立于懸崖之邊。迎面而來的輕風(fēng),將那月白裙袍吹得緊緊的貼在女子玲瓏嬌軀之上,顯得凹凸有致,極為誘人。
目光慵懶的在深不見底的山崖下掃了掃,女子玉手輕拂了拂月白色的裙袍,旋即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處她專用的修煉之所。
寬敞明亮的大廳之中,一名臉色略微有些陰沉的中年人,正端著茶杯,放在桌上的手掌,有些煩躁的不斷敲打著桌面。
子車肅現(xiàn)在很煩躁,因?yàn)樗麕缀跏潜凰母赣H子車桀人用棍子攆上的軒寶云朝宗。
他沒想到,他僅僅是率兵去鹿南國西部駐扎了一年而已,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兒,竟然就敢私自把當(dāng)年老爺子親自定下的婚事給推了。
家族之中,誰不知道子車桀人極其要面子。而子車悠然現(xiàn)在的這舉動,無疑會讓別人說成是他子車家看見納蘭家族勢力減弱,不屑與之聯(lián)婚,便毀信棄喏。
這種閑言碎語,讓得子車桀人每天都在家中暴跳如雷,若不是因?yàn)閯硬涣松淼木壒?,恐怕他早已?jīng)拖著那行將就木的身體,來爬軒寶山了。
對于子車家族與納蘭家族的婚事,說實(shí)在的,其實(shí)子車肅也并不太贊成。畢竟當(dāng)初的尚云天,幾乎是廢物的代名詞,讓他將自己這容貌與修煉天賦皆是上上之選的女兒嫁給一個廢物,子車肅心中還真是一百個不情愿。
不過,當(dāng)初是當(dāng)初,根據(jù)他所得到的消息?,F(xiàn)在納蘭家族的那小子,不僅脫去了廢物的名頭,而且所展現(xiàn)出來的修煉速度,幾乎比他小時候最巔峰的時候還要恐怖。
此時尚云天所表現(xiàn)而出的潛力,無疑已經(jīng)能夠讓得子車肅重視。然而,子車悠然的私自舉動,卻是把雙方的關(guān)系搞成了冰冷的僵局,這讓得子車肅極為的尷尬。
按照這種關(guān)系下去,搞不好,他子車肅不僅會失去一個潛力無限的女婿,而且說不定還會因此讓得他對子車家族懷恨在心。
只要想著一個未來有機(jī)會成為命照體初皇的強(qiáng)者,或許會敵視著子車家族,子車肅在后怕之余,便是氣得直跳腳。
“這丫頭,現(xiàn)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越想越怒,子車肅手中的茶杯忽然重重的跺在桌面之上,茶水濺了滿桌,將一旁侍候的侍女嚇了一跳,趕忙小心翼翼的再次換了一杯。
“父親,您來軒寶云朝宗,怎么不通知一下悠兒?。俊?p> 就在子車肅心頭發(fā)怒之時,女子清脆的聲音,忽然的在大廳內(nèi)響起。月白色的倩影,從紗簾中緩緩行出,對著子車肅甜甜笑道。
“哼,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我以為你成為了子車云依的弟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子車家族了呢!”望著這出落得越來越水靈的女兒,子車肅心頭的怒火稍稍收斂了一點(diǎn),冷哼道。
瞧著子車肅不甚好看的臉色,子車悠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那一旁的侍女揮了揮手,將之遣出。
“父親,一年多不見,你一來就訓(xùn)斥悠兒,等下次回去,我可一定要告訴母親!”待得侍女退出之后,子車悠然頓時皺起了俏鼻,在子車肅身旁坐下,撒嬌般的哼道。
“回去?你還敢回去?”聞言,子車肅嘴角一裂:“你敢回去,看你爺爺敢不敢打斷你的腿!”
撇了撇嘴,心知肚明的子車悠然,自然清楚子車肅話中的意思。
“你應(yīng)該知道我來此處的目的吧?”
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水,子車肅陰沉著臉道。
“是為了我悔婚的事吧?”
纖手把玩著一縷青絲,子車悠然淡淡的道。
看著子車悠然這平靜的模樣,子車肅頓時被氣樂了,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怒聲道:“婚事是你爺爺當(dāng)年親自允下的,是誰讓你去解除的?”
“那是我的婚事,我才不要按照你們的意思嫁給誰,我的事,我自己會做主!我不管是誰允下的,我只知道,如果按照約定,嫁過去的是我,不是爺爺!”提起這事,子車悠然也是臉現(xiàn)不愉。性子有些獨(dú)立的她,很討厭自己的大事按照別人所指定的路線行走,即使這人是她的長輩。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無非是認(rèn)為尚云天當(dāng)初一個廢物配不上你是吧?可現(xiàn)在人家潛力不會比你低!以你在軒寶云朝宗的地位,應(yīng)該早就接到過有關(guān)他實(shí)力提升的消息吧?”子車肅怒道。
子車悠然黛眉微皺,腦海中浮現(xiàn)當(dāng)年那充滿著倔性的少年,紅唇微抿,淡淡的道:“的確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消息,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能脫去廢物的名頭,這倒的確讓我很意外?!?p> “意外?一句意外就行了?你爺爺開口了,讓你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公羅鎮(zhèn),最好能道個歉把僵硬的關(guān)系弄緩和一些。”子車肅皺眉道。
“道歉?不可能!”
