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尾音拉得老長道:“是嗎?”
大長老不敢抬頭,承受著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他感覺到自己頭上就像是被一座山壓著,讓他腿腳發(fā)軟想要跪下的沖動。
事實也是如此,沒多久腳下一軟,雙膝跪地結(jié)結(jié)巴巴道:“領(lǐng),領(lǐng)主,屬下只是覺得,您不應(yīng)該將時間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雖然他們是您的朋友,但救家主要緊”
他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股沖力將他打出去,將旁邊的走廊毀壞,到處一片狼藉。
胸口一瞬間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里出現(xiàn)恐懼。
在他還沒回神的時候,面前傳來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唐亦,你管得太多了,”
不容質(zhì)疑的語氣,今天的話比平時多得多,這足以證明君若離已經(jīng)不高興了,一個原本就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生起氣來可想而知多可怕。
大長老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又無力跪下,一動不敢動顫聲道:“領(lǐng)主身上的擔(dān)子比較重,屬下不得不管,”
感覺到頭上一陣寒意,定定看著額頭前的一把劍,身體顫抖絕望的閉上眼睛,咬牙道:“領(lǐng)主,您是我領(lǐng)界的領(lǐng)主,不應(yīng)該被任何人影響,請領(lǐng)主以為領(lǐng)界考慮,”
想到領(lǐng)主要殺自己,那自己干脆就把話說開了。
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唐亦,你不要忘了,你是秦冰的狗,本主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可能是已經(jīng)看開了,明明知道對方要殺自己,反而沒有了剛剛的惶恐,鎮(zhèn)定道:“竟然家主把您交給了屬下,那屬下要為領(lǐng)主著想”
君若離悠悠道:“哦!是嗎?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算得上是一個
盡心盡責(zé)的領(lǐng)主”
大長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問,這個領(lǐng)主大人本來就不喜歡當(dāng)別人的傀儡,更不用說在她面前交她怎么做了。
秦冰跟秦湛的區(qū)別就在于,秦冰是那些人的傀儡,而秦湛憑著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坐上了真正的領(lǐng)主之位,不受
任何人擺布。
君若離今天話比平時多了許多,這也意味著她很生氣,看著大長老道:“怎么?啞巴了”
“屬下不敢”大長老誠惶誠恐道。
“你有何不敢,”君若離慢慢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手一揮將他又打了出去。
大長老絕望的趴在地上,老臉蒼白,顫聲道:“領(lǐng)主饒命”
“離兒,”顧景夜是算著時間來的,沒想到會看這一幕。
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倒在地上,急忙要去攙扶。
看著老者避開自己的手,擔(dān)憂問道:“您沒事吧?”
因為他看到了對方嘴角上的血。
大長老知道這個人是君若離的養(yǎng)父,雖然跟這個人的感情雖然不親近,但絕對要比寒書墨那個親身父親好的多。
他根本受不起這個人的攙扶,萬一到時候君若離不高興了怎么辦,所以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滾!”君若離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
大長老只能慢騰騰趴起來,然后看也不敢看君若離,立馬離開,遠(yuǎn)離了領(lǐng)主大人才重重呼出一口氣。
顧景夜不知道兩人剛剛在說什么,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少女不悅的樣子,心里也有點怕。
但該教育的還是要教育溫和道:“離兒,老人是要尊重的,不得無禮”
君若離懶得理他,不想聽他這些,尊重什么的她從來不需要,這個世界的老人是什么樣她不知道,也沒有接觸過。
但領(lǐng)界的那些老家伙,絕對不行,因為活得久了的原因,永遠(yuǎn)都是倚老賣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不起任何人,換一句話來說就是自以為是。
不知道他來干什么問道:“有事”
顧景夜想到來的事道:“晚上你母皇打算擺宮宴,讓我通知你,叫你們都去”
看著他眼里的期待,君若離道:“不去”
“這樣?。】墒歉妇胱屇銋⒓?,就當(dāng)是散散心”顧景夜心里失落。
繞過顧景夜離開,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沒興趣”
看著離開的少女,顧景夜心里失落,他能拿她怎么辦,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晚風(fēng)飄揚,君若離站在涼亭里,她說不去參加晚宴,還真的沒有去,手里拿著一塊紅色扇盤狀雪花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千落因為辦的是小宴,所以沒有請朝廷大臣,也就在宮里的這些人。
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君千落才帶著寒書墨。
高座之下是對面而座的,君千落看了看有兩個空位,沒有說什么,今天她心情好。
寒書墨一進(jìn)來就注意到空位,心里失落。
“今天朕要宣布三件事,”君千落剛坐下就道。
看著下面的人都是笑盈盈的,繼續(xù)道:“第一件,朕又要增添皇兒了,第二件事,神醫(yī)與席王爺男才女貌,朕宣布三個月后兩人成親,第三件事,和親一事的人選是離王君若離”
“啪”話剛落,一道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大廳格外的刺耳。
白曉笙將起撿起地上的杯子,挑眉道:“抱歉手滑!”
