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添酒!”鄰桌一人叫道。
“來嘞!”伙計聞聲便打了壺酒,一路小跑送到那人桌上。
姚圖透見伙計在旁,順口問道:“方才上去的‘四少’是什么來路?”
殊不知這個問題可把伙計給難住了,倒不是因為不知道,而是不敢說。在京城誰不知‘四少’威名,其家世都足以富甲一方,平日里飛揚跋扈,欺行霸市之事沒少做。
伙計自然不想因為過多的議論,而導致不必要的麻煩,他畢竟只是一個跑腿打雜的,哪里惹得起那四位。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不怕之人,那鄰桌男子聽姚圖透問這事,便轉頭說道:“這位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p> “是。”姚圖透坐姿不改,轉身拱手示意。
“我就說嘛,但凡是本地人都知道‘四少’,也只有外地人才會好奇?!蹦凶有Φ?,隨即抿了口酒。
“不知這‘四少’有何出名的地方?”姚圖透問道。
“兄弟,你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接下來那男子就像是打開了話茬,侃侃道來。
四少是哪幾位呢?分別為唐虎,齊山,文微,周賓。四人家中都不缺銀兩,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自然熟絡,彼此間的愛好也都差不多,琴棋書畫多少都沾一點。
“不過你不要以為他們就只是這樣而已?!蹦悄凶哟蛄藗€嗝,忿忿道。
‘四少’最出名的地方就在于他們的行事風格,一般的跋扈也就算了。這四人頗為好色,可那妓院的女子他們又看不上,偏愛尋常百姓家的民女。
但凡被他們看中,就會派人到那戶人家,丟下幾兩銀子便綁著人走了,這些年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
“這些官府不管嗎?”姚圖透疑問道,天子腳下怎么還會發(fā)生這種事。
“別提了,官府哪里會管這種事?!蹦凶訃@了口氣,隨即又是一口酒入喉。
即便知道自己的閨女被綁去供人奸淫,卻只能收下銀兩,還有些人氣不過,就上吊了。
“這‘四少’倒真是可惡。”姚圖透聽完就想上去狠狠揍他們一頓。
白君河一手端著酒杯,瞧著姚圖透現(xiàn)在的表情,適時說道:“禿兄,我突然有個好想法。”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姚圖透心中一緊。
“什么想法?”他急忙問道。
恰在此時,一道優(yōu)美的琴聲伴隨著一縷幽香飄進眾人的耳中鼻間。
白君河聞著聲音四處張望,不知是誰在彈琴,竟擾亂了他的心神。
“伙計,你可知這琴聲從何而來?”他問道。
伙計搖搖頭,隨即說道:“這琴聲是最近才有的,每日的這個時辰都會響起,至于是誰在彈琴,就不得而知了?!?p> 在座的幾人中,唯有阿淑與小光頭不為琴聲所動,其余眾人皆沉醉在這曲調(diào)中。
一曲彈罷,聲音戛然而止,酒樓中的眾人顯然有些意猶未盡。白君河連嘆三聲,道:“不知這彈琴女子,在哪呢?!?p> 不料阿淑聞言,戲謔道:“小白臉,你怎么知道這彈琴之人一定是女子呢?”
白君河隨即臉一紅,辯解道:“能彈出這等琴聲之人,哪會是男子呢?”
“呸。”阿淑才不信,撇著嘴道,“荒謬之談?!?p>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之前的琴聲時,一位侍女裝扮的女子走入酒樓中,低頭朗聲道:“我家小姐知‘四少’在此,特讓我請四位來,談論這琴之妙?!?p> “你家小姐?莫非就是之前那彈琴之人?”白君河詫異道。
“公子所言不錯,方才之曲正是出自我家小姐之手。”那侍女語氣不卑不亢,頗有大家風范。
這京城中何時又出了這樣一位才女?白君河不免有些好奇,可眼下人家又沒有邀請他,頓時有些嫉妒,這‘四少’何德何能,居然讓那女子親自派人來請。
酒樓二樓雅間,‘京城四少’正在喝酒作樂,卻突聞琴聲美妙,四人一時間都愣住了,直到一曲過后幾人方醒。
“齊兄,你說這琴聲每日都是在這個時辰響起,會是誰呢?”一濃眉小眼的男子說道,這人便是唐虎。
“是誰我不知道,但準是位佳人兒?!彼娜酥虚L相最好之人回道,而他就是齊山。
“這幾日我們也派了不少人去查探,卻無一例外全都沒有消息。”周賓嘆道。
“你們說這美人會在哪兒呢?”文微嘴中喃喃著,目光看向遠處,想的出神了。
幾人正想著,樓下就傳來那侍女的聲音,聽著好像是請他們?nèi)ヒ粋€地方。
唐虎眼睛一亮,嘴角逐漸揚起一抹笑意,說道:“諸位,這定是那彈琴的美人在找我們?!?p> “唐兄何出此言?”周賓有些愚鈍,問道。
倒是文微與齊山想得和唐虎一致,幾人互相看了看,竟淫笑起來。周賓見他三人如此,為了不顯尷尬,便也配合著笑出聲。
片刻后,四人走下樓去,來到那侍女面前,待看清其長相,四人目光竟停滯住了。原來這侍女長得也極為清秀,這也讓四人更加期待。仆人尚且如此,那主子豈不是更加貌美?
那侍女面對著四人的目光,并無表情,開口道:“幾位便是‘四少’了吧!”
“沒錯!”齊山搶先答道。
侍女聞言點點頭,淡然道:“勞煩幾位很緊了,切莫迷路。”
說完便轉身出門,白君河見狀連忙開口問道:“我也十分仰慕你家小姐,不知可否跟去……”
侍女停住身形,沉默片刻后答道:“若公子愿意,請便?!?p> 隨即腳步踏出,此女竟會輕功,轉眼便飛出幾里,四人見侍女已走,各自也相繼躍出,想不到這‘四少’也會武功。
白君河自然也不會落下,緊隨其后。剩下姚圖透幾人互相看了看,放了兩錠銀子在桌上。由姚圖透抱著小光頭,三人追了上去。
不到半個時辰,侍女在一間房屋面前停下,白君河隨之趕到,接著才是‘四少’,此時的四人分明有些氣喘吁吁,想來應該許久沒有如此動過了。
最后到的就是姚圖透三人了,待他們到來,那侍女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四周都無人煙,而那屋中更是極為黑暗,‘四少’哪里想過是這種環(huán)境,在門口呆望著不敢進去。
“鳳來閣?”白君河看著房屋外的牌匾,喃喃道。隨即也走進屋中,姚圖透三人見白君河進去,便也跟著進了房門。
此時外面便只剩下‘四少’,幾人互看一眼,狀著膽子跟在姚圖透三人身后。
待人全都進入,那房門驟然關緊,發(fā)出“嘭”地一聲,嚇得‘四少’連忙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