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被算計
回憶起往事,聞人俏唏噓不已,當年嫁給皇上,并沒有什么感情,尤其是在她知道皇上就是龍元的時候,她心里突然有些反感,或許她很介意皇上的欺騙吧!
不過先帝周元昂對她確實很好,為了她,幾次和太后對抗,也很少去其他妃子那里了。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無法接受周元昂,成親很久,她都不允許皇上接近她,周元昂氣得青筋暴起,最終還是如了她的意。
至于懷上周以山,那是一場意外,是她永遠都不想提起的噩夢,可她越不去想,就越是記得深刻。
那是一個寒冬的夜晚,冷得仿佛要將人的血液凍住了,周元昂喝了酒,去元春宮的時候,未讓人通報,而那時的夏皇后正在沐浴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意外,又仿佛是順其自然一般,夏尋春對周元昂更加冷漠了。
沒多久,夏皇后就懷孕了,周元昂喜不自勝,早早為這孩子取了名字。
夏尋春自此也漸漸失去了以往的天真活潑,性子慢慢沉淀了下來,她看向一切的目光都是淡漠的,唯有望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眼神里才有些許的光芒……
帝后的關(guān)系一直僵持不下,不過在外人看來卻是十分恩愛的,連相伴多年的慧珍嬤嬤也并不知道內(nèi)情。
那段時間,慧珍嬤嬤也只以為皇后的是因為懷了身孕,所以才有了脾氣。
聞人俏坐在床榻上,不知為何往日的事情竟然一一浮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若問她如今是否還怨恨周元昂,她也說不清,只是人生可以重來,她是絕不愿再踏入皇宮之中了。
這么一想,聞人俏突然笑了,如今的自己不就是又多了一世的人生嗎?雖然不再以夏尋春的名字活著了,但她始終是她啊!
聞人俏記起了年少時的心愿,成為受人尊敬的女俠,行走江湖,劫富濟貧,雖然她還是不會武功,但這個愿望會一直伴著她。
聞人俏覺得,自從自己成了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整個人連心態(tài)也年輕了許多。
這一晚上,聞人俏輾轉(zhuǎn)反側(cè),始終在考慮著這些事,最后,她決定了,不在研究退婚的事了,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還有一年的時間,干脆逃跑好了,去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頭開始!
聞人俏越想越興奮,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少女時代,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聞人俏感覺到額頭上涼涼的,自己這是怎么了?想要開口說話,聞人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這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你醒了!”
第一個映入眼中的是慧珍嬤嬤。
“大小姐,您染了風寒?!庇持窈颓锖烧驹谝慌?,擔憂地看著聞人俏。
“侯府的大夫去開藥了,一會兒讓秋荷熬出來?!被壅鋴邒呓忉尅?p> 聞人俏點點頭,努力想要說話,終于擠出來一個“好”字。
這次的病還真是有些嚴重,竟然感覺全身都疼痛,頭也是迷迷糊糊的,聞人俏將頭扭過去,閉上眼睛,再次睡過去了。
一連幾日,聞人俏的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重了。
府中大夫也是十分奇怪,這明明就是風寒的癥狀啊,怎么這么多天也不見好轉(zhuǎn)呢?
聞人俏在這一次的生病中嗅到了一絲危險,此時,這具身體給她的感覺竟然和她臨終前幾日的感覺一樣。
一定是有人算計了她,聞人俏心中突然明了。
怎么可以剛剛重獲新生就被人給害死了?!聞人俏不甘心,同時,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慧珍嬤嬤!”聞人俏叫道。
“大小姐!”慧珍嬤嬤一臉憂愁,大小姐的身子看起來不太好啊。
“我大概是被人下了套?!甭勅饲蔚_口。
“什么?!”慧珍嬤嬤一驚,眼前的姑娘明顯不被侯府的人看重,都如此地步了,竟然還有人想要害她?
“大小姐莫要胡說。”慧珍嬤嬤很快平靜了下來,出聲安慰她。
“倒是要麻煩嬤嬤了,請一位府外的大夫吧!”聞人俏說道。
府中的大夫怕是信不過了,慧珍嬤嬤明白了聞人俏的意思,點點頭:“就是大小姐不說,老奴也準備去請塵藥閣的大夫了?!?p> 塵藥閣的大夫不多,僅僅有三位,但他們的醫(yī)術(shù)都十分高明,甚至能夠和古醫(yī)派中的弟子相比,不過,三位大夫面貌如何,是男是女,師從何處,這些都無人知曉,也更顯塵藥閣的神秘。
聞人俏微微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只是:“就怕不好請?!?p> 塵藥閣治病救人無關(guān)金錢和地位,一切隨緣,有緣者,千里迢迢也奔赴;無緣者,近在咫尺也漠然。
慧珍嬤嬤心里也沒數(shù),夏太后病逝前,她曾私下里瞞著太后去過塵藥閣,希望他們能進宮為太后續(xù)命,奈何無緣,慧珍嬤嬤連大門也沒進去,這一次……
說是瞞著太后,可是太后哪里會不知道呢?沒有說破也是為了成全慧珍嬤嬤的一片心意,聞人俏笑了笑。
“讓秋荷去請吧。大冷天,嬤嬤就留在府里吧!”
慧珍嬤嬤沒有拒絕,她是個與塵藥閣無緣的人,她的確不應該去,就如大小姐所說,讓秋荷去吧!
得了令,秋荷立刻放下手中的活,連忙出門去塵藥閣求醫(yī)。
大街上,秋荷的身影被坐在醉千枕雅間的周思陽和木笙看得一清二楚。
“我記得那是聞人小姐身邊的丫頭吧?怎么走得那樣匆忙?”木笙開口詢問。
“本皇子與你一同坐在這里,怎么會知道她為什么走得那樣匆忙,你下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敝芩缄柕脑捵屇倔蠠o言以對。
“你說話就不能改改?”
“不能!”
“你對聞人小姐也這么毒舌嗎?”木笙壞笑著看向周思陽。
周思陽沒有理會木笙,輕啜了一口香茗。
木笙自識沒趣,也就不再說話了。
“去看看!”周思陽突然開了口。
“是!”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卻不是木笙的。
“你很在意聞人大小姐!”木笙再次開口。
“你覺得我在意?”周思陽問。
“你可從未派過周武先生去做這樣的事?!蹦倔嫌行鷳n。
“只是去看看而已……”周思陽望著窗外,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