然后又自顧自的喝酒,沒有在看其他人。
宮修嘴角勾了勾,顯然心情不錯,今天下午他去找君千落了,只是沒想到其他幾個國家的人也在,幾人就商量了和親一事。
玉東昊神情冰冷,指甲淺的手掌心里,全身氣的發(fā)抖,沒想到這個墨貴君居然懷孕了,心里嫉妒得讓人發(fā)狂,比起帝后他更討厭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的能牽扯到君千落。
君千落看了看下面的人,繼續(xù)道:“朕,還有一事要宣布”
對福公公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夾了一塊糕點放在寒書墨面前。
福公公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道鳴黃色的圣旨高聲道:“奉天承運,女皇詔曰,十皇女君若離汐造反,此乃大孽不道之罪,令其捉拿歸案,欽此!”
話音剛落繼續(xù)拿另外一道圣旨高聲道:奉天承運,女皇詔曰:貴君,玉東昊,押入地牢,欽此”
剛念完門口立馬進(jìn)來一群人,將玉東昊團(tuán)團(tuán)圍住。
抬頭看著高座上的人,沒有慌亂,心里一沉汐兒造反他怎么不知道。
“陛下什么意思?汐兒何來的造反一說”就算是死,她也要問個明白。
君千落睥睨著他道:“竟然你要問清楚,朕就給你過交代”
完全不把玉昊東看在眼里,誰能想象這是一個獨寵了十年的男寵,今日也有這樣的下場。
君千落怒道:“你還不知道,我們消失這一段時間去了哪里吧!你的好女兒設(shè)計讓所有人去了魔鬼森林,她設(shè)計讓十一殺了太女姐妹兩,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都是她所為,不將百姓的生命看著眼里,她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汐兒沒有錯,自古以來帝王家,那一代帝王不是踩著所有人的尸體過來的”玉昊東趾高氣揚道。
君千落不悅道:“她是沒錯,但她不是朕的子嗣”
想到外面的情況就來氣道:“朕還沒死,她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這個皇位了,如果不是還有十一這個威脅在,她是不是已經(jīng)座上朕這個位置了”
玉昊東失望道:“您怎能說她不是您的子嗣”
對于君若離不是君千落的子嗣,其他人也是驚訝的,特別后宮的貴君,還有其他皇子皇女,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看著兩人。
福公公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事,他服侍了兩代帝王,發(fā)生了些什么事他當(dāng)然知道,更何況君千落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對于君洛他也知道,冷哼道:“當(dāng)年你們會進(jìn)宮,是君洛叫的,不是陛下,她趁陛下生病,竟然冒出陛下在這個位置上當(dāng)了幾個月的女皇”
玉昊東愣愣回不過神,他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福公公嘲諷道:“怎么?老奴的話你也不信?”
君千落不想看著他,冷道:“拉下去”
玉昊東領(lǐng)走時看著君千落問道:“陛下這些年對于我們父女可曾有過真心”
君千落看著他道:“不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昊東仰天大笑,整個人極其狼狽,眼淚流出,神情悲傷道:“君千落,你讓我知道了,什么叫最是無情帝王家”
沒有再看君千落一眼,跟著那些士兵走了。