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幻境塔的學(xué)子共有二十一人,嶺南F4是最先被傳送出來的四人,距離他們進入幻境塔,剛好半柱香的時間。
秦天懶洋洋的靠在大門邊上,聳了聳肩笑道:“沒想到這小子挺堅挺的,老豬,算算賺了多少?”
老豬正是那個大胖青年,名叫朱霸星,他略有些遺憾的把目光從弟弟朱霸天身上收回,拿出本子算了一遍,頓時喜上眉梢,小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天哥,賺了兩百七十五學(xué)分,哈哈,沒想到王思銘這個窩囊廢還能給我們賺那么多錢,總算是還有點用!”
秦天淡淡說道:“也就只有這么點用了,去,帶人收賬!”
朱霸星立馬領(lǐng)著幾個人走到大殿后門的人群中,從懷里摸出一塊星形的白玉,伸手拍了拍一個的肩膀!
那人回過頭來,眼前一塊白玉不停的上下晃動,他面色一沉,老大不情愿的摸出同樣一塊白玉,右手在白玉上一抹,白玉頓時飄出五道青氣,鉆到了朱霸星手中的白玉里。
這星形白玉乃是學(xué)院里特制的積分器,內(nèi)中刻有符文,可通過激活符文將所謂的學(xué)分轉(zhuǎn)移出去,方才這人一下子輸了5個學(xué)分,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朱霸星幾人一路走一路收賬,余長老背后站著幾個高個子擋著,自是看不見,待到賬目全部收清楚,幾人又回到秦天跟前,將積分器交給了秦天。
“天哥,接下來那小子只要能熬過半柱香,起碼還能進賬一百學(xué)分!”
朱霸星忍不住搓了搓手,賭注的大頭都壓在前面兩個選項上,若是全部贏下來,他至少能分到10個學(xué)分,交換一顆靈品的丹藥綽綽有余!
秦天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這小子還能再熬久一些,聽說他韌性不錯,興許遇到靈氣的壓迫,能憑著這股韌性多抗一會,只是不知道到底能抗多久?”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來越多的學(xué)子從幻境塔傳送出來,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院長耐著性子看了許久,忍不住皺起眉頭,問一旁的薛長老:“薛長老,你掌管演武堂,雖說重心是在修道院,可是這群孩子你也不能不管啊,都出來十幾個了,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幻境一個都沒有,幻境等級最高不過下下等,老夫外出兩年不到,怎么悟道場就一落千丈,一代不如一代?”
薛長老急忙說道:“院長別著急,這一撥孩子里面有幾個可塑之才,一個是白水縣徐家的徐如風(fēng),一個是昌平縣胡家的胡石,一個是嶺南縣吳家的吳芊鈺,這三人皆是自行參悟元素幻境,兩年來日夜不間斷,去年測試時,靈氣等級已是下下等,此番精進,定會讓人大吃一驚!”
院長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又問一旁的洛長老:“洛長老,老夫記得你當(dāng)初初入幻境塔時,也曾在塔內(nèi)呆了許久,依你看,王思銘現(xiàn)下在里面是什么情況?”
洛長老默默看了院長一眼,說道:“不…”
院長默默看了洛長老一眼,說道:“不用說了,老夫明白!”
…
混沌之內(nèi),不見白光,不聞人聲,一道威壓不知從何而來,王思銘感覺身子好似被夾在了海綿里,有一雙他看不見的手在用力的攥著海綿擠壓,四面八方的空間開始壓縮,骨骼靈魂仿佛都要被壓碎!
王思銘心中絕望不已,看來自己早已進入了靈氣覆蓋的范圍,之所以看不見其他人,乃是每個人丹田內(nèi)的元素幻境各不相同,這片混沌乃是周遭靈氣根據(jù)自己的情況演化而生,根本就不是什么迷宮!
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他很想就此放棄,棄筆逃離,但心底那不屈的聲音去一直不停響起!
即便再懦弱,即便再沒用,但早已死過一次,又怎能再輕易的認命?難道這輩子,受到的輕視還不夠多?
王思銘猛地長嘯一聲,身子仿佛融入了這片天地之中,剎那間化身一條小蛇,輕輕的蠕動…
水生木,木生火…
卷軸上那套演化五行之道的功法被他完整的演繹出來,靈根黑白相間之處閃耀出一道光芒,四面八方的威壓忽然消失不見!
眼前仍是一片混沌,身后卻隱隱有光!
“你這姿勢,挺別致的??!”身旁傳來話語聲!
王思銘驚起回頭,卻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人坐在一面白色墻壁前,墻壁呈長方形,不到兩米高,長約三米,矗立在一片混沌之中,墻上干干凈凈,就好似剛粉刷過的一般。
“你是誰?”
白發(fā)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現(xiàn)出真容,須發(fā)盡白,眉毛垂到兩肩,胡子長到胸前,全身枯瘦如柴,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他笑著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我乃吳道子,你是何人?”
這人全身透著一股邪乎勁,王思銘不敢輕舉妄動,鞠了一躬,說道:“原來是吳道子前輩,學(xué)生王思銘!”
“過來坐!”
吳道子拍了拍身邊看不見的地面,待王思銘坐下后,他抬頭望天,嘆道:“兩百多年了,終于有人上來陪我了!”
“你說啥?兩百多年?”
王思銘頓時蹦了起來,連著退了幾步,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吳道子!
這人在塔里呆了兩百多年,那他豈不是?
鬼魂!
“過來,我一個鬼魂都不懼活人,你又有何懼?”吳道子似乎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又拍了拍邊上的位置。
王思銘慌得一批,猶豫片刻,緊張兮兮的又做到了他的身邊,說道:“前輩說的是,冤有頭債有主,學(xué)生只是路過…”
吳道子搖頭說道:“誰說我是被人害死的了?”
王思銘愣了愣,“不是被人害死的,莫非前輩是自殺?”
吳道子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亦非自殺,乃是在這塔內(nèi)參悟元素之道,從第一層走到了第八層,卻始終不滿意演化出的元素幻境,足足在塔里悟了三十年,從孩童悟成了白發(fā)老人,找不到去往九層塔的道,熬死在這八層塔內(nèi),吳道子,悟道子,為了悟道,我連自己的名字都給忘了,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