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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79開始做文藝

第70章 拜訪

從1979開始做文藝 書雪追風(fēng) 3181 2019-11-18 00:05:00

  夜晚,張偉的寢室內(nèi),他正在翻閱著讀者來信。

  下午離開雜志社的時候,孫哲又給張偉拿來好多讀者來信,這些信件都是《狂怒》發(fā)表之后雜志社陸續(xù)收到的,雖然沒有《花環(huán)》刊登之后那么多,但是也著實不少,張偉只是拿回來其中一部分。

  張偉發(fā)現(xiàn)果然和昨天開會時領(lǐng)導(dǎo)所說的那樣,有好多年輕讀者在信件中都在問張偉,怎么樣才能參軍入伍,加入坦克部隊,好多人都想像《狂怒》中徐森所在的坦克組那樣,做一名一往無前的坦克兵。

  張偉不禁心想,坦克兵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當初自己開著坦克跑了兩圈就顛的不行了,也只有吳連長那樣的狂人才會以駕駛坦克為樂吧。

  張偉又想到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宣傳人民軍隊各軍種的辦法,記得好萊塢曾經(jīng)拍過一部叫做《壯志凌云》的片子,好像就是幾年后,這部影片純粹就是米國海軍的征兵宣傳片,拍攝時米國海軍花費了巨資,還為這部影片提供了三艘航空母艦和五個中隊的F-14“雄貓”戰(zhàn)斗機來協(xié)助拍攝。

  《壯志凌云》被米國一些報紙的影評人士譏諷為“米國海軍有史以來最昂貴的征兵廣告宣傳片”,他們認為這是在拿納稅人的錢開玩笑,但是這些言論卻絲毫不能阻擋《壯志凌云》隨后在票房上取得的巨大成功,有人甚至稱該片為“地球版的星球大戰(zhàn)”。

  米國海軍也憑借著此片,迎來了自二戰(zhàn)結(jié)束以來歷史上最高的入伍率,大批的米國“X世代”青年人在《壯志凌云》的感召下加入了米國海軍的行列。

  另外,阿湯哥也正是憑借著這部電影的男主角身份而迅速走紅,一步一步成為銀幕上的超級偶像的,他堪稱F-14“雄貓”戰(zhàn)斗機的全球第一代言人。

  這個年代在華國,軍人還是很受尊重的,但是再過幾年很多年輕人受到金錢至上,享樂至上的思想的影響,人人都成了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很多年輕人不再看得起為國奉獻的軍人,連女孩子結(jié)婚都不太考慮軍人,直到新世紀這種思想才有所轉(zhuǎn)變。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更應(yīng)該大力的宣傳軍人們愛國奉獻的精神,喚起全社會對于軍人的崇敬與愛戴,這就是一個軍事文藝工作者的時代使命。

  想著這些,張偉渾身充滿了干勁,他拿出信紙,開始給一些熱心的讀者回信,談自己的從軍體驗,談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經(jīng)驗,談一切讀者感興趣的話題。

  等張偉寫完一封回信,回過頭來看見桌上剩下的那幾大摞信件時,他又有些泄氣,好嘛,這個假期在家里有事情做了,整天拆信吧。不行,還得找個吳雪小丫頭那樣的好幫手才行,于是張偉想到了妹妹張夢雨,該怎么才能騙來這個小姑娘幫自己整理這些信件呢?

  第二天早晨,張偉沒什么事情,他本來準備睡個懶覺的,但是沒想到軍區(qū)大院的號聲一響起來,他就醒了。張偉有些沮喪,完了,以前最愛睡懶覺的自己,一年的時間竟然就形成了條件反射,想睡都睡不著了。

  于是,張偉只好起床,去庭院里面和老爹張云光一起鍛煉。沒想到老爹來了興趣,開始像小時候一樣,喊起號子操練起他來。

  好不容易擺脫老爹的魔鬼訓(xùn)練,張偉吃過早餐之后拎起從老爹那里拿來的兩包茶葉,出門去了。

  今天張偉準備去拜訪馮慕先生,昨天和編輯部的人吃完飯,臨分別時,張偉從孫哲那里問來了馮慕老先生家里的地址。孫哲還告訴他今天是周末,老先生一般都會在家。

  張偉按照孫編輯給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馮慕先生的家。敲開了家門之后,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張偉猜想大概是馮先生的愛人,就遞上禮品,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然后被她請進了屋內(nèi)。

  老先生的家里面陳設(shè)很簡單,只有那鋪滿一面墻的書架十分顯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藏書,書房內(nèi)也到處都是小說稿件。

  馮慕今年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但是他并沒有退休,還在擔任《文藝報》的主編,周末放假在家也沒休息,還在看著來稿。

  馮慕出身于名門世家,父親是北師大的著名教授,會多國外語,翻譯了很多國外名著,《馬可波羅游記》就是他父親翻譯的。

  馮慕十七歲參加了著名的“一二·九”學(xué)生抗日救亡運動,十九歲奔赴延安,先后在抗日軍政大學(xué)和魯樹人藝術(shù)學(xué)院學(xué)習(xí),從那時開始幾十年來一直投身于華國的文學(xué)藝術(shù)事業(yè)。

