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維跳躍了幾番,才明白齊通宇所說的那位,可不就是指的沐夕公主,我么。
齊通宇果然是上天派來守護(hù)我的兄長嗎?
我任由齊通宇拉著往二人方向走近,自己低垂著頭想,齊通宇怎會覺得上官芷怡不如沐夕公主呢。我一直覺得在世人眼里,我這個沐夕公主又胖又笨拙,除了有公主的身份,其它一無是處,甚至是命不保夕的囚犯罷了。上官芷怡除了身份不說,但看她貌美,性格也好,會武功,又嬌媚,讓我看來是個不錯的女子。古秋言選擇上官芷怡,確實要比我這個在大家看來又胖又是階下囚的亡國公主好太多了。
照齊通宇的話說,來了不打個招呼總歸是沒禮貌的,我們雖遠(yuǎn)遠(yuǎn)的見了上官芷怡,還是得盡個地主之誼過來招呼一下客人,畢竟這座院落是在我的名下的,如今我這個名義上的主人回來了,自然要來跟客人打個招呼,更何況嚴(yán)公子身份不一般,他看中的女子將來也許有不俗的地位,齊通宇說我是他的人,自然不用仰別人的鼻息,但也得懂得交際,任何人都不可以得罪。哪怕上官芷怡未必能成為嚴(yán)公子將來的房中人,只看她出自江湖,我都不能為自己立一個敵人。
齊通宇確實是為我著想的,可我不明白的是,我與上官芷怡日后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即使她將來會嫁給古秋言,即使我現(xiàn)在與古秋言有婚約,但婚約隨時都會接觸,不是古秋言退婚,便是我要上書齊景軒請求解除婚約的,我如今是有了把握可以讓齊景軒為我退婚的,而那時候不管古秋言娶了誰都是與我無關(guān),更何況如今上官芷怡還未與古秋言定下終身,我更是不用想著如何與她交際周旋了。
她是雙陽派的人,而雙陽派前任掌門被師傅治療死亡,而師傅又因為雙陽派一事被冤枉自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與她上官芷怡有太多的來往。我想日后這個件事,師兄都會處理妥當(dāng)?shù)?,我自不用出面去解決,最主要的是我不相信自己有去解決這個事情的能力。
做人確實不能想當(dāng)然,在表面上,我還是得做個有禮貌的人,打個招呼不費吹乎之力,我還是隨著齊通宇來到他們二人面前,打斷了他們倆之間的濃情蜜意。
見到我與齊通宇過來,上官芷怡很是規(guī)矩的對著齊通宇行禮,但是對我卻不搭理。齊通宇見此情景,馬上出言為我緩解尷尬道:“這是姚茄,她是這個院子的主人?!?p> 上官芷怡還未答話,古秋言卻出口讓人驚訝,“她是我們在甬城認(rèn)識的,孤身一人無家可歸,三公子便送了她個院子。”
他一句話道明了我的身份,還有我的地位和他們與我的關(guān)系。
聽了古秋言的話,我心里突然低落了起來。無關(guān)他是否歡喜我,也無關(guān)他是否對我下毒,更無關(guān)他如今有沒有心儀的女子。是他的這句話,他的態(tài)度,讓我意識到我于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外人,一個還不如上官芷怡的外人。那么這些日子,都是我自欺欺人罷了,我以為自己幸福的被他們關(guān)心,就連古秋言對我下毒都被我自動無視了。
可如今,現(xiàn)在,我無法再無視自己失落的心情,無法再欺騙自己可以得到別人的真心實意的關(guān)心。
聽了古秋言的話,上官芷怡只是靜靜的笑,并沒有對我再一步打個招呼。她的笑讓我覺得很諷刺,又很怪異,似乎她認(rèn)得我。可我不曾記得自己有見過她。
我留下來無趣,只與齊通宇打了個招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也未曾聽清齊通宇與古秋言說了什么,從他高于常日里的音量來猜,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話。我就是這患得患失,突然又覺得古秋言如何有什么重要的,還有齊通宇這么好的兄長會維護(hù)我啊。
我笑著回頭,見到齊通宇追上我,“瑤伽”,他以為我會難受,準(zhǔn)備想安慰我,可我不想聽到那些可憐我的話,我制止他,笑道:“我一天好累,宇哥哥還要拉我來看美人。如今美人看好了,宇哥哥陪我回去吧?!?p> 齊通宇握住我的左手,牽住道:“是宇哥哥的錯。走,我送你回去休息。這快入秋的小小庭院有什么意趣。等以后你隨我去長樂城,我?guī)闳タ撮L樂最美的風(fēng)景?!?p> 我會去長樂的,我的父親還關(guān)押在長樂,我這輩子定然是要去救回父親的。
“長樂城,都有什么?“
“長樂啊,是我們大同的國都。要說美景啊,那可就多了。不管是這個南方的小橋流水,還是北方的風(fēng)花雪月,這長樂城都有。在長樂城,只要有錢,天南地北的東西都可以擁有,只要肯出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p> “可我沒錢?!拔艺\懇的說道。我沒有錢,也沒有權(quán)利,該如何救出我的父親呢。
齊通宇玩笑一般的說道:“你有宇哥哥啊。你別說,你宇哥哥這個人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錢還是不少的,比我三哥可是有錢多了。要說這長樂城有錢的人家,你宇哥哥就能排的上名號。小姚茄,你可是有福氣的人,茫茫人海中,竟然讓你遇到我。你應(yīng)該感謝你父母把你生的這樣的善良可愛,才讓你下半輩子有這等大福氣。”
齊通宇真的會是我的福星嗎?若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我就是令越國的沐夕公主,他還會護(hù)著我,當(dāng)我的宇哥哥,還是會與我撇清關(guān)系,劃清極限,當(dāng)做毫不相干從來不認(rèn)識的人呢?
我試探性的問齊通宇:“若是有一天我需要你幫我,可這件事關(guān)乎到我的性命,你會幫我嗎?”我不敢說出來是關(guān)乎到我父親的性命,因為此時在齊通宇和齊介允他們看來,我是一個無親無故從小與師傅相依為命的人,如今又是孑然一身。若我突然提起自己的父親,定然是會被齊通宇追問的。我還不想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想欺騙齊通宇,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齊通宇聽了我的問題,一改往常的不羈,認(rèn)真的思索起來,我與他從古秋言的院子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未再開口,我以為他不回答我。我走進(jìn)房間,看到婉娘已經(jīng)為我備好了洗澡水和干凈的衣服,便把齊通宇關(guān)在門外,任由婉娘幫我在房中洗了個熱水澡。
婉娘是真的好,知道我一天乏累,不僅替我煮了紅糖水,又幫我洗澡。我來了小日子,她不許我泡澡,為我沖洗了一番,又為我按捏來緩解身上的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