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外表看起來并不是一個體面的人,但是他并不在乎,他曾見過這煤礦的老板,那時候還在縣城,他很討厭社交,可出于自己職務(wù),當時就去了,那時候王登還沒跟他。
他那時候心里就特別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煤炭資源豐富的地方,要讓省外的人來開采,如果一切歸結(jié)于邦縣經(jīng)濟很落后,那就太牽強了,當然這種事也輪不到他說話,在生意上的交易中,他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只要能維持好社會的穩(wěn)定,那就是他一切的責任了。
煤礦老板見他來,那自然是喜出望外,先不論本地人是不是他們的人打死的,至少他和汪海是同桌吃過飯的人,汪海應(yīng)該記得自己,當然他也清楚汪海這個人不會買他的賬,那次飯桌上,汪海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
“汪隊長,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你們不來這里,我一刻都感覺不到安寧,看到你們我這心里也就平靜許多了?!?p> 汪海瞥了他一眼,然后說道,
“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咱們廢話就不多說,你應(yīng)該明白我是來辦案的,聽說你們的人打死了人,那麻煩你先把你們所有的工人都叫來問問話。”
看汪海不買自己的賬,這煤礦老板臉尷尬得通紅,不過他嘴角還是僵硬笑著,安排人下去通知所有的人來這里集合。
他領(lǐng)著汪海等人進了辦公司,讓人沏茶等候,汪海人的確喝茶,可就是不和他說一句話。
煤礦上的人,來我們村子的時候就買了耕地,修好了辦公室和員工住宿,雖然條件不好一點,但這容易管理。不到二十分鐘,煤礦上上下下全部的人就聚集在一起。
汪海要了兩間辦公司,分成兩組進行問話,他和王登一組,另外兩個人一組,折騰到晚上,這才問完話。
他們與另外兩個警察交接,得到的答案基本都分為兩種,一種是早早的就睡覺了,而另一種就是夜班正在上班,而且都有人相互證明。
睡覺的就可以基本排除嫌疑,說是加夜班的人就算可以相互證明,那也不能排除包庇作案,他們暫且把嫌疑人圈外上夜班的人身上。
煤礦上有自己的食堂,因為汪海他們的到來,煤礦老板特意安排準備了酒菜,大家心里都明白,煤礦老板肯定是借此詢問情況,不過在我們村,都是自己的農(nóng)家飯,他們出來恐怕也找不到吃的,只有赴約。
汪海在飯桌上聽他們說些有的沒的,自己一言不發(fā),王登看汪海如此,就算平時話怎么多,他都不會去撞這個霉頭。
這頓飯汪海吃得很快,他安排另外兩個同事繼續(xù)詢問,而他和王登則就出了煤礦,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出面,讓鄰村的人相信他們。
汪海讓人帶他們?nèi)ニ勒呒依?,那時候天很黑了,幾個人打著手電就緩緩向鄰村而去,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我都知道。
雖然鄰村有幾個和我同班的同學,但是和我玩得好的沒有幾個,鄰村人的難纏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根本不認識鄰村的大人些,只是聽說幾個比較出名一點的惡人的名字。
汪海他們來到死者家,死者家里里外外燈火通明,里里外外也全部是人,他們嘰嘰喳喳,有人在給死者家屬出謀劃策,有人高談闊論的團結(jié)村子的人。
他們村子雖然難纏了些,但也是出了名的團結(jié),一家有事,全村響應(yīng)。
他們見汪海他們前來,就安靜下來,自動的讓開一條路,不過有些人就開始問情況如何,王登在一邊說事情還在調(diào)查。
“警官,請問這個事情怎么處理?如果你們處理不好的話,那讓我們自己處理,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與你們沒有相干?!?p> 汪海蹬了說話的人一眼,
“自己處理?自己處理無非是打打殺殺,打打殺殺能有作用,他能活起來幫你們出手,或者又死人咋個說?”
“我們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哪些吃虧還不一定?!?p> 其他的人也跟著響應(yīng),個個嘴里說著一定要討回公道。
汪海沒有說話,等他們吵,沒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
“我就是來給你們討回公道的,不過在事情沒有搞明白之前,誰也不準動?!?p> 這時候又有人小聲說道,
“這個年代,還不是哪一方有錢,你們站哪一方,切~”
汪海大怒道,
“誰說的?有本事給我站出來當著我的面說?!?p> 沒有一個人有動靜,汪海又說道,
“你們團結(jié)這是好的,但是因此而弄出問題來,最終害的是你們?!?p> “那警官,到底什么時候能給我們一個答案,這事情一天不解決,這尸體就要多停一天。”
“沒那么快,給我們一點時間,對了,還沒有請教貴姓?!?p> “我是死者堂哥,我們都姓張。”
“好,現(xiàn)在我們開始辦案,麻煩你請鄉(xiāng)親們都回去,我們才好動手調(diào)查。”
他看了一眼汪海,又看了一眼人些,也就讓大家都散了,明天繼續(xù)在這里集合,去煤礦上,事情一天不處理好,他們是一天不準煤礦正常運作的。
等人些都散了,留下的就是幾個人,大多應(yīng)該都是與死者有關(guān)系的人。
“這樣,我們先看尸體,驗驗傷,再一一問問題。”
尸體就停在房屋外面,我們地方的習俗,凡是不是在屋子里面死的人,都不能停在屋子里面,只能停在外面,這也就是為什么許多要死的人,都會趕到家里的緣故。
燈不怎么亮,接住手電汪海他們也算是看清楚了尸體。
死者年齡三十多歲,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矮小,身上多處淤青,頭部沒有明顯傷痕,頸部有明顯的勒痕。
“師傅,初步檢查看來,死者應(yīng)該死于窒息,施暴者不止一個人,身上的傷痕來自棍棒,還有石頭,但都不致命,只是皮外傷。”
汪海點了點頭,他伸手摸死者的頸部,頸部勒痕寬大,不屬于繩索之類,而是被人用手臂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