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打孫白薇的主意?!?p> 葉吉士心頭咯噔一下,她如此不留情面地將此事說出來,若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扇艚o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那人那里又交不了差。一番考量,他還是決定裝傻。
白暮雨和孫白薇到底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他不能因為她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什么?居然有人敢打孫小姐的主意?”葉吉士察覺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甩了甩胳膊,掩飾自己的窘境,道:“白姑娘你放心,若真有人敢打孫小姐的主意,本官第一個不放過他?!?p> “嗯,好。有葉大人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卑啄河暌娝呀?jīng)做了選擇知道自己再怎么問也不會有結果,只好轉換策略?!叭绻嬗腥丝瓷狭税邹?,只要他身世清白,白薇又看得上,我當然不會阻攔,還會幫著勸白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膳戮团履切┬膽巡辉幹?,見白薇美貌,生出了歹意。葉大人,若到那時,恐怕還要煩勞你出手幫忙?!?p> “這是自然?!币娝艞壸穯?,葉吉士稍微寬心,想到孫白薇,這位棲鳳城第一美人,早兩年上門提親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她一股惱全都拒絕了。暗里也有人對她垂涎三尺,但有白暮雨護著她,那些人只能想想罷了,并不敢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動作。
而白暮雨離開這幾個月,這些人便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幾次三番找孫家的麻煩。
沒想到孫白薇的事竟然引起了朝庭中大人物的關注,還派人暗中打探孫家的情況,想給孫家下個套,逼孫白薇就范。
孫家在棲鳳城頗有聲名,兩次危機都被化解,那位大人物一怒之下,竟打算強來。幸好孫白薇被人擄走,這才沒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在整個楚國,都沒有人比葉吉士更了解白暮雨。若是那人真動了孫白薇,只怕要鬧出一場腥風血雨。而作為最高長官的他當然是最合適的背鍋人。
所以在他發(fā)覺有人將孫白薇帶到方舟山上之時,他很應幸。最好讓她一直呆在山上。那里是白暮雨的地盤,出了事,她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而那位大人物,估計也沒膽子敢到方舟山去搶人。
“如此多謝了。”白暮雨道了聲謝,往門口走了幾步,忽地停住腳步,突然轉身問道:“葉大人,想娶白薇的是朝庭里的大人物吧?”
“???”葉吉士一愣,白暮雨點了點頭,道:“您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痹幱嬤_成,白暮雨飛快地離開。
葉吉士細思之下,突然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這是要把自己拉下水啊。雖然自己什么也沒告訴她,但在外人眼里,可未必是這么回事。她的本事很大,要查出是誰在打孫白薇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她若查了出來,勢必會展開報復。而那時,只要她說一句是他告訴她的,那人必然會將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到他身上。
如此一來,他豈不是啞巴吃黃蓮?
若那人一怒之下,罷了他的官,他說理都沒地說去。
葉吉士冷汗直流。以前與她站在同一陣線,尚未體會到她的歷害。等真站到了她的對立面,才知道她要毀了誰,憑的竟然只是一句話。
她這是逼著他站到他同一陣線上去啊。若他抵死不去呢?
葉吉士陷入兩難。白暮雨心情終于暢快了些。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在棲鳳城搞這些動作,但看葉吉士今夜的表現(xiàn),她猜對了。就是那些楚國朝中的高官。
這些人,把國家弄得分崩離析,民不聊生。不思悔改,卻還忙著自己的一己私欲。這就是她那個老爹誓死效忠的朝庭嗎?
“爹啊,你若看到今日的狀況,你還會為了這樣的人,甘愿賠上整個白家嗎?”
回到山上,已經(jīng)開亮了。方菲看見她從外邊進門,黑著臉要拿她是問。
白暮雨當然一走了之。方菲生了一會悶氣,又開始心疼起女兒來。不行,得盡快給女兒找門親事。只有成了親,她才能定下心來,相夫教子,過平凡人的生活。
說干就干。白暮雨在山上溜了一圈回來,方菲已經(jīng)托人進城找媒婆去了。
她要讓人在別的地方找,畢竟女兒在棲鳳城的名聲已經(jīng)很是不堪,愿意娶她的人不多。而且棲鳳城那些文不成武不成的公子哥,誰又配得上她的女兒呢?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退了江家的親事。不然以江家的權勢地位,江三公子的人品才貌,倒與她家閨女是天生一對。
白家招親的事在棲鳳城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單論才貌,白暮雨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論人品,大家都只能搖頭,嘆一聲可惜了。
白暮雨一直呆在山上,當然不知道城里人的議論。以前住在城里,出門便要與那些討厭的人打交道?,F(xiàn)在她在這里自成一方小天地,她可以干自己喜歡做的事,也不用擔心誰會來欺負白家,她自然不用把自己弄得兇神惡煞。
文靜了好幾天的白暮雨著實嚇壞了方菲。
她天天讓孫白薇給她把脈,就怕她是哪里出了問題。甚至還想到城里將孫白薇她爹給請過來瞧一下。
弄得白暮雨哭笑不得??磥硭@幾年的所做所為真是太過深入人心,連自己的母親都忘了當初的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當初的她是一個知書識禮,渴望與人和睦相處的人。只是現(xiàn)實讓她不得不改變自己。她軟弱,別人便會欺上頭來。白家無權無勢,只有讓他們怕了,他們才會離白家遠遠的,白家才有安生日子過。
孫白薇欽佩白暮雨,換作是她,她絕做不到這樣,以一己之力,獨自撐起白家。只是她的遭遇仍是讓她忍俊不禁。
“好了,你就別笑了?!卑啄河昱拈_給她診脈的手,不滿地道。不說別人,連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當初那個自己好陌生?!澳阋蔚牟皇俏业牟。俏夷铩K皇且恢毕M约河袀€像你一樣文靜的女兒嗎?我這不是文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