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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砸下頂鳳冠

第61章 動搖

天上砸下頂鳳冠 楊曉樓 2087 2019-12-09 21:41:26

  萬芳兒看得入迷,有人進來,她沒有抬頭,只是低低聲吩咐一句,“給本宮倒杯茶。”

  月皇一愣,忽然惡作劇心起,從一旁的桌上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

  萬芳兒接過茶品了一口,茶涼了也沒發(fā)覺。放下茶碗,她繼續(xù)看書。如今的天下早不是當年了。月朝看似平穩(wěn),實則隱患頗多。江家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索,如果能及時滅火,月朝傷不了根本。若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只怕將來想挽回,也沒有辦法了。

  月皇從未見到她如此認真過,回頭想想,自從成親以后,二人之間便從未有過太多情誼。她只育有一子,可惜早早夭折,自此之后就再無子嗣,二人之間也就越發(fā)生疏了。

  說到底,她算是一個好皇后。對后宮那些寵妃,她并沒有嫉妒,只要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她也不會動手處置,這些年,后宮沒有發(fā)生過一件害人性命的事,倒是朝庭上,污濁不堪,陰謀陷害,暗殺栽贓的事并不少見。

  他一動,正好撞上面前的花瓶,雖然及時接住,還是被萬芳兒發(fā)覺。

  驚詫了好久,萬芳兒才放下書,起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p>  “皇后在看書?”月皇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沒錯,皇上怎么到臣妾這里來了?”萬芳兒做了這么多年后宮之主,早沒了當初剛進宮時的稚嫩。很快便收起驚訝,端站著向月皇回話。

  “正巧路過,進來看看。你這里怎么冷冷清清的?伺候的人呢?”

  “臣妾讓她們出去了。不知皇上要來,怠慢了。臣妾這就命人準備茶點?!?p>  “不。”月皇阻住她,“朕今天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p>  見他直言,萬芳兒也不避諱,道:“皇上想說江家的事?臣妾的主意不是早跟皇上說過了嗎?”

  “你是說過,不過我想聽聽你的原因?!?p>  “臣妾只有一個原因臣妾希望陛下能一統(tǒng)天下,希望陛下的江山能綿延萬年。”說到此,萬芳兒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下頭。

  月皇扶她起來,在碰到她手腕的時候,明顯一震。比起當年,她仿佛廋多了。

  “難道沒有江家,朕的江山就要葬送了不成?”

  “當然不是。只是沒有江家,誰來替陛下震住高氏?數(shù)日來,江家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恐怕高氏和河西王以及周邊各氏家族都在厲兵秣馬,準備趁亂分一杯羹了吧?皇上,咱們不得不防啊?!?p>  “皇后的意思就是說朕這一生都要受江家鉗制,永不得脫了?”月皇不悅道。

  “皇上,您可還記得父親的諫言?”

  萬芳兒的父親,雖官不及一品,但其見地過人。在過世之前,曾留有一書,言月朝若想在群雄之中突起,必須堅持先滅楚,再滅宋,最后再滅高的策略。這些年,他也一直按照這個遺言來做。

  楚在各方勢力的打壓下已經(jīng)再難掀起風浪,覆滅只在一夕之間。而如今遏制宋施的戰(zhàn)略也初見成效。至于高氏,有江家在南邊攔著,根本無需他擔心。

  只是這一回,他為了打壓江家的權勢,徹底得罪了江家。只怕就此收手,很可能招致不滿,如果江家真如那人所說,有異心,他這一放,豈不是放虎歸山?

  “朕不相信,沒了江家,沒人能守得住高氏?!庇懒甑姆烙殉?,只要擇一個有謀之人,未必守不住高氏。

  “有是有,朝中人才濟濟,單純的防守高氏并不難,只不過永陵的百姓恐怕不會買新官的帳。而且陛下別忘了,永陵不單是屏障,還是支撐朝庭的重要收入來源。因為永陵源源不斷的銀子收入國庫,咱們才有與宋施打消耗戰(zhàn)的資本?;蚴切鹿俨欢?,甚至像某些民員一樣,看不起商人,恐怕會斷了朝庭重要的收入來源?!?p>  月皇根本從未想過此事,他只知道永陵稅收不少,至于多少他不清楚,更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江文秀之功。如果真的換了人,國庫收入可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難道你是想讓朕放了江家?要知道他們通敵判國的罪名已經(jīng)坐實,朕沒有理由放過他們。”

  “皇上,這些都不重要。如果可以,臣妾愿意替皇上分憂。不過放之前,咱們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事?”她見解非凡,月皇不自覺已經(jīng)將她視為自己的智囊。父皇說得對,天下間只有她才是唯一最不希望他倒臺的人。

  “皇上多番打壓江家,江文秀不會不明白。臣妾素知他為人,必不會記恨陛下。不過他的三個兒子就未必了。咱們在放人之前,得搞清楚,他們?nèi)齻€,尤其是那位江三公子,是否心懷怨恨。若他們不怨倒罷了。若是怨,皇上您也只能另做打算了。”

  “江三公子?就是那位號稱有‘諸葛之智,狀元之才’之人?我曾派人探查過此人,確有過人之處,但以他往日所為來看,傳言或許有些夸大了?!?p>  萬芳兒卻不這樣認為。此人她見過兩次,對他印象頗深。第一次,她輕車簡從,布衣素顏去廟里上香,正巧遇見江少徇陪同他的母親前去。他只看了一眼便猜出她的身份。那時她以為是她身上的物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仔細一想,自己當時身上連發(fā)釵都是用的最為普通的東西,別說宮里,就是季城,也有不少地方能弄到。別的就什么都沒有了。為此她想了許久,終是得不到答案。后來還是旁敲側(cè)擊,問江文秀,才知道他竟只憑她身邊丫環(huán)身上的打扮,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還記得當時那丫環(huán)抹著宮里才能用的脂粉,衣服上還系著一個荷包,乃是她親手縫制。做工算不上最好,但她繡花的手法,普天之下卻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正是那荷包出賣了她的身份。

  第二回,她召江大小姐進宮,特意吩咐把江少徇帶上一同進宮覲見。入宮之后,她指使帶路的太監(jiān)故意帶錯路,又讓宮里的小宮里故意胡指一通,讓他們在宮里迷失方向。

  可是不管怎么指,他仍是順利地在午時之前趕到。那時他還很年少,沉俯不深。她一問,他便灑脫地將原因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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