  在幾十年的文學(xué)編輯工作中,馮慕結(jié)識提拔了很多年輕作家,尤其是在三年前,運動剛剛結(jié)束的時候,文化部剛剛恢復(fù),成立了政策研究室,馮慕就是主要的負責(zé)人之一,他參與并領(lǐng)導(dǎo)了文藝界的撥亂反正工作,為很多作家恢復(fù)了名譽,在文藝界具有很高的聲望。

  張偉看到老先生抬頭看自己,忙自我介紹道:“馮老先生,我是張偉,《花環(huán)》的作者。我是和孫編輯打聽的您家的地址,《花環(huán)》當初發(fā)表的時候還有賴于您的幫忙,我一直想登門表示感謝,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p>  馮慕看著張偉,沒想到他這么年輕,看著就有朝氣,又看到妻子拿進來的茶葉,說道:“我當初也是看在這部作品真實深刻,確實不錯,才順手寫了篇文藝評論,你能登門來看看我就好,不要帶什么禮物,這茶葉待會還是拿回去吧。”

  張偉不想把茶葉帶回去,只能胡謅,還真被他想到了說辭,他說道:“我本來也是想空手來的,是我父親知道我要來拜訪您這位大學(xué)者,特意要讓我?guī)c兒禮物的,他說不帶禮物就登門的話會很失禮。”

  馮慕有些詫異,問道:“你父親是哪位?”

  張偉說道:“我父親是張云光,現(xiàn)在在帝都軍區(qū)任職?!?p>  馮慕前半生一直在軍隊任職,后來六十年代的時候才調(diào)去地方的出版社,他就曾經(jīng)在張偉所屬的十三軍任職過文化部長,而張偉的老爹在解放前也在十三軍干過,所以二人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都彼此聽說過對方。

  張偉這兩天和老爹閑聊的時候就說起過馮慕這個人,張云光對他還有寫印象,說這個人也是一位很正直的老革命。

  張云光的名字對于馮慕來說可是如雷貫耳,鼎鼎大名,這位當年可是能讓中野和華野的幾位老總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人物,只是馮慕?jīng)]想到張偉會是那個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張瘋子的兒子。

  有了這層關(guān)系,張偉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老先生的晚輩,二人有了共同的話題,馮慕也就不再提禮品的事情,二人也迅速的熟悉起來。

  張偉就自己最近創(chuàng)作的幾部作品向馮慕請教,馮慕一生都在從事文學(xué)編輯工作,對于一些年輕作家常見的寫作誤區(qū)十分了解。他也一直有在關(guān)注張偉這個新冒頭的軍旅作家,張偉在《花環(huán)》之后寫的《攻占諒山》和《狂怒》他都有讀過,還做過筆記。

  老先生將那兩期的《當代》雜志拿出來,翻到小說的頁面,對照著筆記逐條的和張偉討論心得,老先生頗具智慧,很多困擾張偉很久的寫作難題都是一點就透,張偉都想當場拜師了。

  張偉看著書頁上面密密麻麻的閱讀筆記,不禁為對方嚴謹?shù)闹螌W(xué)態(tài)度所折服,更為對方的傾囊相授所感動。

  討論完了文學(xué)方面的事情,張偉又說出自己在組織團里的軍史戰(zhàn)史編輯工作,想要借機采訪對方,詢問一些當年109團所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中的細節(jié)。這也是張偉今天登門拜訪的另外一個目的。

  馮慕肯定地說道:“恩,這個工作很有意義,前事不忘后事之師,我們應(yīng)該將我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發(fā)掘并傳承下去?!?p>  馮慕跟張偉講了很多當年的故事,馮慕建國后在春城軍區(qū)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散文作品很多都是描繪滇南邊疆風(fēng)光的,還出版過散文集《滇云攬勝記》。

  馮慕對于當年春城軍區(qū)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最后他還給張偉找了幾個曾經(jīng)在109團工作過的老領(lǐng)導(dǎo)的聯(lián)系方式,這也算是張偉的意外收獲吧。

  在張偉就要告辭離開的時候,馮慕突然問道:“小張,你還沒有加入作協(xié)吧?”

  張偉一怔,回答道:“還沒,我這才發(fā)表了幾篇文章,資歷實在有限。”

  馮慕說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幾部作品在群眾中都很有影響力,完全有資格加入作協(xié),也可以更好地和作家們交流創(chuàng)作心得嘛,我來介紹你加入華國作協(xié)吧。”

  現(xiàn)在文聯(lián)下面的各種協(xié)會都還挺純粹的,很多老一輩的作家,像是矛盾,曹宇這些人都還健在,沒后世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權(quán)錢交易,權(quán)色交易。

  張偉說道:“那敢情好,先謝謝馮老先生了。”

  馮慕現(xiàn)在就是作協(xié)的副主席和書記處常務(wù)書記,因此很熱心作協(xié)的工作,他說道:“恩,那好,你回去準備下,寫一份申請書,再準備下必要的材料交給我,下次作協(xié)開會的時候,我找人來一起推薦你。”

  張偉連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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