聞言,子車悠然柳眉一豎,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冷哼道:“他尚云天雖然不再是廢物,可我子車悠然依然不會嫁給他!更別提讓我去道什么歉,你們喜歡,那就自己去,反正我不會再去公羅鎮(zhèn)!”
“這哪有你回絕的余地!禍?zhǔn)悄汴J的,你必須去給我了結(jié)了!”瞧得子車悠然竟然一口回絕,子車肅頓時勃然大怒。
“不去!”
冷著俏臉,子車悠然揚(yáng)起雪白的下巴,臉頰上有著一抹與生俱來的嬌貴:“他尚云天不是很有本事么?既然當(dāng)年敢應(yīng)下三年的約定,那我子車悠然就在軒寶云朝宗等著他來挑戰(zhàn)。若是我敗給他,為奴為婢,隨他處置便是。哼,如若不然,想要我道歉,不可能!”
“混賬,如果三年約定,你最后輸了,到時候?yàn)榕珵殒?,那豈不是連帶著我子車家族,也把臉給丟光了?”子車肅怒斥道。
“誰說我會輸給他?就算他尚云天回復(fù)了天賦,可我子車悠然難道會差了他什么不成?而且軒寶云朝宗內(nèi)高深功法不僅數(shù)不勝數(shù),高級命照法技更是收藏豐厚,更有鹿南丹王李元鄂爺爺幫我煉制丹藥。這些東西,他一個小家族的少爺難道也能有?說句不客氣的,恐怕光光是尋找高級氣力功法,就能讓得他花費(fèi)好十幾年時間!”被子車肅這般小瞧,子車悠然頓時猶如被踩到尾巴的母貓一般。她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說成比不上那曾經(jīng)被自己萬般看不起的廢物!
被女兒當(dāng)著面這般吵鬧,子車肅氣得吹胡子瞪眼,猛然站起身來,揚(yáng)起手掌就欲對著子車悠然扇下去。
“子車兄,你可不要亂來啊?!鼻浦榆嚸C的動作,一道白影急忙掠了進(jìn)來,擋在了子車悠然面前。
“葛少丘,你這個混蛋,聽說上次去納蘭家族,還是你陪的悠然?”望著擋在面前的人影,子車肅更是怒氣暴漲,大怒道。
尷尬一笑,葛少丘苦笑道:“這是宗主的意思,我也沒辦法?!?p> “子車云依她搞什么?竟然任由悠然去做這些蠢事?如果三年后尚云天真的打敗了悠然,那她豈不是真要給人家為奴為婢?”聽著宗主二字,子車肅怒氣微微收斂了些。不過話語中依然有不少的怨氣,畢竟任誰忽然間失去一個潛力極大的女婿,以及多了一個潛力極大的敵人,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呵呵,子車兄不要著急,這事做也做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而且就算你讓悠然去道歉了,那也難以彌補(bǔ)兩家的關(guān)系,何必再去自討沒趣?至于那三年的約定,你大可放心。宗主最近已經(jīng)親自下山,替悠然準(zhǔn)備一方藥材中的最后一種材料。只要到時候李元鄂長老將丹藥煉出,那尚云天,絕對難以追上悠然的修煉進(jìn)度。只要悠然在三年之約時手下留點(diǎn)情,那也該磨去他心中的怒火了?!备鹕偾鹞⑿Φ?。
“什么藥方有這般作用?”眉頭微皺,子車肅問道。
“呵呵,這還不能說,這藥方是李元鄂長老去年在一次歷練中,偶爾從深山中所得。想必應(yīng)該是前人所留,至于藥效,到時候你便知道……”葛少丘神秘的道。
瞧著葛少丘不說,子車肅不耐的揮了揮手。望著那躲在葛少丘身后,依然滿臉倔強(qiáng)的子車悠然,只得無奈的跺了跺腳,忿忿的道:“算了,難得管你。到時候敗了,給別人做暖被的侍女,可別和你說子車家有關(guān)系,我還丟不起這人。”說罷,滿腔怨氣的出了大廳。
望著那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背影,葛少丘這才松了一口氣,回過頭望著同樣是滿臉無奈的子車悠然,嘆了一口氣,道:“真的沒想到……納蘭家族的那小家伙,竟然真的爬起來了。”
“爬便爬吧……”子車悠然坐在椅上,無所謂的道。
“悠然,你……真的有信心在三年約定上打敗他么?”遲疑了一會,葛少丘忽然問道。
“葛叔,怎么連你也認(rèn)為我比不上那廢……他?!甭勓裕榆囉迫活D時不悅的道。
苦笑著搖了搖頭,葛少丘嘆道:“總覺得那小家伙有些詭異……”
撇了撇嘴,子車悠然端著茶杯的玉手微微緊握,眸子盯著淡綠的茶水,心中冷哼道:“我就不信,你還真能爬到本小姐頭上去了!還有一年半時間,我看你能從命照體強(qiáng)者三星,爬到什么級別?”
“我子車悠然,在軒寶云朝宗等著你!有本事就如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