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天幕上,星光散落,一顆兩顆三顆……
全景星空天窗,抬頭便是浩瀚的蒼穹,此情此景,用一個浪漫來形容,并不為過。只是,星空之下,打麻將就有點煞風(fēng)景了……
四個人盤腿坐在地毯上,一張小方幾,確實是略擠,還好,大家穿得還比較單薄,為了打個麻將,也是蠻拼的!
旁邊的地毯上,還放著零食,水果以及沒吃完的下午茶,大理城的水果種類豐富,藍莓,葡萄,李子,杏子……妥妥的物美價廉。
“南風(fēng),”
“五條”
“二筒”
“碰”
“三條”
“和了?。?!”
“老媽,你怎么又和了!”一連和了三局,薄禾怎么看怎么覺得有人放水!
“運氣好,你是羨慕不來的!”
“哼!我不服!”旁邊這兩個男的肯定有問題,薄禾一個一個眼神殺過去,得,不動如山,淡泊得很!
“行了,囡囡,冰箱里有冰沙,你去降降火……”
薄先生看薄禾一腦門的火氣,突然想起來他們下午去全家便利店買東西,看冰沙的賣相實在饞的很,然后順道給他倆也買了兩杯放在小冰箱里,不過兩個小時過去了,賣相肯定是沒有了。
熟悉的蘋果手機鈴聲響起,孟嶼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家一眼,接起了電話,薄禾則是趁著這個空檔直奔冰箱。
果不其然,這黑漆麻烏的一坨是什么?
Emmmm……爸媽,你們確定不是從樓下花壇里面挖出來的泥巴?
“我不在家,沒騙你?!?p> 孟嶼正在打電話,對方聲音有點激動,薄禾隱約能夠聽出來是霍醫(yī)生,順手把吸管戳進去,然后把其中一杯泥巴給了孟嶼,反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我難道就不配去旅游嗎?”
面對霍庭州的質(zhì)疑,孟嶼很想拿假冒偽劣的狗糧糊他一臉,只有沒對象又沒暗戀對象的血統(tǒng)純正的單身狗,才會在大年初二就來找他!
?。ɑ敉ブ荩弘y道我們不是好基友,一生一起走嗎?)
無心聽兩個人“調(diào)情”的薄禾,拿過手機,日常來波朋友圈,大紅的吉普車定,仙氣飄飄,長發(fā)飄飄的女孩子,歪著頭,沖著鏡頭甜甜地笑,清純中帶著一絲野性。
說實話,孟嶼的拍照技術(shù)還算ok,吸了一口冰沙,味道還不錯,巧克力甜甜的,味道很濃郁,口感沙沙的,顆粒狀的小碎冰,融化在口腔里,冰冰涼涼中帶著薄荷的香味。
薄荷?。?!這是薄荷巧克力冰沙!
完蛋了,薄禾看了孟嶼一眼,他正悠哉悠哉地聽著電話,喝得正歡。
這貨難道沒有味覺嗎?薄荷過敏還嘗不出薄荷味兒?
“孟嶼別喝了!”
薄禾一聲怒斥,然后無比神勇地沖過去奪走了孟嶼手里的冰沙,只是,變故發(fā)生在最后奪走的那一秒。
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孟嶼齜牙咧嘴的吸氣聲……
薄禾看著被自己撲倒在地,然后還悲劇撞在茶幾上的孟嶼,石化了……都怪這地毯!摔死她了!
撐著孟嶼爬起來,薄禾感覺自己這個囧囧噠,可以被嘲笑一整年了,然而腦子還異常清楚地不忘拿走他手里已經(jīng)喝了小半杯的冰沙。
手機通話還沒掛斷,隱隱約約能聽到那頭氣急敗壞的聲音,卻聽不清內(nèi)容!
“我去前臺幫你找藥??!”
薄禾說完就匆匆忙忙出門了,室外有點涼,她雖是長裙,但畢竟露胳膊露腿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走快一點,但問題是還拖著一次性拖鞋,心有余而力不足!
剩下房間的三個人,也是挺尷尬的。孟嶼雖然心里挺爽的,他的禾禾很關(guān)心他,但是未來老丈人那跟掉進灰里一樣的黑臉??,讓他很低調(diào),“我有時間再跟你說。”
一,二,三……八,電話那頭的霍庭州,炸毛了,八個字就把他打發(fā)了,他剛才明明聽見了小鵪鶉的聲音,一出驚天大八卦,就八個字……他是天橋下面討飯的么?不帶這么侮辱人的!
“喂,霍醫(yī)生,”薄禾剛剛問過前臺,沒有治療過敏的藥,而大理城的藥店一般關(guān)門也比較早,她正準備上樓問問孟嶼要不要去醫(yī)院。
“小鵪鶉,在大理城玩得可好?”
霍庭州不敢開門見山,他雖然心里肯定剛剛說話的是她,卻又覺得問出來唐突了些。
“我挺好的,不過我正好有個問題問你,”若是孟嶼不肯去醫(yī)院,該怎么辦?
“你說吧?!?p> “過敏是不是一定要吃藥?”
“過敏?誰過敏了?什么癥狀?”一提起自己的專業(yè),霍醫(yī)生是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什么癥狀?剛剛出門的時候,孟嶼挺正常的,應(yīng)該是沒發(fā)出來。
“我剛剛急著去找藥,忘了看什么癥狀,你等一下。”
篤篤篤,孟嶼開的門,薄禾仔細打量了一番,跟X光一樣,從上往下,從左往右,咦?挺正常的。然后一只手抓著孟嶼的胳膊,把短袖都擼到肩膀上了,沒有疹子!
“沒有任何癥狀,”不會在身上吧?不確定,“臉上和胳膊上都沒有!”
“那身上呢?”
薄禾下意識就想掀孟嶼衣服,絲毫沒有顧慮男女有別,孟嶼眼疾手快護住下擺,搞不明白她這是搞哪一出?
“跟誰打電話?”
孟嶼壓著嗓子說的話,可那邊霍庭州的狗耳朵,靈的很!果然,他們倆在一起,這次看他們怎么狡辯!
“霍醫(yī)生,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薄禾也明白,她跟孟嶼雖然一清二白,但是一起旅游,總歸會讓人誤會,于是捂住話筒,說著悄悄話。
“我好的很!”
孟嶼一頭霧水,從薄禾撲向他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處于一片混沌。
“囡囡,怎么不進來?”
這磨磨唧唧的兩個人!薄太太麻將癮正足,等得整個人都暴躁起來!
“來了來了!”一邊應(yīng)付著老媽,一邊看著孟嶼,電話那頭的霍醫(yī)生可以功成身退了,“霍醫(yī)生,我還有事,改日聊!”
?。ɑ敉ブ荩簬ХQ呼,十個字!不帶,七個字!比孟嶼還絕情!
孟嶼:知道我的好了吧?)
“你真沒事兒???”明明一口薄荷水就能腫成豬頭三的人,這次小半杯薄禾巧克力冰沙吃完,毫無反應(yīng)?
“我……”薄禾問了兩遍,孟嶼直接智商下線,“應(yīng)該有事兒嗎?”
“你不是薄荷過敏?剛喝了小半杯沒事兒?”薄禾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方幾,得,一杯都喝光了!
巧克力冰沙?。?!
接過空杯子的薄禾,覺得自己被命運的騷操作給整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