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室內(nèi)紅光漸消,葉牧寒手里持著一把一米有余的長劍,緩緩從鍛造臺上抬起,隨后浸入冷水之中。
氤氳的水蒸氣頓時彌漫開來,赤火劍緩緩顯現(xiàn)而出。
劍身赤紅如血,寒氣逼人,劍刃之上,亮白色寒光不停流轉(zhuǎn),清晰的映襯著一張清秀的臉龐。而在劍鋒上,隱隱有熾熱的紅色液體在內(nèi)部流淌,勾勒出樹葉脈絡(luò)一般的裂紋圖騰。
“這么快就鍛造完成了?”
坐在一旁的靈天忍不住從木椅上站了起來,直勾勾的望著葉牧寒手里的長劍。
對于一般的鍛器師來講,三品武器的鍛造過程十分繁瑣,因?yàn)槊恳粋€步驟都不容出錯,鍛器師在鍛造時自然小心謹(jǐn)慎,所以花費(fèi)的時間通常非常之久。在這考核室里,甚至有一位考核三品鍛器師的老者鍛造了七天七夜,才勉強(qiáng)完工。而葉牧寒的鍛造,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水到渠成一般,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就順利收工。
這種恐怖的鍛造速度,確實(shí)令人咋舌。
葉牧寒微微一笑,將長劍遞了過去:“靈天前輩,不知道這把赤霄劍是否合格?”
伸手接過長劍,蒼老的手掌緩緩撫動劍身,皮膚立即感覺到一股熾熱的溫度。靈天的眼瞳里閃過一絲訝異。
這把劍雖然是速成品,然而劍內(nèi)蘊(yùn)含的火焰屬性卻是一絲不少。
靈天的神色越發(fā)喜出望外起來,咋了咋嘴后,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刃。
叮!
一聲脆響傳入耳中,靈天打量著手里的長劍,驚喜的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好一把赤霄劍!”
他抬頭輕笑道:“在我擔(dān)任雷德城鍛器師協(xié)會會長的四十年里,你是我見過天資最高之人?!?p> 葉牧寒拱手說道:“前輩過譽(yù)了。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在下只是比常人更刻苦了幾分而已?!?p> “哦?”靈天驚咦了一聲,輕輕捋了捋胡須,“只靠個人努力,恐怕達(dá)不到這種成就。你的老師,想必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鍛器師吧?”
“我沒有老師。”葉牧寒搖頭說道:“前輩可能覺得我在信口胡謅。但我說的話句句屬實(shí)。這鍛造之術(shù),我全憑自學(xué)?!?p> “沒有老師?”靈天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龐浮現(xiàn)出了一抹驚訝,然而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轉(zhuǎn)化為了狂喜。
靈天笑瞇瞇的說道:“小家伙,我這把老骨頭已經(jīng)沒有多少年的光陰了。唯一遺憾的是,在雷德城待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來傳授必生所學(xué)。既然你沒有老師,在鍛器師道路上有人點(diǎn)撥終究是件好事,不如拜我于我門下?”
聽到此言,葉牧寒眉頭微皺,臉上既沒有興奮也沒有驚訝,而是呈現(xiàn)出思索之狀。
想收我為徒?本皇的年齡,可是比他祖師爺都大。
見到葉牧寒有些猶豫,靈天不由得產(chǎn)生一絲焦急。在這雷德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他為師??墒庆`天眼光極高,那些歪瓜裂棗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天縱奇才,他當(dāng)然不肯輕易放過。
“小家伙,你可知道在這雷德城,找我拜師學(xué)藝之人,可以從城南排到城北么?”靈天苦笑一聲,“要知道,鍛器師大會必須要有分部會長的推薦信方可參加。若你想要走得更遠(yuǎn),想必不會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jī)會?!?p> 聽到鍛器師大會,葉牧寒眼眸微抬?!白罱淮蔚腻懫鲙煷髸裁磿r候召開?”
葉牧寒知道,那可是兩年一度的盛會,天武大陸上所有杰出的鍛器師都會參加,共同切磋技藝,獎勵頗為豐厚。葉牧寒自然明白,自己要想快速成長起來,這種千載難逢機(jī)會絕對不能放過。
“這一次的鍛器師大會,將在明年三月召開。屆時,天武大陸的所有天之驕子都會齊聚一堂,共同比試。然而,每次大會也都會有一些年輕有為的鍛器師被拒之門外,那是因?yàn)樗麄儧]有分部會長的推薦信,所以不符合資格。”靈天輕笑兩聲,別有意味的望著葉牧寒:“你作為我的弟子,我自然會把我的推薦名額,給予你?!?p> 葉牧寒的嘴角一陣抽搐,隨即抱拳說道:“多謝靈天前輩,弟子葉牧寒,今日便拜前輩為師!”
看到葉牧寒終于答應(yīng),靈天不由得拂著胡須大笑起來,內(nèi)心暗暗松了口氣。
澤玄老兒,這次鍛器師大會,我可不會輸給你了??纯次覀儌z的弟子,究竟誰能走的更遠(yuǎn)!
“徒兒,日后你若是在鍛造方面有不懂之處,盡可能來問我?!膘`天收斂臉上的笑容,蒼老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鄭重的神色,“為師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教導(dǎo)出一個能在鍛器師大會上摘得頭魁的弟子。不過這個心愿確實(shí)太過困難,為師也不奢求什么...”
“弟子明白?!比~牧寒微微點(diǎn)頭,沉吟片刻,臉色突然有些憂慮,“師父,弟子有一事相求?!?p> 靈天微微一愣,道:“何事?”
葉牧寒沉聲答道:“我在青峰鎮(zhèn),乃是葉家族長之子??墒墙鼇砦覀?nèi)~家遇到天大的難處,商鋪所賣武器劣質(zhì)不堪,被競爭對手苦苦刁難。急需多名高級鍛器師挽救局面。”
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天輕聲問道:“徒兒有難,為師也不好袖手旁觀。你需要多少鍛器師?”
葉牧寒思索片刻,隨即答道:“按照目前的局勢,若是想要迅速扭轉(zhuǎn)敗局。起碼需要五十名三品極其三品以上鍛器師。”
“這么多?”靈天面露難色,花白的眉毛頓時擰了起來。
沉吟良久,他下定決心似的嘆了口氣,“好吧。雷德城的鍛器師
一共有一百余人,符合要求的大致有三十余人,我讓他們火速趕往葉家,日夜趕工,應(yīng)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師父,可是...”葉牧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一事要告訴師父...鍛器師協(xié)會的所有高級鍛器師都來葉家。我們的財(cái)力恐怕負(fù)擔(dān)不起。”
靈天嘴角輕挑,笑道:“我何時提出過讓你付出錢財(cái)?若你心中有愧,權(quán)且把這當(dāng)做一種賒欠。在明年的鍛器師大會,你只要取得前十名,為師就莫大的欣慰啊?!?p> “多謝師父!”葉牧寒的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來一年后的鍛器師大會,他非去不可。
凌厲的眼神,透過前方的窗戶,望向那蔚藍(lán)天空,葉牧寒的心里隱隱的催生了一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