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戚川潛入屋內(nèi),覺得疑惑,按照先前懷靈的所述,馬余一直都待在屋里,不曾出去,可是現(xiàn)在怎么沒了蹤跡?
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難道是這里另有乾坤不成?”馮戚川環(huán)視四周,盡量讓自己不錯過每一個細節(jié)。
直到他探查到床鋪的位置后,才發(fā)現(xiàn)床的左側(cè),有一點點凸起來的痕跡,但并不明顯,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果然,里面是空的?!瘪T戚川頓時眼前一亮,雖然找不到機關(guān)在哪里,但只要知道了入口,憑著他后天境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
只聽一聲悶響,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座直通地底的臺階,大概有十幾米長,在臺階的盡頭,有一縷微弱的亮光若隱若現(xiàn)。
馮戚川全神貫注,屏氣凝神,不緊不慢的向前靠近。
很快,他就揭開了密道背后的廬山真面目。
下方的乃是一座比城主府更龐大的地下宮殿。
剛一涉足,他就被兩個二流武者發(fā)現(xiàn)了,見有外來者闖入,他們頓時大吃一驚,正要叫喊。
可馮戚川更快,還不等他們口中的第一個字吐出,他的刀就劈了下來。
“果然,這里就是摩羅教的分舵?!笨戳艘谎鄣厣蟽扇说难b束,馮戚川很快猜到了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而馬余的身份,到了現(xiàn)在,他心里已經(jīng)完全確定了。
就在馮戚川愣神之際,一個模糊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仿佛利箭一般射向他。
馮戚川高度警惕,一個閃身,躲過了來人的攻擊。
緊接著,又涌出來了十幾個一流武者,看著馮戚川這個不速之客。
其中,就有從他手下僥幸逃脫的那個兇手。
“馬余!”馮戚川怒目而視,左手,握住了刀柄。
“你就是馮戚川,那個鏢師,你的身手倒是不錯,還真是讓人意外?!瘪R余皮笑肉不笑,聲音雄渾。
他剛才其實試探的成分居多。
起初,手下跟他匯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信。
什么時候小小的潁川又出現(xiàn)第二個后天境武者了?
沒錯,那第一個,就是他。
馮戚川一臉鄭重,顯然,他已經(jīng)發(fā)覺到了馬余的實力,對方氣勁雄厚,明顯不弱于他。
甚至,對方的實力,還可能在他之上。
馮戚川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城主,竟然會是邪教之人?!?p> “哈哈,什么大名,我看是庸名才對吧?!?p> 馬余自嘲一笑,又跟著說道:“邪教又有什么不好,這個世界,到處都流淌著罪惡,與其被黑暗腐蝕,倒不如自己化身黑暗,那些自詡為正義的人,我看他們才是一群欺世盜名之輩,披著光明的羊皮,暗地里做著豺狼之事?!?p> 馮戚川沒有反駁,更不想跟對方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說道:“我們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又何必在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上爭執(zhí)?!?p> “朋友,我們本來沒有仇怨,那一切,都是手下擅作主張,你也殺了我一個手下,我再退一步,把他也交予你處置,兩命換兩命,不妨此事揭過可好?”馬余指了指先前行兇的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至于那名殺了馮戚川妻兒的人,則是緊張發(fā)顫,面如死灰。
他非常相信,只要馮戚川肯點頭,那馬余就會毫不猶豫的用他來了結(jié)因果。
“呵呵,可笑至極,就算把你們?nèi)珰⒘耍搽y解我心頭之恨,我跟摩羅教之間的仇恨,不死不休。”馮戚川氣極反笑,聲音卻透著冰寒。
“那就殺!”馬余眼中兇光一閃,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除掉他。
馮戚川嚴陣以待,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很大,最主要的,還是他仍舊沒有摸清楚馬余的底。
馬余雙掌似虎,大開大合,騰空一躍,雙掌破空而來,直取馮戚川命門。
馮戚川眸光一凝,左手快速拔刀,空中一道冷冽的刀芒似雷霆般凌厲。
刀掌相接,發(fā)出一聲脆響,馮戚川竟然被生生的震退了好幾步。
而馬余卻紋絲不動,安如泰山。
馮戚川不禁面露驚駭之色,他用刀可是占據(jù)優(yōu)勢的。
“你就留下來吧?!瘪R余乘勝追擊,又接連拍出幾掌,招招致命,而且氣勢越戰(zhàn)越強。
鋒利的氣勁,在周圍的墻上都留下了幾道痕跡。
馮戚川瞳孔微縮,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那他必敗無疑。
馬余一身修為,已經(jīng)無限接近后天境后期了。
馮戚川心生退意,妻兒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他又怎么能死?
去了九幽之下,他還有什么臉面去面見妻兒?
這里空間狹小,想要突出重圍,可不是那么容易。
“只能冒險一搏了。”馮戚川抬頭一望,看到了臺階上方的那塊封門石,由兩道鐵鏈拉扯著。
馮戚川突然向左一個閃身,然后借著墻壁,向上一躍,揮刀狠狠斬向鐵鎖。
馬余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不禁臉色微變,身形瞬間就閃到了馮戚川的身后。
他把全身的氣勁,都集于掌心,朝著馮戚川的背脊狠狠拍下。
馮戚川的背脊出現(xiàn)五道血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那些殘留的氣勁,直攝他的肺腑。
馮戚川干咳幾聲,感覺胸口有些沉悶,但生死存亡之際,他絕不能倒下。
封門石擋不了馬余多久,他必須盡快離開。
沒有絲毫遲疑,馮戚川拼命的從原路竄出。
馬余怒罵道:“無恥之徒,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馮戚川不僅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還知道了他的老巢,如果被宣揚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他多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必將毀于一旦。
“大人,他跑不掉的,整個潁川就這么大,我們就挨家挨戶的搜,我就不信,他還能上天了不成?”
說話的是后面那十幾個一流武者中的一個。
“哼,上天倒不至于,但一個后天境的敵人,終究是個麻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他一直藏在暗處,那對于我們可是非常不利的?!瘪R余冷哼一聲,心情很不美妙。
“大人,前年殺了胡青一家的惡徒不是一直都沒有抓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