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黛”。
一睜眼,穆斯蕓恍惚的兩秒,才伸手去拿枕邊的手機,她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時間,立刻慌亂的從單人床上跳下,她拍了拍梁黛的肩膀,見梁黛紋絲不動,又用指尖兒擰了一下她腰間的軟肉。
“掐我干嘛?”梁黛驚醒,表情幽怨。
“已經十一點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穆斯蕓催促一句,匆匆拉開門。
走廊里,燈光昏暗,穆斯蕓猶豫了一下,才記起更衣間的方位,她先梁黛一步換好衣服,去前臺結了賬。
“你怎么了?”梁黛揉了揉后頸,見穆斯蕓正黑著臉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有些奇怪的問。
“自己看”。穆斯蕓起身,將賬單拍到梁黛的手心上。
“原來是這事?肉疼了?”梁黛滿不在乎的揮了揮賬單。
“還真是一毛也不愿意拔的鐵公雞”。梁黛搖頭,故意氣穆斯蕓。
“知道我是鐵公雞還敲我竹杠,真是不地道”。穆斯蕓撩起耳邊的碎發(fā),抬手推開了玻璃門。
“這不是給你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嘛!再說了耗時間不在這里耗,難道還有更好的地方?”梁黛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她那輛扎眼的紅色小跑的車燈瞬間亮起。
穆斯蕓吃味的舔了舔牙尖兒:“咱們的消費水平可是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您梁大小姐指縫里漏出一點,也夠我奮斗幾年的了”。
“這不都依仗我舅舅嘛,沒他,我還不如你呢”。梁黛拉開車門,身子斜斜的靠著,香車配美女,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生的好,也算一種本事啊”。穆斯蕓一聲嘆息,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這里距離穆斯蘅的酒吧不遠,穆斯蕓指揮著梁黛轉過一個街口,又行了半條街,就到了。
“你哥哥也挺有實力的啊”。梁黛叼著煙下車,她半瞇著眼睛,目光停留在五光十色的門臉兒上。
“他瞎混,不過也比我強”。穆斯蕓很是無奈,似乎這世界上的失敗者只有她一個。
“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梁黛拔下嘴角的煙遞給穆斯蕓,穆斯蕓笑笑,毫不嫌棄的嘬了一口。
酒吧的大門敞開著,走近一些,可以聽見里面喧鬧的音樂聲,穆斯蕓有些反感,而梁黛也相反。
她跟在穆斯蕓的身后,幾步之后,一抬眼人山人海的,他們跟著音樂忘我的扭動著,不知疲倦。
穆斯蕓怕梁黛走散,握住她的手腕,從人縫里擠到吧臺,她單膝跪在椅子上,大聲的在調酒師耳邊喊了一句:“穆斯蘅呢?”
調酒師反應了一下,食指指向二樓,相對于一樓,二樓好似另外一個世界,高高鑄起的鐵欄桿后,不知有多少對男女在耳鬢廝磨,還有的借助這熱烈的氣氛,宣泄著心中的孤獨。
二樓,幽深的角落里。
穆斯蘅抿了一口酒杯里的深黃色液體,才小心的試探:“有消息說孟姝要回來了?”
“你聽說了嗎?”
“跟我有什么關系?”傅遇川冷笑,眼角眉梢盡是諷刺。
他晃了晃手里捏著的酒杯,后背倚靠在沙發(fā)上,黑色襯衫的領口打開,露出一截筋骨分明的鎖骨。
見他態(tài)度決絕,穆斯蘅不敢再提,傾身用自己的酒杯撞了一下他的,剛要仰頭一飲而盡,目光卻忽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穆斯蕓?”
“你怎么在這?”
“我……”。穆斯蕓剛開口,穆斯蘅偏頭問傅遇川:“你約的?”
傅遇川擰眉,卻沒有開口撇清關系。
“我是來找你的”。穆斯蕓沒想到傅遇川也在這,偷偷的對著一步之外的梁黛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